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的没事。”揭然不愿意,亲自为俩人倒满了酒。
晏黎小心翼翼端起来,跟她轻轻碰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揭然老师,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关照,我先干为敬。”
她做了个深呼吸,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发现揭然一滴也没动,诧异:“需要我帮你喝吗?”
揭然摇摇头,失笑道:“你那是牛饮,女孩子别在外面这么喝,不然很吃亏。”
晏黎一时没听懂,就见她举起杯子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相比之下,晏黎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确太豪放了。
这一幕刚好被对面的一个灯光师看到了,他诧异地说:“原来晏黎能喝酒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晏黎脸色变了变,忙不迭摆手:“我酒量很差的。”
那人不依不饶:“一看你刚才的架势就知道是能喝的,别谦虚了,来,我们干一杯!”
晏黎向揭然投去求助的目光。
揭然抬了抬下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吃亏了吧?”
晏黎叫苦不迭,一个劲跟那人解释:“我酒量真的不行,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喝一点。”
“一点哪行,要喝就喝一杯。”
晏黎实在不喜欢中国这种酒文化,但又无可奈何,硬着头皮跟那人喝了一杯。
有人起头,其他人就按捺不住了,不约而同地说要跟晏黎喝酒。
晏黎这下就怕了:“不行不行,我是真不能喝,你们这样会把我喝死的!”
“喝一两杯没事啦。”有人劝说。
其他人跟着架秧子起哄。
正不知所措,晏黎的衣袖被人扯了一下,她扭头去看,揭然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说:“喝吧,我给你把关。”
晏黎没办法,又喝了一杯。
等喝完第三杯的时候,晏黎憋不住打了个酒嗝。
揭然及时出声,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都别欺负她了,谁想喝我奉陪到底。”
晏黎瞪大双眼看着她:“你有胃病不能乱喝酒!”
这话不轻不重刚好可以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有人讪讪地说:“然姐您开玩笑呢,您有胃病谁敢灌你。”
揭然不置可否,轻描淡写地说:“喝酒多没意思的,大家吃菜吧。”
揭然放话没人敢不买账,她轻轻松松就把其他人给摆平了。
晏黎低声说:“刚刚你就应该这么说了,害我白白喝了这么多。”
揭然挑眉:“我知道你酒量没这么差,这四杯对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晏黎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上次去她家吃饭,晏黎一口气干掉了二两白酒,要不是最后被辣到了嗓子,还真可以说是面不改色。
当然,能喝白酒并不能说明她就能喝啤的。揭然也没想让她为难,所以就好就收。
揭然没有点明,夹了根黄瓜条细嚼慢咽。
晏黎没多久就憋不住要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她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艾舒怡打来的。
艾舒怡直截了当地问:“还在吃呢?”
“是啊。”
“揭然也在吧?”
“在啊,怎么了?”
艾舒怡话锋一转:“我跟你说,你要是真想知道揭然到底喜不喜欢你,今晚就是个好机会。”
晏黎差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鬼使神差地问:“什么好机会?”
“你把自己灌醉,或者假装喝醉,然后扑到她怀里,看她是什么反应。”
晏黎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艾舒怡又想作妖了。
“喂?”
“能听到。”
艾舒怡快速说着:“你别不耐烦,也别害羞,听姐一句劝,大胆上!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加油!”
“嘟”的一声,通话毫无预兆地结束了。
“……”晏黎看着镜子里一脸憔悴的自己,重重叹了声气。
拧开水龙头,调好了水温,晏黎一手抓着披散的头发,一手捧起水洗了把脸。
蓦地,门口处传来“咔哒”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晏黎从镜子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还没等她直起腰来,揭然已经快步走到她跟前。
“不会是吐了吧?”
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揭然充满关怀的一张脸。
晏黎突然间陷入沉思。
像是被下了降头,此刻她脑海里回荡的是刚刚艾舒怡说的那些话。
揭然微微皱眉,张嘴欲言。
晏黎抢白她:“揭然老师。”
“嗯?”
晏黎扶额,轻吟:“我……好像有点头晕……”
她身形一晃,像是站不稳似的直接倒进了揭然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几章可能会有点沉重,先给你们打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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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往后倒的时候, 晏黎还是稍稍控制了力道, 她没有把全部的力量都压给揭然, 只是上半身靠着她, 心里惴惴。
揭然没有做好防备,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的腰, 一搂,一拉, 两个人就变成了前胸贴后背的姿势。
当后背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时, 晏黎脑袋嗡的一下, 顿时无法动弹。
揭然腾出一只手将她挡住脸的头发撩开,担心地问:“这么容易就醉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除了担忧还有些许的笑意, 晏黎猝不及防撞上, 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不成是自己演得不像?”
她努力回忆,印象中的确没有拍过醉酒的戏, 倒是上学的时候在表演课上有过类似的练习。可是表演毕竟是表演,真的能在现实中发挥作用吗?
就在她沉默的空档, 揭然冰凉的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晏黎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闭上眼睛,下巴低垂,嘴里喃喃着:“我……我就是有点头晕……还有点闷。”
她这其实也不算说谎,的确是有点儿晕, 不过不是因为酒精,可能是因为这洗手间里的檀香她闻不惯,也可能是太过紧张导致头脑缺氧……
但不管怎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得硬着头皮装下去。
揭然眼底的笑意慢慢褪去,手势向上摸到了她的额头:“没生病吧?”
“……”晏黎心里叫苦不迭,她演得很像个病人吗?
揭然松了一口气,把手拿开,低头来看她,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脸怎么这么红?”
红不红晏黎看不见,她只感觉脸颊滚烫似火烧,眼睫毛快速抖了抖,假装虚弱地说:“热……”
“是不是暖气太足了?要不你再脱件衣服吧。”揭然不疑有他。
晏黎脸色微变,身体快速站直,脸色已经恢复自然,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用了,我没事,走吧。”
脱衣服就多余了,她现在外面穿得是毛衣,再脱就只剩一件保暖了。
她眼神闪烁,假装看不到揭然脸上闪过的促狭的笑,清了清嗓,说:“你怎么出来了?”
揭然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看到你很久没进去,所以过来看看。”
晏黎眼睛看向别处,胡乱找了个借口:“那里面……太吵了,空气不流通,我……”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揭然打断她。
“啊?”晏黎怔了怔,“外面这么冷!”
“冷才好啊,风一吹你就清醒了。”
“……”晏黎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挺怕冷的。”
揭然一瞬不瞬看着她,声音四平八稳:“我也怕。”她手指一比,“门店外边其实还好,两边都有围墙,老板他们在那烧烤,应该不怎么冷,我们可以出去透透气。”
晏黎知道她指的是门口半封闭的招待区域,想了想,点头:“好、好啊……”
一直待在洗手间里也不是个办法,早晚会有人进来。
走出去时,揭然说:“你等会儿,我去拿衣服。”
半分钟的工夫,揭然拿着两人的大衣走了过来,一件递给她。
“谢谢。”晏黎将身上裹紧,跟着她朝大门走去。
老板一家正在张罗吃的,见了她俩,以为是来催货的,忙不迭地说:“马上就好,等会儿给你们送去。”
揭然笑道:“不用急,你们忙你们的。”
她们找了个角落里最避风的地方坐下。屁股一接触冰凉的椅子,晏黎就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
揭然忍俊不禁:“清醒了吧?还晕不晕?”
晏黎微赧,小声说:“好多了。”
总觉得什么事也瞒不过揭然那双火眼金睛,她垂下眼眸,不经意瞥见了揭然搁在桌面上冻得通红的手,心中一动:“我能摸摸你的手吗?”
这话听着就有些客气疏远了,揭然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勾唇笑了笑,主动把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