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还疑惑那个倒霉世家公子和御史大人有什么过节,文君却把另外三个也抓了起来。
秘密牢房里,四个人跪在大名鼎鼎的奸臣面前瑟瑟发抖。
烛光冉冉,文君坐在案前,批着公文,视他们于无睹,
越是这样,四个人抖得越厉害。
“御史大人,您怕是抓错人了吧……”
“对啊,大人,我们的家人现在肯定都在找我们了。”
“大人,我是赵笙,我爹是京城第二富……您怕是抓错人了。”文君一个冷眼扫过去,四人心下一哆嗦,再不敢开口。
文君把公文轻轻盖好,和看过的放在一旁,
“赵牲?畜牲的牲?”
“大人,是,是笙箫和鸣的笙。”
“哦,若说名如其人,我看你不配。我不会无缘无故抓你们的,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么畜牲不如的事,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谁先想起来我就放谁走。”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个刚开始还扭扭捏捏,文君说要把他们拿去问斩,便把自己的条条罪责说得像小二报菜名一样顺溜。
一个时辰过去了,四个人说地口干舌燥,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到后来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文君一直在认真听着,听他们说做过的所有丧心病狂的事。
没有,没有人说到曾经在桃满楼的后院,就在那间简陋的柴房里摧残了那个稚嫩的少年。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想想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人?”
四个人绞尽脑汁,可是他们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了。他们这辈子欺负的人,做过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
文君看着早已褪去了少年模样的四人,从来都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京城四少分明是京城四害。强抢民女,杀人放火后倚仗家族势力依然过得潇洒舒坦,这样看来连偷了个馒头都还会怀有愧疚之心的乞丐都比他们强上许多。
“想不起来了就罢了。”
先皇在的时候,法纪涣散,官府不为。京城世家无法无天很是猖獗,以这四家尤甚。
“我看你们不是最喜欢仗势欺人,正好世人都说我是奸臣,那我便学学你们。”
文君便要拿他们报了私仇,严明法纪,杀鸡儆猴!
一夜间,京城四家就被以前朝旧党的罪名一锅端了。
京城议论纷纷有人说御史大人为民除害,有人说御史大人草菅人命。
这事祁佑知道了,直呼爽快,掌国御史又替他办了件大事。
崔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从前料想中那样痛快。只是想起过往,那段难堪,眼睛就红了,为了那过往的殇得以缅怀,为了这有生之年终于看见了恶人有恶报。
雨洛走在大街上,旁边好几个姑娘盯着他,盯地他心里发毛。
许是看雨洛长的儒雅可爱,姑娘们也大胆过来同他交谈。雨洛心里那个小鹿乱撞,结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怀里塞了一堆带着花香的手帕和一句“有劳您帮我们送给御史大人”的嘱托。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托文君兄的福,才有那么多女孩子同他搭讪。正好,他也要去御史府。
“这些东西,你不必再拿来。”
“我是看人家姑娘也是痴心一片。”
“你以后要再替我乱收姑娘东西,就别进我的御史府。”
雨洛吃了闭门羹,一出大门又撞上了崔眠。
“崔公子。”
雨洛,崔眠打量着他,一下子眼尖看到了他手里那堆帕子,
“你手里是什么,给我瞧瞧。”
崔眠拿过来一看,姑娘的帕子,上面绣什么“只愿我心似君心”“心悦君兮君不知”诸如此类的话。还绣了奇奇怪怪的花鸟鱼虫,崔眠看那鸳鸯绣得像野鸡,毫无针法。
“哎呦,我们的雨洛可真是讨姑娘欢心啊,这京城大半的姑娘都想嫁给你吧。”
“崔公子,不是我,是文君兄。”
给文君的!崔眠再看那只“野鸡”,连野鸡也算不上了,只觉得绣地像坨狗屎。
脸上笑嘻嘻地问:“雨洛,你现在当的什么官?”
“小职务,礼部侍郎。”
崔眠摇着他的折扇,缓缓着就要往御史府内走,
“雨洛啊,我看你这个礼部侍郎当的真是清闲,还兼职给御史递情书的。我看那菜市口的刑场热闹,不如让御史大人给你安排个监斩官玩玩?”
那里不几日就有死囚问斩,雨洛看到流血都腿软,更别说看掉脑袋了。
一手紧紧拉住了崔眠:“美人姐姐,我错了。”
“哪错了?”
“我不该替文君兄做主,收了姑娘情书。”
崔眠站在御史府门前,若有所思,也不进去了,只叫雨洛传消息下去,说明日御史大人纳妾,让姑娘们明天这个时间到这里来。
雨洛为难,在崔眠的威逼利诱下只能照办。
第二天,果然来了好多姑娘,从千金名媛到布衣出生,排了好长队伍,也夹杂着看热闹的各路人等。
征妾地点就设在御史府左侧高墙的外面,一张桌案,一个打伞的雨洛,一个扇扇的崔眠,一张要求告示,无他。
告示如下: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花鸟虫鱼,样样会绣
山珍海味,样样会做
衣着家世,样样得体
面容身段,样样可观
沏茶种花,样样得手
……
此下来一百余条相似,独独最后一条最为特别:
凡面容姣好,天生丽质赛过崔眠者,以上条例作废,可直接入驻御史府。
千金们昨日得知御史大人征妾消息,高兴坏了,今日个个精心打扮,花枝招展而来。可告示一条条读下来,脸上的欣颜渐渐凝固。读到最后一条,整张脸都垮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且不说上面的条条框框有多恼人,就那最后塞过崔眠那条尤其不合理。
“这告示,御史大人写的?”
崔眠:“我写的。”文君的字可比他好看多了。
于是大家都炮语连珠起来,
“你凭什么乱写!”
“你又有什么资格写!”
“你和御史大人是什么关系?”
……
崔眠听了觉得烦,等所有人都发言完了,才漫不经心道,
“我想写便写了,普通关系。”
“你!”
一下子气走了大半人,倒还有留下顽固不肯放弃的,
“到底有没有符合要求的啊,没有的话我们可要收摊了。”
听到收摊,雨洛心里巴不得,这个点,御史大人估计出宫回府了,可千万别
被文君兄给撞见啊,雨洛默默祈祷。
“我!”
崔眠抬眼,正要看看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原来是站在人堆里一棵小白葱——萧炎。
“滚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了,祝大家节日快乐~比心
第30章 30重逢世界
人群都散去了,崔眠看到匆忙去撕告示,嘴里还絮叨着,“千万别碰上,千万别碰上……”的雨洛,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在雨洛的婴儿肥上捏了一把。
这一捏,一回头,文君就站在那了。
那眼神,冻地崔眠讪讪拿开自己的手。怪了,他现在这样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个正着。
“胡闹!”
文君过来把崔眠拉到一边,他都还没开口说什么,崔眠先发制人,
“我这不是找个人给你暖暖床嘛,不然御史大人寂寞难耐啊。”
又把手腕从文君手里挣脱出来,
“御史大人,你自重!”
言罢,潇洒转身,长发扫过文君的鼻间,文君看着走远的人,徒留怅然失落。
文君转过身去,走到乖乖低着头等训的雨洛面前,
“你也跟着他胡闹,礼部侍郎——”
听到这,雨洛的心更凉了,勉强露出苦笑,“文君兄,我,我不是自愿的。”
“我看你当礼部侍郎是屈才了,你明天去吏部登记,来御史府报道,兼当我的纳言史。”
文君每日公务缠身,忙的不可开交,他倒好和崔眠插科打诨,胡闹!
“知道了,文君兄。”雨洛心里苦啊,清悠的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桃满充了兵,在练兵场里一点也不老实,三天两头就往外跑,有的时候跑回城西和崔眠说八卦,有时候跑去河里洗澡,总被莫长生抓了回去。
“你干嘛总是盯着我不放啊。”
“目无法纪,如何当兵。”
然后就是被押回去,挨几鞭子,跑个十几公里。反正处罚过后,他桃满还敢。
莫长生之所以抓着桃满不放其实是因为练兵场里敢真正揍他的只有桃满一个。他也还没有上过战场,他现在也还是要和其他人一样在练兵场里训练的。
总之,因为莫将军儿子的身份,打的过他的打不过他的,统统让着他,莫长生觉得好没意思。
有的时候莫长生和桃满互相把对方揍累了,就躺在兵场的草垛上,看满天的流云星斗。
莫长生就会开始讲南夏的历史,南夏如何从虫豸小国变到今天的大国;讲他祖上的故事,讲先辈们如何打江山,卫疆土;如何驰骋沙场,战四方;讲他的家父如何以一敌百,受人敬仰;又是如何在死人堆里挖出他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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