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们都不再说话,两位长辈对视之后继续了之前的对话。朱敬溪看着云晋,“师弟,大师兄传信来说他这明日估计就能到。”
“嗯。”云晋半天也就说了几个嗯字,过一会儿,朱敬溪挥挥手叫徒弟们都散了,只留下他们师兄弟俩还在客房里继续聊着。
顾寒洲的事外界或许只知一二,但青峰派内却不是什么秘密,至少掌门这一辈及其亲传弟子辈对当年发生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要过于信任一个外人,这是二十年前发生在寒洲剑身上留给他们的血一般的教训。顾佩灵天真烂漫,或许是因为礼舒看起来好相与便放下了防备,也或许是时间太久当年的血早就褪了颜色,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秦逐即然作为他的大师兄就有义务去领着她少走弯路。
一下午别无他事,秦逐去马厩抓了把草倚着木栏杆喂马。其他几个师兄弟在客栈里兜了一圈终于一起在后院找到了他,打算叫他一起出去逛逛。
“师父他们去吗?”说着话秦逐喂马的动作慢了半拍,勾得马伸长了脖子呲着牙来咬他手里抓着的草。
吴霁说:“师父师伯他们在论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刚也去问过师姐和小师妹了,她们说白天逛过了,晚上想歇歇。”
夜里头街上人多,路上来来往往也有不少穿着绣上眼熟门派标符的武林人士。这会儿是九月初了,农历其实才刚过了七月末,八月日子才刚冒头不久。
路上人多也杂,卖的东西其实也不新鲜。多半都是从另外地方传过来的,师兄弟几人这些年在外边看过的不少,也倒不觉得新鲜了。
“哎!好巧,林兄!”金子期边走着一回头没想到就遇见个熟人。
林允江也回头一看,笑笑:“子期兄,好巧。”
金子期当然也看到了他旁边几位,问:“这几位是?”
“哦,这是我的几位师弟。”林允江抱了抱拳,说,“这是金剑派的金子期金兄弟,那是我云师叔的弟子秦逐秦师弟和沈思元沈师弟。”
“我和子期兄是在随师父历练的时候认识的,子期兄为人豪爽大忾,不拘小节,是个当世的伟/男子。
秦逐抱拳鞠了一躬:“秦逐佩服。”
金谷期连忙握住他的手:“不敢当不敢当。”
被秦逐多看了一眼,金子期才连忙收回手:“是允江赞谬了,我早早就听说了碧晴剑的大义。允江你在碧晴剑门下夸我我可实在不敢答应。”
意外参观
第十章
聊了一会儿,金子期便告辞先走一步,他还要去和其他师兄弟汇合。
秦逐几人对天祥镇不算熟悉,几年才来一次的地方,变化的也大。沿着之前走的那条路继续向前,人又多了起来。只是这条街上香气浓郁,不是花香,净是些呛鼻的脂粉味。
家家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有穿着纱衣露出大半个胸脯的女人拿着小扇站在街上揽客。
沈思元被呛得不行,捂着鼻子猛咳了几声,像是喉咙都要咳出来似的,“咳...师兄,这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呛?这酒楼的厨子炒菜也太呛人了吧?”
红灯笼房里丝竹声不断,不时就有几句嘻闹声从大堂里绕过层层人群穿了出来。
秦逐有些尴尬,纵使剑术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但他也只是个没尝过情欲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沈思元。
那边几个揽客的女子倒是侨中了他们这几个站在路边的大活人,扭着腰扇着团扇说:“来呀。”
沈思元面皮最嫩,也看起来最好欺负,那几个女子就挑着他来逗,晃着袖子花枝招展的绕着他。
就算原本不懂,这会儿也该知道这条是花街来。沈思元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我们是正派人士。”
穿着青纱的女子要去拉他的手,另一个穿着红纱的女子也捏着手帕捂着嘴笑,“许多大侠都来呢,少侠你怎么不也来看看呀。”
那边刚又进了个白衣人,青纱女子道:“诺,这不是又来了个大侠吗?”
红纱女子也笑,指着花街里边:“小哥你看看里面有多少豪杰?”
沈思元不答,她就娇笑手指点在他胸膛上。
“思元,别多说了。”秦逐一把把连连往后退的沈思元提了回来,将他于水火之中救出。
那边声音还不断:“少侠别走呀。姐姐们陪你一起练绝世武功。”
逃离女妖洞秦逐和沈思元在旁尴尬的很,林允江和吴霁倒好,还在旁边笑。
沈思元给了吴霁一拳,“你怎么见死不救!”
吴霁还在憋着笑,被他一锤笑也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我就想看看你怎么解决的,你居然能把花街当厨房,佩服佩服。”
沈思元闷得慌,他这么些年也没说赢过吴霁,干脆就不说了,就跟着秦逐后边鼓着脸往前走。
其实不光是沈思元臊得慌,秦逐也尴尬的很。林允江和吴霁还好,他们靠得近的身上也沾了一股说不清的味道,熟悉的桂花香被腻味的香味取代,一路都憋的不行。
快走到客栈时秦逐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是取了遮脸幕篱的礼舒。夜晚天色昏暗,他脸好了许多,搁在人群里也没有之前打眼了。只是他神色匆匆,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思元,你们先回去吧。”秦逐停下来说,但他的视线还跟在礼舒身上,“我遇见一个朋友,去去就来。”
“嗯,好。”沈思元说,“师兄那我们就先走了,你早些回来。”
秦逐挑着暗路走,走了不远礼舒就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秦逐缩在角落里看他打开了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只木罐,又从树上摘了一把树叶下来塞进了罐子里,像是在喂什么东西。
礼舒摘完叶子后又原路返还了,秦逐看着他一个人进了客栈,也转身回了客栈里。
房里灯是黑的,秦逐进门前看了一眼,二师伯朱敬溪房里的灯倒还是亮着的,师父兴许是还在和师伯议事。秦逐还在想着礼舒的罐子,把房门推开进去又关上,才发现房里原来是有人的,不仅有人,那人还在沐浴!
他有意要避开,但还是看见了一只露在浴桶外的白皙手臂,和在没点灯的房里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嵌在雪白手肘上的一颗红痣。
“失礼了。”秦逐连忙退出去又把门合上,他背贴着门框,手捂在自己哐哐直跳的心脏上。
等缓过来,秦逐才开始平静的接受屋里沐浴的其实是师父而不是其他人。
客栈里人多,店小二有时候忙不过来,秦逐便还和在青峰派里一样,云晋要沐浴了便是他去提水。只是今天他回来的比往常要晚,而云晋自己叫了人把水提上来,才有了秦逐撞上的这一遭。
云晋穿好衣服,才叫了秦逐进来。
“师父。”秦逐磕磕绊绊把话说整齐,“我今日遇见了礼舒,他那罐子里装的恐怕是活物。”
“嗯。”云晋闻着秦逐身上的味道,眉头微皱。
礼舒进了客栈,敲开了住在他隔壁客房的门。
来开门的是个脸上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只露出一双黑亮带着浅浅皱纹的眼睛。
“秋姨。”礼舒唤他。
“快进来吧。”冼清秋说。“虫子呢?”
礼舒把身上挂着的瓷罐取了下来放在桌上:“秋姨,最后三条都在这儿了。”
“好。”冼清秋露出满意的笑,“舒儿辛苦了。”
“秋姨,本来还有两条,不过之前不知道怎么的被两个普通人给吃了,不过都已经被碧晴剑给处理掉了。”礼舒说。
冼清秋催动功力把虫连着罐子化了个粉碎,变成了一摊混合的不起眼的粉末浮在桌面上。“你遇见云晋了?”
礼舒垂首:“是。青峰派这回派了碧晴剑和明曦剑来,我前几日便是和他们在一起。”
“那...”冼清秋眼神有些急切,“碧晴剑的几个徒弟也一道来了?”
“随碧晴剑一同来的有他的三名弟子,听佩灵说,秦逐还夺得了青峰派这次试剑大比的魁首。”
冼清秋听到这儿时不免露出笑来,“好孩子,他今后一定像他师父一样。”
礼舒来不及多想,又被冼清秋抓住了字眼,“佩灵?是顾家主的那个女儿?”
礼舒脸上飘了两片红云,“嗯,就是...就是碧晴剑的小徒弟顾佩灵。”
冼清秋看着他笑了笑,“舒儿,秋姨也等着和你再亲上加亲呢。”
寒秋往事
“魔教猖狂已久,数年来烧杀辱虐无数。我等正道名门,岂能再容得他等叫嚣。理应惩除恶贼,还百姓一个清平天下!”
二十年前,正道皆聚天祥镇,各大门派掌门聚齐,正因这一年的武林会,也是谋划已久的——除魔大会。
各门派汇聚各方力量,将魔教余孽一一除尽。魔教威风多年,实则武力远不及当初。各门派聚集,稍费力气就已除去魔教三大殿、两小宫,唯余魔教中几个小鱼小虾尚未清除,只需稍过几日就能将江湖清洗个干净。
二十年前如今的碧晴剑尚是稚子,青峰派内最为盛名的则还是凭一人一剑杀入三大殿之中文欢殿的寒洲剑顾寒洲。青年意气,二十八岁的寒洲剑正是最在的年岁。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年的武林大会也该是时候结束了,陈玉白却死在了除魔大会的最后战场上,身中一剑,坠入山崖,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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