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受伤?严重吗?如何受的伤?”沈诀急切的问道。
“你不知道他为何受伤?”程知桃的语气里略有些惊讶,下意识的攥紧了手,看来沈诀并不知道同心咒的事情。
她思考一瞬,回答道,“是些小伤罢了。”
谢淮君居然……连同心咒都不愿告诉沈诀,只因为怕他担心愧疚吗?
沈诀低下头,不发一言。
程知桃清了清嗓子,“你师父怎么想我不清楚,但你最好记住。你和他是师徒关系,你们两个都是男子,不该你动的——就不要肖想。”她瞥了一眼沈诀,“谁都知道师弟喜欢的是沈师姐,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把你当成了沈舒窈?”
沈诀的身体几不可闻的颤抖一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程知桃拍拍沈诀的肩膀。
“小桃子!小桃子!谢小鱼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叫我过来。”说话间,苏溪亭竟然已经到达谢家。“你们两个在外间做什么,谢小鱼呢?还不让他赶紧滚出来,到了他家他都不出来迎接我。”
“别嘴贫。”程知桃瞪了他一眼,“他现在虚得怕是连床都不起来。”
“啧啧啧,这是做什么事竟然虚得下不了床,身子骨这么不济吗?该好好补一补。”苏溪亭十分猥琐的说。
“嗯……咳咳……”沈诀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脸色微红。
昨日他……该做的不该做的,似乎都做的差不多了。
“你脸红什么。”苏溪亭觉得奇怪,他向来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
沈诀咳得更厉害了。
“好了,先进屋再说。”程知桃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沈诀你去做些吃的,你师父喜欢你的手艺。”
“我……”沈诀也想听一听师父到底哪里受伤,严不严重。但是程知桃一个眼神,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很明显,程知桃是不想让他知道师父的伤怎么回事,这很有可能是师父授意的。说明师父,不愿意他知道。
沈诀低下头,内心涌上无法言说的失望情绪来。
师父……为什么不愿意他知道?
程知桃带着苏溪亭先一步进去,留下沈诀一个人在外边站着。
夏日里本该格外炎热,沈诀却从心底涌出一层凉意。
他摸了摸右手,被热粥烫得红肿的手突然疼的厉害。
疼得他……几乎不自觉就要掉下眼泪来。
他不过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这样难?
另外一边,苏溪亭一进屋便被谢淮君的模样给吓到了。程知桃本来说的就不清楚,苏溪亭想着谢淮君这人修为那么高,根本没有人伤得到他,怎么可能需要疗伤,可能就是点不要紧的他们又不会治疗的小伤罢了,没想到竟这样严重。
闭上眼睛,苏溪亭专心切脉,再睁开眼睛脸上表情格外凝重。
“师弟他怎么了?经脉竟然受伤如此严重,凭他自己根本无法修复这样大面积的损伤。”
“那该如何是好,他伤的怎么这样重,恐怕近几日还需要他撑场子,我怕他身子会吃不消。”程知桃一听这话,立马红了眼圈。
“又发生了何事?”苏溪亭问道。
程知桃便简略的说清这几日的情况,从薛凝出现一直到沈诀心魔爆发,只是隐瞒了同心咒和沈诀与谢淮君的关系。
“事情已经发生,各大门派也都知晓,定然无法解释。我这里有些治疗经脉破损的药,你先给师弟服下,让他至少可以下地走动,然后我再去看看薛凝的尸体,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苏溪亭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好,那沈诀……”程知桃欲言又止,她想让沈诀离开,但是现在的情况沈诀又不能离开。
“沈诀留在这里,芙蓉香榭也不是谁都敢闯的。”苏溪亭以为程知桃担心沈诀的安危。
程知桃只好点头同意。
两个人商量好一切,开始分头行动。
第58章 双方对峙
谢淮君服了药之后, 气色明显好了一些。
沈诀再次做了一份粥过来,配上一些清淡的小菜,看起来甚是可口。
程知桃还要照顾本门弟子, 省得有人找上他们套话, 所以急匆匆的赶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加固一下芙蓉香榭的结界。
既然有人可以模仿沈舒窈陷害沈诀, 难保不会有人强闯芙蓉香榭,趁着谢淮君重伤袭击。
现在外边已经乱成一团, 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谢淮君带沈诀出来认罪。薛凝在其他人眼中还是正经的女修, 并非魔物, 就这样死在心魔爆发的沈诀手里,难免有人会有异议。
就算薛凝的事情讲得清楚,沈诀心魔爆发这件事情也道不明白。
修魔, 是修仙界众人的一道疤,触之非死即伤。
之前的仙魔大战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没有人能真正忘记,所以沈诀的身份, 才是最难办的一点。
“够了够了。”谢淮君推开沈诀的胳膊。
他是在发热,有点头晕。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不需要别人拿小勺子吹凉喂他。而且他真的已经吃饱了, 沈诀你当你在喂猪吗?
当然,最后这一句话,谢淮君只会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
“师父可吃饱了?”沈诀一脸认真的问, 问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生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似的。
谢淮君被他盯得不自在,翻个身背对着他,“自然吃饱了,我本来也可辟谷,不必吃饭的。”
被师父生硬的话拒绝沈诀也不恼,把碗筷收拾好之后便又坐在床边看着师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淮君的感知多敏锐,自然是知道的,他偷偷回头瞥了沈诀一眼,示意他不要看了盯得他都冒汗。
沈诀不知道是表示我就不,还是没有领会到师父的意思,继续一声不响的看护师父,见师父望向他,又帮躺在床上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师父掖掖被子。
我都快热死了!谢淮君在心中怒吼,他额头确实已经见汗。
“真好。”沈诀的手摸上师父的额头,谢淮君想躲却因为伤病没来得及。“已经冒汗,发热应该会快些痊愈。”
谢淮君:“……”哦。
用过饭,谢淮君又在沈诀的注视下休息了半日,热度也退了下去。还是有些晕,至少可以下床走动。
谁也不提昨日发生过什么,两个人就像普通的师徒一般相处。
谢淮君是没那想法也没那力气,沈诀是有那种想法不敢付诸行动。
本来两个人相处的好好的,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喝打断。
“谢淮君!你弟子沈诀堕入魔道,杀我缥缈峰记名弟子薛凝,你却与你弟子躲在此处,你是何用意!”
是杜景逸杜掌门。
大概谢家也承受不住此等压力,谢淮君有些无奈。
这是杜景逸又想逼迫他快点出来,才在门口传音。
虽然沈诀杀了薛凝,但他的身份还摆在这里,杜景逸暂时不敢直接破开结界抓沈诀,可是若是再拖下去,可就不一样。
各大修仙世家,各大门派若是联合在一起,就算谢家与凝辉宗联手也是敌不过的。
他必须要出去面对,只可惜师兄才刚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检查完薛凝的尸体。
“诀儿,去帮我拿一套干净的宗服来。”谢淮君吩咐道,他不能再不出面,只能见机行事。
“可是师父……”一切都因他而起,沈诀说不出不让师父出去的话,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就这样重伤出去和他们对峙。
“快去!”谢淮君语气严厉许多。
沈诀拿出一套干净的宗服来,不情不愿的伺候师父穿上。
杜景逸的传音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估计整个谢家都能听到,那声音像是催命之音,听得人心慌意乱。
穿好衣裳,谢淮君沉吟片刻,对沈诀说:“你在芙蓉香榭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不行,师父,我不能……”沈诀还没说完,便被面前的人用手捂住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你自己在床上躺着好好玩,不要出去,乖!”谢淮君把人搬到床上,看沈诀姿势难度有些高,又把人掰得端正一点才拍拍手离开。
沈诀眼看着师父离开,却什么动作都做不到,一时之间急红了眼。
谢淮君的背影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他来不及追逐,就被扔在后面,再也寻不到踪迹。
他还是跟不上师父的脚步,不是吗?
他喜欢师父,他想有一天光明正大的站在师父身旁,并肩而立。
而不是当遇到困难的时候,被师父护在身后,所有的一切都让师父承担。
七年前师父已经承担了一切,七年后还要让师父承担一切吗?
他能不能有一次,能帮到师父?
沈诀陷入一种绝望的情绪里。
毫无疑问,他根本无法挣脱师父亲手下的定身术。
谢淮君刚一出结界便被芙蓉香榭外的众人围了一圈。
缥缈峰,青冥门,林家,宋家,甚至还有苏家。
几大门派来的齐全。
“谢客卿终于肯出来了,我还当你是缩头乌龟,不敢出壳!”杜景逸面色不佳,一脸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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