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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 (阿漂)


  而白宸还在继续不知廉耻,他再次覆压上来,姬允几乎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将自己脱得这样干净的?!
  两人是赤裸相贴了,白宸的那处也蓬勃不已,紧紧地抵着姬允的小腹。
  白宸低低的,泛着沙哑的声音,贴着耳垂响起。
  “凤郎,待会射给我看,好不好?”
  姬允无法去呵斥他的胆大妄为。
  仅仅是被抬高腰部,打开双腿,折到对方的腰间盘住,这样的姿势,已经让姬允心跳失速,口干舌燥。
  白宸蓄势待发地抵住他下面,姬允深知这物进到自己的身体里,那过于饱胀的充满感,动起来之后,更会使他神魂失所。在这深切的渴望里,又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不知从何而起的羞耻,他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微微闭眼,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某种温顺的动物,被搬上献祭的台子一般。
  白宸的目光紧跟着他,一双眼似是极黑,又似极亮,他就着覆压的姿势,继续沉腰,缓慢地,坚定地,将自己嵌入到了姬允的身体里。
  “……凤郎,我进来了。”
  那压抑着的,沙哑的声音,随着从鼻尖滑下来的汗水,融入到姬允的嘴唇里。
  姬允一时失了声,眼睛也瞪大了,被完全撑开的感觉一时过于清晰,带着丝丝的痛意,他连呼吸都不敢过重了。
  白宸的话进到耳朵里,姬允缓了半刻,反应过来之后,一时难受刺激,下面竟又收缩了一下。
  白宸低喘一声。
  紧接着姬允的嘴唇,便被叼住,下嘴唇被用力吮了一下。
  “凤郎,先不要夹。”白宸满头细密的汗,隽美的双眉此时难为情似的皱紧了,嘴唇微抿地说,“忍得太久,我怕忍不住。”
  白宸好似真的对此感到羞赧了,姬允也被感染了这种羞赧一般,一时面色越发地红,僵硬着不敢动了。
  白宸缓了一缓,才开始浅浅地抽送起来,十来下之后,白宸仿佛是克制不住了一般,一下快似一下,又深又重,姬允一时还能应付,渐渐就被这过于激烈的动作,给顶得不堪承受,慌乱无措中抱紧了对方的肩背,双腿也夹紧对方的腰,以免自己被顶到撞上床头。
  姬允被白宸掐着臀部,那处已经被掰得很开,抽送的动作近乎狂乱和粗鲁,但又不至于令人感到粗暴,那仿佛是难耐热情下也涌动着温柔与疼惜似的,姬允在这样的情欲下几乎是全然沉溺了。
  又被抱起来,两人面对而坐,青年扶着他的腰,自上而下地吞入,那撞击声听在耳里,也令人感到阵阵发麻。
  相贴的小腹夹着他已经完全胀大的性具,上下摩擦中,渗出点点黏液,白宸凑上来含住他的嘴唇吮吸,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向下包住那一根,握住上下套弄。
  一个深深坐入之后,姬允脊背绷直,从喉咙里低喘着,射了白宸满手。
  泄身之后,全身便脱力地软下来,白宸仍将他抱住,温柔地舔他的耳垂,身下却仍一下一下地,凶猛地楔入他的身体里。
  终于白宸也在他体内射出,姬允还未松口气,又被青年翻个身,从后面插入。
  姬允连呻吟也无甚气力,更何谈推拒,任由青年颠来倒去,将他顶了个通通透透,上岸的鱼一般,只能张着嘴呼吸。
  下面更是一片湿黏,沾满两人的体液。
  云收雨歇,白宸抱着姬允的腰,脸埋在他脖子里,还微微地喘着气。
  那像是亲昵与眷恋的姿态,一时让渐从情热中清醒过来的姬允,都少了两分僵硬和尴尬,恍惚里以为两人是爱侣一般。
  动一动,下 身酸胀得让他轻吸口气,声音里犹带了泄身之后的沙哑,却是不假辞色的:“起来。”
  抱住自己的身体微微一僵,白宸抬起头,漆黑的,湿润的眼睛看他片刻,终究是老实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到床边。
  少年郎赤着身体赤着脚,站在床头,那是一副修长而光洁的肉 体,肌肤是隐隐透着玉光的光滑紧绷,年轻的,饱含力量的。
  是比记忆中更为通透迷人的身体,姬允看了一眼,残存的身体记忆已让他头皮微微发麻。
  智为色昏,他暗暗地想,真是片刻轻忽不得。
  他板起脸,道:“还不把衣服穿上。”
  还想要露鸟露多久。
  白宸睁着眼睛看他,又垂头看看自己,像是也有几分赧然了,微微抿住唇,弯下 身捡起堆叠的衣衫。
  一时静默,只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挲之声。
  眼见得对方最后一根衣带也系拢了,姬允按下心中那一点遗憾,仍是面色微沉,隐有怒意:“谁让你来的。”
  却是绝口不再提方才一场情事,权作一场云烟不管了。
  他自知,裤子里子都已经被他亲自丢了个干净,再追究起来,终究无甚意思。
  何况他对白宸,到底是心心念念色心不死,从前是求不得,只好放弃,如今对方竟肯自荐枕席,他终于是舍不得将人推开。
  至于同样一个人,何以两世里竟然如此大不同,他想不透,也就不去想了。
  他想着,终究这一世,他是要幸运一些的。
  他这样全然不在意被冒犯的宽容,白宸想来也很惊讶,微微睁大眼睛看他,却并非多么松了口气的模样,反而微微蹙起眉,片刻,才闷声地道:“宸在家中,闻此地有水患,凤郎亦在此处,放心不下,所以赶来。”
  这话中有种不加修饰的直白,纵使真假几分不知,也难免让人心动。
  “胡闹,这是你说来就来的?”虽是呵斥,口气却已经软化下来。
  白宸看着他,神色认真地:“看见凤郎安好,我才觉得安心。”
  “……”
  一时猝不及防,被击中了,姬允微微撇开眼,竟然口舌发干,说不出话来了。
  窗外大雨不休,密云笼头。
  但连日来的阴郁,却仿佛是微微裂开了条口子,洒落进一些散发着热气的光彩。
  两人一时静默不语,垂眸对视,于这连绵雨声中,竟也生出一种安谧的,不为人道的幸福之感。
  “圣人,”
  帘外忽起李承年的声音:“涿鹿郡守王桢,求见圣人。”
  两人情状,一时也不好教李承年进来看见。
  姬允便张开双臂,微抬下颌,看向静立的郎君。
  白宸看着他,神色中也无不愿,反而主动近身上来,为他穿袜穿鞋,系拢衣衫。
  姬允久居上位,被服侍起来,一贯地坦然当然,只白宸的手指掠过颈间的肌肤时,略有颤栗,垂眸看见白宸浓密眼睫投下的阴影,一时又有些恍惚。
  唔,现在这人,算得是他的了么。
  模糊掠过这样的念头,竟因这隐秘的喜悦,而刺激得脊背微微发麻了。
  李承年打高帘子——姬允此行带的人少,李大总管少不得要兼作小黄门的活计——十来日已被摧折得两鬓灰白,形容憔悴的王桢,拖着湿透的衣摆,弯腰走进来。
  王令下达,救灾情急。每日里王桢要来报汛情与救灾进程。
  姬允腰有些酸,不大稳当地歪坐在榻上,很想拿个软枕在后腰垫上一垫。
  他素来是身娇肉贵的,一经折腾便全身地不舒坦,上一世白宸自是从不体贴于他的,事前事后也无半分温情,李承年在这方面倒格外要懂得察言观色一些,但凡他与白宸相处之后,稍一露出不适之色,暖水热茶,棉毯软枕,早已准备齐当地送上来。
  奈何这一世李承年显不能未料先知,向他打许多眼色,李承年只是懵而不懂。
  忍不住心里暗暗骂:这等不中用之奴才,要来何用。
  王桢汇及近日工程,诸水引流,诸户安置。
  白宸原本站在他身侧,大约听得无趣,自掀了帘子出去。
  远则怨,近则狎。这白氏小郎也愈发地没了规矩。
  “……灾情渐已逐步收拢控制之下,实赖圣人英鉴,天人之机……”
  正听到此,帘子掀开,白宸一手端了一盏青瓷茶碗,一手拿了只长软枕进来,盛了热水的茶碗放到姬允面前的陶案上,长枕则置到姬允的后腰处。
  他的神色自然,行为坦荡,一时在场的人都是懵着脸,看他做完这一切。
  姬允要格外地更懵一些,白宸见他神色,嘴唇微微一抿,像是有些难为情,说:“茶叶大多被泡得潮了,凤郎且暂将就饮些白水,我再去找些可用的来。”
  显然白宸未能领会到他真正的心情,但此时——无论何时——究竟也不好解释说:不,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只能微咳一声,道:“不必,白水也便足够了。”
  何止足够,是已经极好了。
  白宸又站回姬允身侧,姬允捧着茶碗饮了一口,温热入腑,他强自按捺住了摇曳心旌,勉强对王桢沉声道:“你继续说。”
  涿鹿郡守王桢的长篇赞誉只出口了一半,这下被锯了嘴一般,不上不下,难以为继。
  一张口却是诉起苦来:“只是各处都要人,终究人手不够,进程颇缓慢,雨若不止,恐怕也抵不了一些时候……”
  涿州二十万户人家,十之四在涿鹿,盛朝行府兵制,十人出一兵,涿鹿府兵便有五万者数。只是数目虽有五万,平日战事不兴,兵士都在田中抗锄,且多为豪族私豢,真正可用者不足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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