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奇道:“他竟敢送黄袍?这可是大罪啊!”
安叶:“看样子,已经是慌不择路了,实在可疑……”
沈白:“这孙大人平日可还安分?”
易青双手环胸,道:“面上是挺安分的,背地里却是个大贪官,朝廷也打算动手去查证了。”
沈白低头沉思一会,又道:“这样,今晚,我和咏平就夜探孙府去。”
“等等。”未等安叶同意,易青就道:“素昀,你可知夜探要翻墙的?你的脚不方便吧。”
沈白幽幽的递过去一个眼神,看得易青突然有些毛骨悚然。安叶笑道:“呵呵,易爱卿可别小看了先生,先生虽然腿脚不好,但只是夜探一个小小孙府,不成问题。”
易青听的一头雾水,沈白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这在旁人看来或许事情很严重,可是让熟人来看啊,竟是有几分可爱,用现代的话来说就叫“傲娇”。
易青看的有些呆愣,安叶倒是习以为常,谁叫他和沈白老小就待在一块了,对方的肢体语言一看便懂,笑道:“好了,那此事就这么定了。爱卿记得照顾好先生啊。”
易青堪堪回神:“是。”
沈白则是不满的看向安叶,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什么叫他照顾好我?我照顾好他还差不多。
安叶——好了先生,您毕竟是先生嘛,擅文不擅武的。
沈白——什么叫擅文不擅武?你等着,一会跟我到后院去,你给我做靶子。
安叶——别别别。您文武双全行了吧。
也不管易青在旁边看的一脸懵逼,沈白道:“臣先告退。”
看着沈白出去,易青也打算告退,却见安叶走到自己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爱卿啊,你可要注意啊,千万别说先生不擅武,会被他拿去做活靶子的。他的射艺你还没见识过吧。”
易青想起几日前,沈白双箭齐发直穿人心口的事,道:“陛下,我见过素昀射箭,不是很厉害吗?”
安叶脸上冒出一滴汗,无奈道:“厉害是厉害,关键是被他拿去做活靶子实在是太吓人了。他的箭会精准无误的擦着你的皮肤过去,你要是一抖、一晃什么的,身上就该挂彩了。想当初,有一个囚犯,嘴好生的硬,什么刑罚都撬不开他的嘴,他仗着我们要靠他来获取信息不能杀他,在监狱里头嚣张的很。后来他被先生射了几箭,立刻就招了。”
易青心下有几分佩服,道:“素昀的技术那么好,定是不会让那人死的吧,定是他每次都擦着过去把人给吓着了。”
安叶的脸上又多了一滴汗:“不,不是,当时的先生射箭还没这么好,只能算初学。”
“那……”
“那人被射中了胳膊,以为死定了,当场就吓昏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没死,还是不打算说,等先生再拿着弓箭往他面前一站,他就直接招了。”
易青:“……”⊙_⊙
安叶又道:“哦,对了,这些话可别告诉先生啊,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沈白冷冷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安叶顿时慌了,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先,先生,您听见了多少?”
“从你们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沈白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磁性,又有几分慵懒,让人不禁沉醉在里面,如果忽略掉他周身的寒气的话……守在门外的郝公公,真是辛苦您了。
安叶被冻的猛打一个寒战,对易青说到:“那就这样吧,爱卿你和先生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向朕汇报。”
“是。”说实话,易青也被吓到了,同时又有几分呷醋——他和皇上关系可真好,也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怎么着也比旁人亲密些。
等会,少年,哦不对,青年,你从哪看出来亲密了?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啊呸!正是夜探时。沈白与易青各自换上夜行衣,悄悄摸摸的出了将军府,又悄悄摸摸的从客来酒楼的密道溜进了孙府。别问沈白是怎么知道有密道的,他之前就要人去查了,只是没告诉易青罢。
要查证嘛,自然得到书房去。两人从柱子后微微一探头,只见有两个士兵把守着——果然,书房很重要。(确定?)
“怎么办?”易青悄声问沈白。
沈白递给他一个眼神,随后从腰带内侧抽出了六根银针,一手三根,往那两个士兵的方向一甩。
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在他们的穴道上。登时,两个士兵就合上了眼,却没有倒下。
见易青疑惑,沈白轻声道:“噤声、僵直、昏迷。两个时辰。”
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易青心想——果真不用翻墙啊。他竟也学过医?
如果沈白此刻知道了,定会在心里嘚瑟——开玩笑,我虽然是战警,好歹家里世代学中医的,穴道神马的不在话下。
开门进去,桌上赫然摆的就是一张信纸,似乎压根不怕被人发现。易青上前去拿起来一看,顿时犯了难,目光向沈白求救。
沈白走到他身边,将头探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吓一跳啊,这东西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明明时刻在脑子里却又好久不见。
míng rì wǔ shí jīng hóng
jiǔ lóu èr lóu zuì zuǒ dě fáng jiān jiàn。
简直不能再熟了,这不就是拼音吗?!难道有老乡在这?!
沈白沉浸在发现老乡的惊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现在离得有多近。
易青痴痴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大半个身子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月光的洒在他的白发上,泛着点点的银辉,轻轻一嗅就能嗅到人身上安神香的味道,薄唇微抿,几乎与皮肤一样的颜色,却是说不上来的诱人,碧绿的眼瞳里满是专注,眨眼时,蝶翼一般的睫毛仿佛扫在了他的心上,弄的心里好生的痒。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总觉得应该藏着掖着,如果说出来的话,对方或许会生气。
当沈白装过头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有没有线索。”
“嗯。”
当两人一无所获,回到将军府时,沈白就道:“明日午时,我们去惊鸿酒楼吃饭。”
易青有些懵,问:“为什么要出去吃?”
沈白道:“盯着孙有才。”然后就关了门。
被挡在门外的易青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素昀怕是破解了那鬼画符了,真厉害啊。
而此时,莫名在易青心里提高一个档次的沈白正躺在床上,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老乡,怎么就跟自己站了反阵营呢?
隔日午时,沈白与易青乔装后提前到了客栈。原本吧,他们的相貌都是人中龙凤的类型,而被沈白把□□一贴,立刻变成了其貌不扬。只是,这对组合也挺奇葩的。
易青只是贴了张面具换了身衣服,这没什么。关键在于沈白,他也不带假发,直接拿了一张老人家的面具,扮成了年近古稀的老头子,半道上还把李茂徐帆给吓着了。不过这样也方便,毕竟沈白是个拄着拐杖的人,这样也不容易露馅,就是苦了点。
于是,这“爷孙”俩就慢悠悠的进了酒楼,点了一桌小菜,坐下来慢慢吃。
不一会儿,孙有才也进了酒楼。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径直去了二楼的房间。
沈白同易青对视一眼,又找小二要了隔壁间,再一同进去,将耳朵轻轻贴在墙上。
只听见隔壁房间里一个青年的声音,道:“那么,吴悦且先告辞。”
沈白用眼神向易青询问,易青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沈白也很无奈,头往门口方向一点,便在易青的搀扶下出了门。
恰好,此时那位名叫吴悦的人也出来了,两人视线交错,吴悦向沈白微笑,沈白也微微点了头。
接下来呢?
吴悦走下楼直接离开,易青与沈白二人也走下楼,不过,他们却直接进了掌柜的后间,换了身(更加)正常的打扮,继续跟踪吴悦。
沈白与季掌柜的认识,以前偷偷出皇城或是从外面进皇城,为了不被发现,经常来这换伪装。久而久之,也就在这留下了些伪装用的东西。
只见前面的吴悦步子稍微顿了一下,又慢悠悠的走了起来。沈白知晓他是什么意思,便对易青说到:“咏平,你先回去。”
易青问:“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跟?”
“私事,你别掺合。”说完,沈白就挣出易青的手臂,直接向吴悦走去。独留易青狐疑的盯了他一会,最后两手一摊,走了。没办法,谁让沈白不许他掺合呢?他若是不听定是要惹他生气的,反正他们一路出来都有暗卫跟着,沈白应当发现不了。
是吗?谁说我发现不了了?咏平小儿,你还是太嫩了。沈白在心中腹诽,随后快步上前,唤到:“吴悦!等等我!”
前面的吴悦身体一僵,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就把他叫住了,按套路来说不是应该自己领着他到小巷子里,然后再来一番无间道的戏码吗?
回过身来看向这个相貌精致且十分眼熟的青年,看着他拄着拐杖快步向前,揽住自己的一只手臂道:“你小子跑的也太快了吧,照顾一下残障人士好吧。”
吴悦刚想甩开沈白,就被后者狠狠的掐了一下:“作为补偿呢,今天的伙食费全算你头上了。走走走,说好去梨园看戏的,别想耍赖。”说着,就将一脸懵逼的吴悦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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