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楼偷听别人聊天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听见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是关于当地某个并没有半分官职的大户人家。虽然金陵城当地也有不少通过经商发家致富的人,但是好像谁都没有那一家人传奇。
当年的情况也是在老一辈们中口口相传的,几十年来一直是茶余饭后的谈论话题,经过时间的洗礼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了——几十年前,一个家族突然带着万贯家财和大量士兵空降金陵城,购置了一片土地之后开始修建房屋,当时的人本来都以为他们是来做官的,可是他们忙活了N久老百姓才发现,那些精兵强将不过是来帮忙搬家的,完事之后拍拍屁股立马走人,只留下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小兵,跟着那个家族在金陵城里经商,一直到现在。
不过就算只是个商人而已,当时千军万马入城盖房子的场景,也给金陵城的百姓们留下很深的印象,当时的孩子们已经变成了老人,还是把当年的场景在茶余饭后的那点时间一遍一遍叙述着,还添油加醋地加上自己的猜测。
——以至于直到现在,那个家族还是没能顺利地融入进百姓之中,一直带着一种神秘的光彩,常常有人猜测他们是皇亲国戚。但是结合当年天下大乱才刚刚平息的历史背景,和那家族家传的逆天武艺,更多人认为他们恐怕是某个名字消失在历史中的将门世家,为了逃避一统天下之后被皇帝抹杀的结局,于是来到金陵城中经商避难,算是归隐了。
玄实在是好奇于是凑上去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到底是哪一家人啊?”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话唠们瞬间呆若木鸡,一个两个直勾勾地瞧着他,然后凑成一团把玄围在中间,悄摸摸地说:“小哥你是外地人吧,连这都不知道。”玄点点头,“那家人就是当地死抠死抠但是死有钱死有钱的哪一家啊。”
“谁啊?”
“小哥你附耳过来......虽然没人知道那家人为官时姓什么,不过他们现在就住在金陵城,是姓钱的那户人家。”
玄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击中了似得,从头到脚一阵颤栗,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睁得老大,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自己之前跑去踢馆的那户人家,好像也是姓钱。
第8章 恐怕会变成短篇
不知道各位相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不过我是不相信。
玄身为一个古人,虽然是个小说男主,但是也和任何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古人一样,比起一见钟情,还是觉得日久生情、青梅竹马啊什么的更加靠谱一点,要是患难之交的话那就更棒了——他是这么认为的。同时,他从十岁的时候就差不多预料到了——如果自己哪天有幸与命中注定之人相遇,他心中一定波澜不惊,连一点心动的感觉都不会有。
这个推测使还是个小男孩的玄大失所望,一瞬间甚至都有些绝望了——他猜自己恐怕穷尽一生都找不到那个命中注定之人。毕竟命运相遇的那一刻不会有任何感觉,那自己理所当然地不会珍惜他,于是就会错失他,最后跟别人的命中注定之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或者是因为同样没什么感觉,把和一个普通过客的普通相遇当成了命中注定的相遇,然后死去活来地错爱一场。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听起来似乎都挺可怜的。
于是当玄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就一脸的看破红尘,认定了自己注定要孤独一生,但却还是一副风流潇洒的小样子,跟邻家小妹妹们称兄道弟,顺便勾搭人家。不过长到这个年纪之后再见到那些玩伴们,他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那些可爱的小女孩们,长大后全都变成了女性alpha。
注定了要孤独一生吗?
这到不至于,不过当玄第一次见到将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时,他心里确实是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多余的感觉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还记得被钱家某暴力女子打败之后,玄还是如同任何一个少侠一样死倔死倔的不肯放弃,隔三差五地就跑到钱家门口挑事,随着跟家丁过招的过程中,他留心学了不少简单又好用的招式,打起架来更加得心应手了,顺便还抱怨起他跟着江湖流氓们学到的那些招式太繁琐,不实用;虽然在山上学的招式也是实用的类型,不过醉鬼师父传授的不尽心,自己也学的不专心,于是也并没有什么用。
玄觉得自己本来是很有能力的,不过是缺少了一种表现出来的方式。
放着内力不用,学了轻功用来专业吃霸王餐,不会一招一式从来都是瞎打,但是自己的基础恐怕真的很好,毕竟这么久以来,虽然也没碰见过那些传说中的高人们,但是面对着那些小有名气的江湖侠客,自己还是从来没有输过的。
其实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出于任何一个江湖少侠都会有的“好胜心”,玄在金陵城的那段日子,一直摸索着家丁们简单粗暴的招式,回想着当天跟钱家暴力女子过招时的场景,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自己在客栈后院里摸索着,模拟他们的动作,但是虽然是一堆看起来简单粗暴的东西,学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玄废了好几天的劲,但是却没有任何成效。
他怀疑是自己太笨了,但是由于一种自恋情结,他也一直不肯承认这个猜想,只当做是自己每次见到他们出招的时候总是被打,还没有仔细观察过。不过,他猜想钱家的厉害恐怕印证了一句古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简单粗暴,但是却快到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就先发制人,根本不留下反应的时间和空间。
出于一种“没人比得过我”的富家子弟虚荣心,玄又花费了好长时间苦思冥想着,还说自己如果想不出破解钱家武艺的方法,他就誓不为人,但是好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万般无奈下玄打算向那个砸人家摊的暴力女妥协了,再一次带着长孙奕站在钱家门口叫阵,再一次把她吵得实在受不了,露面开了门。
玄当时做好了最差的打算,他觉得自己即便打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赢得了这个人,因为她会在自己蓄势待发的时间就一口气将自己打倒——简单来说,就是玄已经做好了准备输给这个人。但是输了之后要做什么呢?玄打算背弃师门,转而死乞白赖地拜在钱家门下。
虽然玄自己也觉得这个打算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但是这恐怕就是破解钱家武功最好的方法。想当年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不过是拜打败自己的人为师而已,反正她也打败了自己,自己心服口服,按道理上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啊......
两个人和几天前一样,面对面地摆好了架势,长孙奕也和几天前一样,窝在一个小角落里席地而坐,但是没了前几天那副打算看好戏的神情......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候突然有个小小的身影沿着墙角摸进了木质大屋里,然后又偷偷摸摸地坐在了长孙奕旁边。
甚至包括长孙奕本人,她也是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了这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玄又跟上次一样直直地扑向那女子,她如同上次一样在被玄碰到的前一刻突然消失,恐怕也会像上次一样出现在玄的后背。玄自认为自己的智商还算正常,不至于在一个坑里摔两次,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接下来会出什么招,不如拼上一回,试着把这一招接下来。
于是他腰腹间一使劲,整个人就以一种最快的速度,从面朝地变成了面朝天的姿态,正巧就看见那女子,眼睛藏在斜刘海下仿佛闪着寒光似得,手刀就即将劈了下来......玄进一步压低了自己的重心,弯过腰堪堪躲过那一掌,然后抓住她的手腕,顺着她自己出招的那份力气把她扔了出去,自己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女子从一边的墙壁上借力,仍然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之后两个人互相向对方扑过去,就是一阵混乱的拳打脚踢、见招拆招的过程,玄觉得自己当时几乎是调动了全部的注意力,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最深层地解析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十分费力的、度日如年地也结下了好几招之后,女子的体力开始有些不足,动作慢了下来力道也减轻了,玄从小皮实惯了没有体力方面的问题,但是注意力却习惯性地飞速降低着。
现在就是比较意志力的时刻,看看到底是那女子体力不足先被击倒,还是玄因为考虑明天的早饭吃什么而走神——
最后还是玄输了,但女子似乎也不太好受,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运了几次功才得以平息下来,还出了满头大汗,把趴在地上的玄撂在一边,扇着风说:“今年春天是不是热的太快了?”但是转头看见长孙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当时的场景着实把那女子吓了一大跳,虽然玄打不过自己,但是这也跟他妹妹没有半毛钱关系啊,自己就算臭名远扬也是有操守的人,不会随便伤及无辜,于是她楞在了原地......
当时的场景也着实把玄吓了一跳,他刚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就看见自己妹妹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心想着她虽然是个熊孩子,虽然从小就跟自己不怎么合得来,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长孙奕!你死的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