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孟影不知为何也莫名排斥齐豫,哪怕教主命令了连纵堂必须引进针法,也不愿意让跟着自己的高层施针。
林柒年自己是后天高手,隐藏气息还是能够躲一会儿的,二掌事作为武者巅峰,气息就很难藏了。
于是他对二掌事做手势示意:我先上前,等我叫你你再来助阵。
然后他就谨慎地压低气息,慢慢靠近那人。
那人此刻正在湖中弯腰四处翻找着,衣裳都被浸湿了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林柒年趁此飞快掷出一枚飞刀,刀身迅疾如箭破空而来,“咻——”的一声终于惊起了对方的注意。
徐安歌在冰凉的湖水中淌着,有些忘了自己当时把剑丢在哪儿了,只好顺着大概方位一点点摸过去,却猛然感觉身后有暗器袭来。
他心头一凛,起脚一踏湖底就想运轻功脱出水面,可水中阻碍实在太大,还没等他彻底跃出水面,那柄飞刀就直捅入腰腹!
“唔!”一阵巨痛顺其而上,绞得徐安歌眼前猛然晃了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写太多了……
今天是这个地图的尾声章节了,下章预知:梦。
第32章 怪梦(五)
林柒年看自己奇招生效,终于毫无顾忌地拔出长刀与其正面打斗!
徐安歌感觉得出那人杀气凛然地袭来,虽腰腹处痛感依旧强烈,可他也不得不咬牙忍痛闪躲。
林柒年举着长刀从岸上一跃而起,脚尖才点在水面就横刀一扫,后天高手的内力在这一劈中爆发,贴着湖面无差别地割裂所有——波动的水花被此一劈,便若透明的烟火般炸开,千万朵盛放,四溅的水沫模糊了整个视野!
徐安歌猛地往下一沉,水花也是“噗通”一声直翻而上。腰腹处一使劲伤口简直如同撕裂一般疼,那柄飞刀还陷在血肉中绞着,冰凉彻骨的湖水竟也成了难得的止疼药。
他没有时间沉溺于伤口被冰水镇住的舒适中,很快在水中如游鱼一般四处逃窜。
林柒年在后紧追不舍,也淌入了湖泊中,长刀缀着徐安歌游过之处大力劈砍。
徐安歌凭着自己的直觉尽力闪躲着,每一次都险险逃过,可每一次闪躲都是在不断撕开伤口——伤口在水中拉出细细的血丝,在湖水中游动不久便汇入大水流中毫无踪迹,持续的失血和缺氧带来的是涣散的精神。
徐安歌在水底摸索的动作已然凌乱,他只是看着一股劲儿四处逃窜摸索——
终于,他摸到了剑!
又是一道刀锋破水而来,这回是左后方。
他拼力侧身,又躲过一击,而后将内力全数压在了手上,向着左后方飞速靠近!
三米……
二米。
一米!
徐安歌握紧长剑,手上的内力倒灌入剑中,竟在水底劈开了千重浪!
使剑本应轻灵,他此刻却如力拔千钧而上,炸开的水花迷了两人的眼,徐安歌只是凭着感觉一刺——
“扑哧——”见血了。
至此,二人竟都负了伤。
徐安歌窜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柒年捂着还在身上还在冒血的洞,又是疼痛难忍,又是心底发狠——他不想放过这小子了!
徐安歌倒是想逃,他可不打算为了这一次冒险搭出一条命,毕竟钱一串三人进洞已久,这会儿恐怕已经开始攀石洞,不会再回来帮他了。
他没有退而求其次的余地,只能杀了对方!
徐安歌想着,此刻他的剑已第二次挥出,直指林柒年!
林柒年毫不示弱,甩刀劈开这一剑,徐安歌继续跟上——两名伤员势均力敌,你劈我就躲,我刺你就退,一时之间竟分不出高下。
林柒年咬牙,正当他打算叫二掌事过来补刀时,阿宝终于赶到了!
“堂主!就是他!”
林柒年艰难挡开徐安歌的一剑,人被震得直往后倒,喉头一阵血腥味上涌。徐安歌的惨状也不遑多让,他同样重重地飞了出去,他运气差得多,这一下落,头竟正对着一块尖利的石头!
阿宝用最快的速度上前:“他是徐安歌!”
什么?!
林柒年听见这话,忙榨出最后几分劲儿,飞身上前想接住已经没力气动弹的徐安歌,避免他下落后头正被岩石击穿。然而反应终究慢了一步,他纵是再使劲儿也难接到徐安歌了。
眼看徐安歌就要砸到湖边的尖石上,这时却突然飞出了另一个人!
那人穿着药人的衣裳,也不知是从那个坑洞冒头的,凭空踏了几步,赶忙接住徐安歌,这才保下了他的小命。
徐安歌重重撞到那人身上,终是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口血,他的意识早已模糊,腰腹渗出的血全融进了黑色的布料中,可即使如此一抹也是一手的血迹。
钱一串接到徐安歌的那刻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味儿,心下骇然,胆战心惊地抱着徐安歌和湖对面同样浑身沾血的那人对峙。
连徐安歌都被打成这样,钱一串心中更没有多少自己能胜的希望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快被杀掉,没想到对方却是给了他一个手势,而后就转身走了。
这是……让他们走?
钱一串觉得不真实极了,愣了两秒才把徐安歌背上,飞快地往洞穴里跑。
————
好疼……
好像肚子开了一个洞,每动一下都在将它撕得更大,疼痛顺着每一寸皮肤和经脉蔓延全身,直冲头顶。
徐安歌恍若置身冰窖,全身上下从血肉到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他的意识昏昏沉沉,感觉周围有了光亮时,尚未完全清醒,只觉一柄大刀从天劈下,眼见就要直入头骨!
这又是……梦吗?
可这冬日的阳光,这凶狠的刀锋,一切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他的心头仿佛被分为了两半儿,一半盈满了惊骇恐慌,一半却风平浪静。而后他的头部忽然闪过一瞬尖锐的疼痛,将这两半儿搅和在了一起。
须臾之间,惊骇恐慌消失不见,那种风平浪静的情绪成了他心中的全部感知。
——徐安歌轻描淡写地运轻功避过了那一刀。
他手上握着一把剑,剑身平滑,剑刃于日光下闪烁若白光,他举剑挥出一道剑弧,仿佛晃眼的日晕,其间带着杀意凛然的剑气和浑厚的内力。
举着大刀的汉子面露惊惶,被这一剑干脆地扫下了比武台。
徐安歌于比武台正中站定,平静道:“还有谁质疑墨枢门的战力,自可上台同我再战。”
目睹了青峰山门主的落败,在场不忿的正义之士鸦雀无声。
自此,墨枢门在武林大会上终是再无阻挠,顺利夺得了往后十年武林八大家之一的头衔。
武林大会是全武林的盛会,江湖人不仅会在这和大会上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也会选出力霸武林的八个门派。
前三个门派——剑宗守元峰,药谷长春谷,道教归一教,已经二十年没有变动了,而其余五个门派倒是频繁地变换过。
例如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墨枢门因惨被魔教灭门,毫无悬念地被踢出了前八。
又例如今年武林大会,曾经的墨枢门小公子担起了门主的担子,重新让墨枢门闯入了八大家。
八大家和武林盟主都已选出,重头戏也就落下帷幕了,不少江湖人就借着这好日子游起了扬州。
走江湖,自然有刀有剑有酒才是江湖。不少江湖人都是酒坛子,闻着味儿就往酒馆钻。
在酒馆里围着喝,众人兴致勃勃地就说起了武林大会上的事,说着这任武林盟主有多少年英才,这次又有哪位少侠或是老怪横空出世或是更上一层楼,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今年八大家中唯一的变动——墨枢门。
徐安歌蒙着一身灰蒙蒙的麻布衣裳靠着酒馆门夹菜吃着酒,门口挂着一层厚厚的帘子,可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冬日凛然的寒风呼呼地吹,时不时灌入几卷凉气。
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些江湖人零碎的八卦声。
“徐安歌……墨枢门是又起来了……”
“那等阴险小人总是过得好……”
“不过是个瞎子……”
徐安歌摇着碗中的烧酒一饮而尽,放下碗,抬眼时偶尔能看到一些帘子被吹开时外面的景象——路过的行人衣裳是灰的,阴沉沉的天是灰的,对他而言全是灰蒙蒙的色块。
许多人都知道他眼睛坏了,瞎了,可是只有他自己还清楚,他的眼睛没有坏完全。
他并不是完全看不见的。
徐安歌抓过酒坛倒空了这坛酒,伸手招呼小二:“再来一坛。”说着,他端起碗继续喝着,烈酒滚过喉咙像火在烧。
耳边又传来那些人的笑声,“眼瞎说不准是老天爷给的报应呢!”
徐安歌置若罔闻,只是不停地灌着酒。
大冷的天里,烈酒就是手头宝,徐安歌不知给自己灌了几坛子酒才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暖的了,耳边嗡嗡叫的臭虫也散了,这才浑身舒畅地决定再喝最后一碗就回去。
他右手撑头,坐得歪歪扭扭的,皱着眉头抖了抖酒坛子,却只看到一滴酒水,忍不住哼了一声,再举起手想招店小二过来:“小……唔?”
有人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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