直到杨夕雪康复了,他以为真的能正式追求杨夕雪了,却在这时收到了他的喜帖,若现时有人问他:“问世间最苦是什么?”
他一定会回答这句:“莫过于新郎要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
杨夕雪给他喜帖时,他浑身一震,随即僵硬着身体接过并打开来看,看到是他和柳凌言的喜帖,他立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听完杨夕雪说的前因后果后,他霍然想起赏花会他和柳凌言为杨夕雪争风吃醋,最后自己落败后,感受到的那彻底失败的感觉,他想:“原来自己早就知道自己赢不过柳凌言啊。”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怎样跟他们道别,怎么回府的,从那以后他就混混噩噩,一直神不守舍,差不多就只剩下躯壳,在其间他想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他和杨夕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自己太懦弱,怕那样,怕这样,没有在柳凌言出现时,让夕雪成为自己的爱人。
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可能是抱着一丝坏心肠的希望他们成不了亲,又或许是答应了杨夕雪要出席,因为他从不会对他食言,总之他就是出席了。
他在婚宴上看着杨夕雪和柳凌言又高兴又感人的拜堂,接受祝福,他想过抢亲,可看到杨夕雪那幸福的笑容,他却不忍心破坏了,于是他全程只在一边的友人席上木讷地看着杨夕雪,连身边不知何时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他,他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但他没有理会,仍然只看着杨夕雪。
跟着他的人便是司徒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宋翔郬,自从桃花林后,他就一直记挂他,知道这次成亲,杨夕雪一定会邀请他来,可想起他对杨夕雪的心意,就觉得他不会来了,很是失望,却没想到他竟出席了,他很高兴,一看到宋翔郬,便走过去找他,走到他身边才想起他们并不熟识,只是见过一面,便低头手足无措起来,过了一会儿,自己这样,他还没有问自己什么事,觉得奇怪,他抬头看,发现宋翔郬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而是一直看着某一个方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杨夕雪,心里突然失落了,可他没有离开,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边望着杨夕雪,一边不停往自己嘴里灌酒,直到柳凌言和杨夕雪来敬酒时,才看见宋翔郬木讷的表情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向杨夕雪道祝福语,当杨夕雪走后,宋翔郬立即恢复刚才的模样,表情木讷,眼神空洞却悲伤的模样。
宴会快结束前,杨夕铃过来找俊明他们一起闹新房,宋翔郬不知为何,也跟去了,他们一行人纷纷装作离开,然后偷偷从客栈后门绕回来,藏在柳凌言和杨夕雪回新房的路上,等他们来到,便开始闹新房,然而宋翔郬并没参与,只是站在阴影处,依然看着杨夕雪,司徒诺站在他身后忧心地看着他。
直至柳凌言抱着杨夕雪走进新房时,宋翔郬才转身离去,司徒诺紧跟其后,宋翔郬来到另一家客栈,要了很多酲酒,然后他不停地喝,像是把自己灌醉了,就能一醉解千愁,司徒诺初时只是看着,后来看他越灌越多,人已经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了,便想阻止他,却被宋翔郬推开,阻止了几次也是这样,直到他醉得动不了。
司徒诺看他这样,皱了皱眉,最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对店小二道要了一间客房,扶着喝得烂醉的宋翔郬上房,叫店小二帮忙准备一盘热水和明天中午准备一碗醒酒汤。
店小二捧着盘热水进来,司徒诺给些钱,让店小二退下,自己捧着热水走到床边,把热水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拧干毛巾,坐到床边帮宋翔郬松了松衣领,让他舒服点,然后帮他擦了擦面和颈项,就在这时,闭着眼睛的宋翔郬突然睁开眼睛,动作出奇的快,把正在帮他擦脖子的司徒诺压在身下,有些口齿不清,眼神却是满满的哀求看着他道:“不、不要走···不要、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但明显的这句话要说的对像并不是司徒诺,他心里很清楚,他只是愣了愣,然后便想推开他道:“我不是······”
在他还没推开他,还没说完,嘴巴就已被宋翔郬吻住,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了,司徒诺被他突然的亲吻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呆住了,宋翔郬吻着吻着,竟把舌头也伸进来,还越吻越激烈,甚至抱着他,用力钳制醒过來的司徒诺的挣扎,司徒诺不敢太用力挣扎,怕伤到他,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有点麻了,快要呼吸不了,想大力推开他时,却发现宋翔郬松开他的嘴了,他看了看宋翔郬,发现他睡着了,便轻轻推开他,谁知,宋翔郬的钳制没有随着他睡着而松开,还很牢固,司徒诺试了几次,也没能挣脱,只得想等他自己松开才离开,可直至连司徒诺也睡着了,宋翔郬也没有松开。
第二天,宋翔郬被任性后的惩罚弄醒,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又重又眩晕,还很痛,他用力晃了晃头,越晃越糟糕,他不晃了,他闭上眼睛重新睡下,却睡不到片刻,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现在枕着的枕头不像平常软乎乎的,变得硬硬的,却又有些柔软,而且还上下起伏着,他越想越不对劲,睁开眼,撑起身看,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人身上,他猛然睁大眼睛,立即坐起来,这下有点猛,差点又掉下去,幸好司徒诺扶住他让他坐在床上,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想起什么,甩开扶着他的手问:“怎么会这样?你···我、我们为什么睡在同一张床了?!”
司徒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坐起来,嘴巴张了嘴又合,合了嘴又张,重复了几次也不知要怎么说,只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宋翔郬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依稀记得昨天有一个人一直跟着自己,昨晚喝酒时,那人也一直陪着自己,他问:“昨天是你一直陪着我?”
司徒诺没想到他会知道有人跟着他,以为他的意识只跟着杨夕雪,没有发现,他犹豫了下,还是诚实地点头。
宋翔郬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要一直陪着我?”
司徒诺直到昨晚那吻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他知道了,他被宋翔郬吻住时,他怔住了,随后竟不觉厌恶,反而想索取更多,但他还是抑压住这个欲望,他知道现在在宋翔郬眼里,他亲吻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不想,于是他挣扎,他想如果他们能再次亲吻,他希望宋翔郬眼里和心里都是他,于是他直白地说出了理由,他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宋翔郬的双眼道:“因为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真的。”
不知怎么了,宋翔郬的心在那一瞬狠狠悸动了一下,他有些慌张地撇过面,转移话题问他:“那、那为什么我会睡在你身上?”他不问还好,他一问便蓦然想起昨天他好像梦见自己忍不住强行抱着夕雪······!难道那不是梦,而且那人也不是夕雪,而是他?!他看着又欲言又止的司徒诺,心想:“这恐怕是真的,现在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一是司徒诺不知如何解释,二是宋止郬还再纠葛怎么办,一会儿后司徒诺没有解释,只是道:“对不起。”
宋翔郬忽然有种内疚感,明明是自己强吻了人,反而逼得他对自己道歉,便道:“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对我做什么,这事就这样算吧,我先离开了。”他坐到床边穿上鞋子。
司徒诺听他这样说,觉得就这样放他走,自己就再也找不着他了,于是抓住宋翔郬的胳膊,带着恳求的眼神问:“以后我能找你吗?”
宋翔郬还在为刚才的事内疚,转头对上他那像小狗狗恳求的眼神,不由心软下来迟疑了一下,缓慢地道:“嗯,你可以来宋府找我。”
司徒诺当即高兴起来,一把抱住他道:“嗯,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宋翔郬被他抱住的刹那身体瞬间僵住,但看到他高兴的模样,又不期然地放松下来,嘴角忍不住也微微向上弯了弯。
司徒诺高兴过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太兴奋,抱住了宋翔郬,立刻松手媳妇状地低头道:“抱歉。”
宋翔郬看到他这样,微弯的嘴角弯得更明显了,看到司徒诺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司徒诺摇头,老实地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知为何,万年厚脸皮,连和杨夕铃吵架也不会面红耳赤的宋翔郬,竟脸红了,他立即转过头,站起来身,正要迈步时,又被司徒诺抓住胳膊,他道:“我让店小二准备了醒酒汤,喝完才走吧。”
原本被这些弄得忘了的宿醉,被他提了提,又发作了,于是乎他便喝了醒酒汤,在司徒诺说他还在宿醉,脚步还浮浮的情况下,坚持要送他回府。
之后司徒诺便每天都到宋府找宋翔郬,时间长了,宋翔郬也不太抗拒这人,还因为司徒诺为人忠直,虽然有时是比较傻傻的,但还是变得挺喜欢和他相处,慢慢的,在司徒诺陪伴下,他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开始接受起司徒诺,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司徒诺最终也打动了宋美人,抱得美人归了,还与柳凌言和杨夕雪一样成亲了,作为史上第二对男男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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