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呸”了一声,秀气的眉头一翘,一把将秋茗轻推开,嘴里嚷嚷着,“起开起开,你家少爷何时怕过这些?”
“少爷天不怕地不怕,那您还跑什么?”秋茗苦笑,抬眼见双城已经一脚踏出了院子,可随后不知怎的僵在了原地。
双城背着小包袱,此时一见眼前的俊朗公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慌,理智告诉他要赶紧跑,可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怎么,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叶祯低头,看了一眼双城背着的包袱,淡淡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搞骨科哦,我不敢搞骨科的
?_?
我赌五毛钱,这两人不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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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飞升不如捡破烂》
本文又名《仙门脱单手册》、《强行吃萝卜的一百种方式》
白迟第一百零八次飞升失败后,终于成功的被掌门师兄逐出师门。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背上自己的小包袱打道回府。
可老天就爱跟他开玩笑,他出生的村庄被大火烧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
白迟望着眼前荒草萋萋的孤村,人生头一回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
后来,他成了当地有名的捡破烂王。这整片垃圾场都是他的!
☆、接回家
双城头皮一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一阵寒意从头顶蔓延到指尖。忽而瞟见院墙边上有棵歪脖子老树,立马眼睛一亮,将包袱丢开,脚下生风,迅速的窜到老树边上,几个瞬息间便攀上了高墙。
哪知高墙下面早已经候着不少的家丁,小厮,一个个惊慌失措,忙不迭的喊道。
“少爷,少爷,当心脚下!”
“双城少爷,快下来吧!”
“双城少爷……”
叶双城正骑在上面,见下面人多,一时间脸皮抖了抖,不知道该不该下去,很是进退两难。
这时叶祯缓步走了过来,月牙白的衣袖迤逦,上好的绸缎上绣着水纹,一举一动间,隐隐透着一股子沉静。此时微微抬头,神色泠然,看了几眼双城,淡淡道,“你下来。”
“不要。”双城惊的牙齿咯咯轻颤,两手紧紧的扒住墙,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
叶祯见状,也不恼,自从他撇下双城去了京城,一去就是十年,他刻苦学习,秉承祖训,恪守家业。忽有一日少年得志,位极人臣,成了内阁首辅,深得当今圣上器重,一时风头无两,京城人人都道,世代出鸿儒的叶家又迎来了一位首辅。
这本是十分光耀门楣的事,可叶祯心系黎明百姓,日夜操劳国事,力争为皇上分忧的同时,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远在滨州老家的弟弟叶双城。
此次一见,当真是久别重逢,只是他家双城多年未见,如今越发顽劣跳脱,比小时候更甚。
想到此处,叶祯觉得有些头痛,眉头一凝,轻抬了抬手,对着左右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如此,围在墙下的众多下人都散了去,远远退至一旁等候吩咐。唯有一个小厮秋茗还苦苦劝着双城,“双城少年啊,您快些下来吧,等下要是摔着碰着了,该如何是好啊!”
双城不应声,扭头偏至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叶双城有记忆以来,叶祯都是个极其自律,又十分厉害的长兄,因此也最是看不惯自由散漫的公子哥做派。
如今多年未见,一见面就是方才那般情景,怎么不让叶双城又慌又恐,生怕叶祯当场动怒。可眼下,双城心里的惧意又渐渐的被怨气代替。
想他叶双城,原本是滨州叶家长房一系,叶家世代书香门第,可也不知怎的,就偏生生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早些年,先是娘亲看自己不顺眼,多加训斥,后来爹爹见他太不成器,成天就想着旁门左道,便时常打他。
那时,双城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因知晓爹娘不喜自己,便从不肯去前厅招惹。每每犯了错事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便常去求长兄庇护一二。叶祯少时就老成,虽偶尔也庇护双城,可教训人的手段比他爹更甚。
正因为如此,叶双城打小对这位长兄,十分畏惧,可又十分依赖。
可是这一切都变的太快,自从叶家长房老爷和夫人双双逝世后,叶祯突然下定决心,要离开滨州独自去京城求学,临走之际,将半大的叶双城托付给了叶家偏房的表叔叶柄照料。
叶双城总是记得那年,他哭着喊着,抱着叶祯的腿不让他走,一声声的喊着,“哥哥别丢下双城”。可叶祯去意已决,长叹口气,只留下一句“双城听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年道路翻浆,大雪初融,叶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灰白的街道。
就是那一次离别,叶双城在滨州老家苦等了十年,等到已经失望了,不愿再等之时,叶祯偏偏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叶双城鼻子忽然一酸,硬着脖子,就是不愿先低下头去,他如今在滨州老家过的自由自在,表叔一家没一个敢给他脸色瞧。他活的恣意潇洒,凭什么叶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拿他叶双城当成什么了?
叶双城心里这么想着,余光又见叶祯眉间隐隐抑着怒气,当即一吓,便脱口而出,带了点哭音,“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一走就是十年,把我一个人丢在滨州,不管不顾,自己去升官发财,你根本就不拿我当弟弟看,如今你还回来干嘛?你让我自生自灭不行吗?”
叶祯长叹口气,多年纵横朝野,叱咤风云磨练出的沉静终是在这一刻黯然逝去。他终是愧对了双城,这些年来,他远去京城求学,一路风雨兼程,奔波劳苦,心里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双城。
唇微张,叶祯到底什么也没说,只背着手静静站在一处。
不知怎的,双城突然就觉得委屈的厉害,从前叶祯在时,也曾手把手的教他骑马,写字,放风筝。一别就是十年之久,叶双城连叶祯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可内心深处还时时回响着从前的欢声笑语。
此次一见,应当是久别重逢了,叶双城无意间瞟见叶祯的眉眼音容,只觉得分外熟悉,忍不住就想亲近。可心里却像堵着一块棉花,忽上忽下闷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太惧长兄,还是出于思念,叶双城终是忍不住渐渐红了眼眶,可仍执拗的杵在墙头,任凭下面的人千呼万唤,就是不肯下去。
在场上的人大多是叶府的下人,侍候过双城这些年,从未见他如此模样,当即慌了神,一个个窃窃私语,有不知道叶祯身份的,开始私下揣测。
叶祯并不在意这个,稍一抬手,立马走过来两个随从,淡淡吩咐道,“去,将二爷请下来。”
“是!”
两个随从恭敬的抱拳,脚下一动,飞身到了高墙上,一左一右要将双城请下来。
哪知叶双城猛的抬头,眼眶通红的斥道,“谁敢碰我?好大的胆子!给我滚开!”
也就是这会功夫,叶双城手没扶稳,身子一晃,整个人从高墙上坠了下来。
场上的下人们无不惊慌,“啊”了一声,更有甚者捂住了眼睛。
就连叶双城都吓的脸色一变,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叶双城只觉得身子一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一时间让他禁不住泪湿眼眶,抬眼时就撞入了叶祯微冷的眸色里。
微低的声音传来,“双城,不许再闹了。”
这下,真的没什么好闹的了。
叶双城心想,两只手紧紧的攀在叶祯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半晌儿都不吭一声,只有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叶祯只觉得怀里的孩子瑟瑟发抖,忽然就感觉一阵温热,再低下头时,双眸也忍不住微微泛红。大手轻拍了拍双城的后背,低声似哄似斥,“不要哭了,多大的人了。”
叶双城听着叶祯低沉的声音传来,忍不住又落了两行泪。心里想着:只盼今后兄长真的说话算话,再也不丢下他一人。
很快,他们的表叔叶柄神色匆匆的赶来,一见此情此景,便明白过来,脸上堆笑的对着叶祯道,“贤侄儿啊,表叔还有些事情需同你商议,不如先移步前厅吧?”
叶双城一听表叔如此说,当下撇了撇嘴,心道,煞风景。可耳边即刻传来一声,清冷的“好”。
无法,双城也只好跟着去了。
前厅中,叶双城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品着茶水,斜眼一瞟就见表叔干着一张脸,时不时的往他这边瞟来。
双城早听的烦了,表叔张口闭口的“贤侄”,同叶祯客套来,客套去,总也说不到重点。
他决定给表叔一个机会,反正自己身上早已经劣迹斑斑,也不怕他再多告几笔状。于是便从善如流的对叶祯道,“我肚子疼,想小解。”
叶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口里只道,“去吧。”
☆、害人
双城得了允许,斜眼瞅了表叔一眼,便大摇大摆的下去了。可却在转弯处身形一晃,躲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表叔如何向叶祯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