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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都是魔鬼 完结+番外 (大魔王阿花)


  他虚情假意说了一通好话,才挑了几个人带进来,给上官离把脉。
  “怎样?”
  进来几人见前来诊脉的是俏丽的小女孩,也未曾露出不屑神色,他们不年轻了,算是见多识广,这世上英年才俊比比皆是,若是因为看不起人而损失了康复的机会,那是亏大了。
  上官离搭手后皱了皱眉:“你们……是否给人度过内力?”
  其中一人惊喜地回道:“是啊神医,我们就是被抓进王府后,逼着度了内力!”
  上官离抬眸,与钟清墨对视一眼,似不经意问道:“何人?外貌可否还有印象?”
  大家七嘴八舌,有人说是个年轻男人,身高七尺,也有人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健壮高大。
  钟清墨目光一利,问:“可是眉心有道疤?”
  那人仔细回忆,点头:“确实有,那疤痕狰狞得很,我印象深刻啊!”
  钟清墨又问:“你们度内力时,身边可有王员外在场?”
  他们七嘴八舌,回答倒是一致,都说的是“在。”
  倒是那些看到过王员外儿子的,都对那四十岁中年男子没有印象,而看到过那中年男子的,却在那日没见着王员外的宝贝儿子。
  钟清墨了然,原来是勿须伪装成了王员外的儿子。”
  那王员外又是谁?
  勿须寻人度气,可明显又不想让他人知道,才假装说成得了瘟疫,招的打手对外也宣称用来祛病。
  云鼓帮本身和勿须长老就是暗度陈仓的关系,厨房落下带“云”的锦囊也不奇怪,只是这人应该和失踪的逍遥剑师有关系,不然以逍遥剑师的武功,要被擒住,那是难上加难。
  上官离问话间,钟清墨已经将其中缘由想了个半明半白,便用眼神示意,让上官离可以叫他们离开了。
  上官离给他们开了几副药调理,清毒驱火,效果只是为了防止走火入魔罢了,其余恢复,还是得看自己。
  段寒生出来时,那些个来求助之人已经感恩戴德地捧着药包回去了。
  上官离将毛笔一甩,愤愤道:“本少主怎地摇身一变,就成了济世救人的神医了?”
  秦隐把毛笔捡起来放好,认真道:“本身离人药谷名声亦正亦邪,就是你随心所欲导致,现在那些人将你的好事传扬出去,难道不好吗?”
  上官离翻了个白眼:“本少主要是喜欢别人说离人药谷好,还会这般随心所欲吗?”
  秦隐觉得这些名门正派真难伺候,说他好不高兴,说他不好吧,又觉得不行,天岐宫虽是魔教,巴不得别人觉得他们好,用那些人的善意来做恶事。
  段寒生询问道:“可有查出什么?”
  钟清墨连忙狗腿地回答:“这假王员外和勿须长老是一伙的,他们表面声称为了救治瘟疫,实际是受了伤,内力受损,才想出找别人度内力的阴招。”
  段寒生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眼睛不知看向何方,话也不像是对着钟清墨说,而是对着大伙说的:“之前已有信息指明,是王员外用昂贵的鱼翅羹,诱骗县城的居民食用,但有些毒素发作,有些却没有,如果还有其他推断呢?”
  上官离奇道:“何种推断?”
  “如果勿须长老不愿让我们得知他内力受创,特地设局,假造了这场瘟疫呢?”段寒生解释道:“那假员外完全可以将毒随机地放入碗里,因为中毒的人有哪些,又是谁?根本不在他的忧虑范围之内,反而可以混淆视听,如此一来,既能借此抓人度内力,又能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瘟疫身上,岂不是一举两得?”
  钟清墨方才也是这样的想法,如今寒生将此说出,更是美滋滋。
  果然能证明他们心意相通,连脑中想的,也是一摸一样的。
  六人中,欧阳宗主听得最仔细:“那逍遥兄呢?他不会有事吧?”
  钟清墨道:“逍遥剑师的剑术举世罕见,他在宴席上的所作所为,绝不是能与勿须同谋道路的人,本座在看到那云字锦囊便有所怀疑,是谁得取了他的信任能将他俘虏?后听宗主所言,因是那无话不谈的知己,本座怀疑,那知己,就是云鼓帮中之人。”
  云鼓帮本就是勿须长老的人,若是逍遥剑师曾经与其门人走过一段至交回忆,想要乘他不备将他擒住,倒也不是难事。
  欧阳宗主扶须:“有理。”
  钟清墨看向段寒生,眸里情意绵绵:“事情已没眉目,我们就先休息一天,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出发东篱岛。”


第五十七章
  段寒生别过脸, 不去看他。
  莫阳县中的最后一日过得闲散,大伙儿歇着的歇着,练剑的练剑,磨药的磨药,总算有了丝安宁。
  欧阳宗主剑法行云流水,不过稍稍耍了几招,就叫人心生敬叹, 挪不开眼。
  “宗主好剑法。”
  段寒生闲来无事,便站在原地,看了一刻, 钟清墨也会使剑,不过他剑法凌厉,讲究的是一个杀伐果决,和欧阳宗主重视一招一式的妙用, 有所不同。
  “段公子,谬赞了。”
  欧阳宗主抹了把汗, 对段寒生的此番举动倒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这人只是钟清墨身边的男宠,除了暖床,大无用处, 不想这几日观察下来,脑子灵活,思维敏捷,即使入了他们欧阳剑宗, 长久培养,也是个可塑之才。
  他放下手中剑,与段寒生攀谈起来。
  这一聊,相谈甚欢。
  钟清墨倚在梧桐树旁,咬着手指,看着远处的两人,双眼嫉妒得差点没冒出火来。
  欧阳宗主年纪一大把了,跟寒生有什么话题可聊的?竟絮絮叨叨说了一炷香的时间!
  无耻老头,还用手掌碰寒生的肩膀!怎么下得去手?!
  钟清墨心中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手指扣着树皮,恨不得把欧阳宗主推开自己上。
  缪小易双手抱环,见他气急败坏模样还有点幸灾乐祸,道:“唉,我说掌门大人啊,这梧桐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跟它过不去?”
  “你懂什么。”钟清墨冷道:“欧阳夏凡是个花花公子,你能确定他老子不是?”
  缪小易摊手:“那你暗中观察,又有什么用呢?”
  钟清墨嗤笑,阴气森森:“等寒生一走,本座就要去提醒欧阳宗主,让他离本座的寒生远些,别总想着动手动脚。”
  缪小易啧啧两声,摊手:“小心被你——的寒生知道,罪加一等。”
  钟清墨没好气地说:“你可以滚了。”
  “我偏不走。”缪小易绕着他走了一圈:“我倒要看看,你能维持这幅样子多久。”
  这一聊,便是一天。
  钟清墨把梧桐树抠破了皮,缪小易等得不耐烦,做饭去了。
  段寒生本不想打扰欧阳宗主这么久,可身后的怨气迟迟不散,他只要稍稍往后看,就见那红衣男子一眨不眨地,朝他站着的方向瞅着。
  欧阳宗主也被时不时吹来的妖风冻得坚持不住,皮笑肉不笑道:“时候不早了,本尊先去收拾行囊了。”
  “对了。”临行前,欧阳宗主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英俊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段寒生:“……??”
  欧阳宗主一走,那灼人的视线便消失了,段寒生回首张望,掌门大人竟怒气冲冲,掀起袖子,朝着宗主离去的背影去了。
  段寒生:“……!!”
  他本想跟上去,可气虚紊乱,加上那处还未好透,没走几步就看不见人影了,只能探头远望。
  原地等了一会不见人影,段寒生只能蹒跚着回屋,把自己的脏衣服脏裤子洗了晾干,收拾完已经傍晚。
  自那日晕厥起便运不了气,下盘无力,用上官离的画来说,这是钟清墨体内寒毒渗漏过来的缘故,倒没什么大碍,过几日便会好。
  可没了武艺绑身,难免失了几分安全感,白日倒也没觉得什么,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更加让他难以入眠。
  段寒生思绪混乱,不自觉地摸了摸身旁,往日要是未和钟清墨置气,这厮定是会睡在这边的。
  如此想来,又觉得羞耻,若是放他进屋,那不老实的手又会像是软了骨头一般往里衣里头钻,还不如独睡,少去接二连三的麻烦。
  他将枕头蒙面,闭着眼,挥去了脑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后半夜,隐约听到门“吱呀呀”推开的声音,朦朦胧胧睁眼,便看见有人要抱着枕头往他床上挤。
  段寒生起先不肯,后又听他在耳边低声细语地装可怜,实际这个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多少抗拒,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钟清墨就知这法子有效,若是寒生真讨厌他,也不会同意亲自治病疗伤,如今在门外看见他流连忘返地抚摸着身旁的被褥,便猜测寒生对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生气了。
  次日清晨。
  段寒生看着光明正大躺在自己身旁的钟清墨,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
  “起来。”
  钟清墨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按了按,眼睛却是闭着的,道:“你该不生气了才是。”
  段寒生是昨夜睡眼朦胧迷糊了,不然怎会同意他轻轻松松上床?
  “昨日你与欧阳宗主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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