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抱着玉蓉侧睡在木床上,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和安心的感觉。
玉蓉忍着不舒服的姿势,“陛下来过这间屋子吗。”毕竟轻车熟路的就飞过来了。
那人仿佛睡熟了一般,他能听到皇帝均匀的呼吸声。
许久才听他说,“以前常来,每次二哥都会把我藏在这里。怕我遇到危险。”
玉蓉欲言又止,回想起皇帝出生,圣母皇后就薨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妃很讨厌这个早逝的圣母皇后和她的遗腹子。只是没想到,这个遗腹子也恨毒了母妃,先皇宁愿让她陪葬也不愿她母子落入这个人手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有了现在的苦难和仇恨。
“直到二哥说他修仙去了,朕许久找不到他。”
玉蓉冰冷的回应着,“闵王想必得道成仙了。”
皇帝在他背后嗤嗤的笑起来,“你怎么也信这些歪门邪道。凡人怎么可能修仙。不过都是痴心妄想的魔怔了。”
“二弟……闵王自小就喜欢看一些修仙的书。现在我也挺好奇的。”
“书吗。外面的书架子上都是修仙炼丹求长生的书。你修仙想长生吗。”
玉蓉渐渐放松了下来,适应了这个姿势,身后的人说话很温柔,身体也很温暖。他想,如果可以速死,便不求其他。便说,“活着只是在受罪而已,求死不得罢了。”
“是啊,闵王走前也曾留下书信嘱托,让朕杀了你,说你是灾星。”
玉蓉并不难过,天家兄弟本不情深。“皇上应该听闵王的”
“为什么呢”
“闵王很擅长观星,他说罪臣是灾星,那就肯定是了。”
皇帝停顿了好久,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看修仙的书不求长生想学什么?”
“法术吧,就像子玉那样可以来去自由。”
皇帝又嗤笑道,“哥哥太傻了,那是武功不是仙法。你现在学都晚了。朕会飞就好了,以后带你飞。”
玉蓉听到那句哥哥,心里不由得一暖。他好像忽然联想起一些事,幼年时候与齐嘉锦兰在太子府后园中吃青梅骑竹马,仿佛总感觉还有别人,下意识的问,“你少时是不是还去过太子府。”
身后的帝王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是啊。太皇太妃那里太无聊了,还是京畿有趣。有那么多能人志士,最关键的还有父皇,还有哥哥们。朕看见父皇抱着你们……”后面的声音渐渐低沉消失。
玉蓉竟能感觉他的心酸之处,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说,“夜深了,睡吧。”
他弱弱的回应了一句,“好的,爱妃。”
玉蓉心里别扭的很,还是熬不过困意。
第二日天晴如水,司徒和程凤泉一夜没睡,一个睡眼迷蒙的堵在大门口。一个黑着眼袋黑着脸站在路边。
子玉悠悠然的从皇宫走到清晨无人洒扫的大街上,并不急着赶路。因为不想早起就去面对昨晚那群尴尬的人。身后马蹄想起,有人喊道“子玉姑娘慢行。”
一回头果见常琴骑马而来,彬彬有礼儒雅有加,今日他换了平时的黑袍,穿了一件青衫,整个人如同翠竹一般。子玉是不讨厌他的,至少昨日没有让她难堪。只是今早尚未收拾好心情,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盈盈一拜,“子玉见过常大人。”
常琴从马上下来,看着依旧黑冠黑袍一身男装打扮的子玉,谦和笑道,“姑娘一路行来想必累了,距离闵王府还有几条街的距离,不如上马同行”
子玉抬头摆手道,“不劳烦常大人了,子玉脚程甚快,你我还是各走各路吧。”
说罢转身急行,飞檐走壁,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好不容摆脱了那个常琴,又谨慎的看了肯闵王府巷子口的翠竹,确定没人赶紧走过去。谁知道翠竹里突然站起个人。始料未及,她吓得差点叫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身酒味儿的程奉泉,看这邋遢的衣服和大大的黑眼圈,估计是一宿没睡。
子玉没了笑脸,阴狠的问,“昨晚没打够吗,今天还要继续。”
程奉泉阴沉着脸,仔细盯着子玉看,直到把她看的不自在了,沉吟良久才说,“以后都不打你了,你可以随时打我,我不还手。”
子玉唇角微翘,哼道,“你本来也打不过我。”
程奉泉忍着怒气,黑着脸说,“昨日连夜让我父亲去退婚,也不知今日办成没有。”
子玉哼道,“你退不退婚关我什么事,做什么要给我打报告。再说了那不是你自幼定亲的姑娘吗。”
程奉泉叹了一口气,“今日要给陛下回复。如果是圣意,我就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子玉气的一掌将人推进了翠竹深处,吼道,“你放一万个心,姑娘嫁谁也不进你程家的门。”
气哄哄的走过竹林,就看见门口快要睡着的司徒静敏,看样子也是一宿没睡,衣服也没换,路过他的时候能闻到熏人的酒味儿。
司徒只觉得身旁一阵清风飘过,看着走过去的黑衣人影儿,马上一个机灵站起来跟过去。
“子玉姑娘别走,小生有话说。”
子玉行走如风,不客气的说,“叫大人。都是给皇帝办差的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们昨晚有把我当姑娘吗。你不是还要脱我衣服。”
司徒本是正人君子世家子弟,瞬间脸涨的通红,怯懦心虚的说,“当时不知道大人是姑娘,还以为你是少年郎君呢。”
子玉忽然停下脚步,司徒踉跄的撞上了子玉,马上后退连连作揖道歉。
“司徒静敏,我敬你平日的君子之风,但大家现在是同属关系,为皇帝办好差事最要紧。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司徒比子玉高一个头,现下有些羞涩,沉了沉嗓子,郑重的说,“昨夜跟家父商量一宿,我并非家中长子,还有个哥哥未娶亲。所以我不能先娶。但是可以纳妾。可即便纳妾也要等到哥哥完婚之后才行。”
子玉有些无耐的看着他,刚要说话,就听有人远远的嚷嚷着,“她又没说要嫁你,你到算上日子了。子玉说过不当妾侍的。你昨晚没听到吗?”
司徒转身看到了一身狼狈的程奉泉,遂一派冷清回讽,“你不是已有婚约,怎么好意思说我,不嫁给我难道嫁给你。”
两人正在斗嘴,就见一青衫男子款步而来,温和的笑着,“几位大人来的好早。怎么见面就开始争吵了呢。”
子玉撇了撇嘴,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司徒笑道,“原来是常大人。今日咱们前来觐见的目的不就是昨晚的婚约吗?只可惜伯陵早就妻室,就不怕圣上赐婚了。呵呵。”
常琴面色如常,谈笑自若,“我虽年长诸位几岁,有了妻室,只是婚娶一年有余,尚未有子嗣。家父也想为我休妻另娶佳人。”
程奉泉冷笑道,“那也得先休啊,现在不还是妻室在家。”
子玉看够了他们的嘴脸,扭身直接去了正厅静修阁中候架。
第18章 清剿邪教
看着昭赐帮皇帝整理发冠,玉蓉喝了一碗桂花粥。幽幽问道,“你今日打算让谁娶子玉。”
皇帝对着铜镜笑的很有深意,“蓉儿说是谁就是谁吧。”
“罪臣并不关心。陛下属意哪个都好。如若说看了子玉肌肤的都要娶,罪臣也看了,还看了许久。”
皇帝哈哈哈笑着整理衣襟,坐到桌前,拿了一块栀子糕,“蓉儿,你这样有□□的嫌疑。”
玉蓉不解其意,皇帝边吃边神秘的说,“子玉复姓燕山。难道昨晚你没看清楚那背上金纹?”
复姓燕山,玉蓉心中一沉,燕山府君,正是故去母妃的远方族弟。因品貌出众被先皇恩赏封地,并赐婚长公主。他对这个远房舅父并不熟识,只远远见过几次。而且被赐婚后,这个舅父就从没来过京畿了。
“姑母到去世并没有留下一子一女啊。”
看到他的疑惑,皇帝确信,这个前太子对亲舅父的事情确实知道的很少。他也不解释,只是擦擦嘴,莞尔笑道,“所以说玉蓉可不能□□。”
“说到纹身。昨晚罪臣还看出些别的端倪。”
皇帝也喝着桂花粥,比划一下,示意他说下去。
玉蓉微微一笑,“昨晚那龙应该是陛下的杰作。笔触青涩一定是幼年的杰作。”
皇帝来了兴致,“哦,何以见得?爱妃细细说来”
自动忽略他口中的爱妃爱妾等类似称呼,继续分析,“陛下作画,有些笔触是反着来的。就如同龙身的逆鳞。您作画的时候不避讳吗?哪有给臣下身上绘龙的。”
皇帝笑眯眯的放下碗筷,又喝香茶漱了口,才道“观察的真仔细,不愧是师承太傅。怎么书法笔迹模仿的好,对画作你也有研究?”
“陛下还记得月下赏兰图吗,陛下运笔的痕迹也刻在了罪臣骨子里了。”
皇帝眯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嘴角笑意不减,“只是一条无角蟠龙而已,几片逆鳞不成事的。当初年岁小,对师傅纹身很感兴趣,所以就找人练练现学现卖的技术。不过,只有背后那一小段是朕的刀笔大作。其余的头尾鳞爪可是大家之作。所以前胸和腰身,朕并未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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