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枝加快抽动,用力一下下撞击着他下面,孟成蹊被撞得快要散架,正要出言抗议,忽然对方一个顶入,不知碰到了哪里,他张口的声音立即变了调。沈慕枝坏心眼地专门在那地方蹭动,孟成蹊很快招教不住,呜咽求饶。
“叫哥哥。”沈慕枝喘着粗气命令道。
孟成蹊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抖着身子断断续续叫他:“哥……哥哥。”
沈慕枝满足地闭上眼睛,想着:这下好了,有人跟我作伴,他跟我一样有罪,一样肮脏。
他最后一个挺动,在孟成蹊身上释放出来。
沈慕枝回到大宅已是夜里两点多,管家来开门时对他说,老爷一直在等他。他眼皮一跳,摘下手上的戒指藏进口袋,匆匆随管家往烟室走。
打开烟室的门,沈慕枝被浓郁的鸦片烟味呛得皱眉,不知道那人一天是吸了多少烟泡,简直要把屋子都烧了。室内亮着暖黄的贝壳罩台灯,沈寒清盘腿坐在烟塌上,正自己跟自己下棋。
“这么晚,爹怎么还不休息?”沈慕枝走近他,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好儿子形象。
沈寒清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你的生日,我可都给你记着呢,我要看你吃过长寿面,才能放下心去睡。”
说着他朝门口的管家吩咐道:“跟厨房说一声,可以把面条下锅了。”
“爹,不用麻烦了,”沈慕枝连忙出声制止他,“我早些时候吃过面了,这会子吃不下。”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管家贴着门站立,冷汗浸透了他的褂子。沈寒清脸色发青,他扬手打发掉管家,一言不发地审视了沈慕枝一遍,然后扭过身,背对他躺下去。
沈慕枝明白他在为自己的晚归生气,柔声劝说:“爹还是回卧室睡吧,这里睡久了怕会不舒服。”
“婊子生的东西,”沈寒清腾地坐起来,语气恶劣道,“你他妈还会管我舒不舒服?”
沈慕枝不动声色地咬紧后槽牙,沉默着跪了下去。膝盖砸地板上,发出闷闷的一记声响。
“怎么?连解释都懒得跟我说吗?”沈寒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里淬了火。
沈慕枝回答得恭顺,平和,不带任何情绪:“是儿子贪玩,忘记了回家的时间。”
“好,好得很,”他突然笑了,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寂寥。
沈寒清一挥手,推翻了身边的棋盘,棋子咕噜噜地滚落一地,动静跟打雷似的。他阴森森看向沈慕枝,疲惫的脸上青筋暴起:“小木头,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他叫了自己儿时的小名,一个这些年都没有人叫过的名字,沈慕枝缓慢地闭了闭眼,沉声说:“记得,我是爹的一条狗。您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说得好,你的首要职责是听话,我以为不经常鞭打你,你就忘了呢。”
沈寒清下床,趿拉着鞋走到沈慕枝跟前,扯开裤腰带,将那软垂的性器凑到他嘴边,命令道:“给我舔!”
沈慕枝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看着他,眼中丧失了光彩,仿佛又聋又瞎的雕塑。
沈寒清恶狠狠抓过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的头往自己腰胯处一按,重复道:“给我舔。”
沈慕枝闻到那物腥膻的味道,强忍住恶心,驯服地张开了嘴。
湿热的口腔包裹了他的性器,几番熟练的舔弄抽动,沈寒清渐渐攀登到顶峰。他惬意地喟叹一声,在沈慕枝嘴里到达了高潮。
事毕,他瘫软地枕着沈慕枝的腿躺在塌上,懒洋洋问道:“慕枝,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岁。”
“啊,二十六,”他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说,“该娶妻了。”
沈慕枝的脸上没有任何破绽,四平八稳地回应他:“儿子没有意见,全凭爹做主。”
30.
对孟怀章而言,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八月里的一天,晴空朗照,燠热难消,窗外的富贵竹、椴树和芭蕉们,半死不活地打着蔫,枝叶都烫得发灰,仿佛随时能冒烟自燃。
早上起来,尽管天能热死人,他没有扔掉十年来的习惯,仍坚持去跑了步。回房间冲过凉换了衣服,孟怀章去餐厅陪家人用早点。宋绘瓷的孕肚像个大西瓜似的,沉甸甸地坠在身前,再过一个月,他们的宝宝就要降生了。孟怀章把头贴在妻子肚皮上,絮絮叨叨跟孩子说了半天话。
吃完饭,孟重迁说要去见上海工商业联合会主席,把去棉纱厂开季度会议的任务交给了大儿子。孟怀章欣然答应,跟妻子说他中午回来吃午饭,便跳上汽车走了。
车子开到工厂门外,又看到有几十个人举着条幅挥着拳头抗议,孟怀章对此习以为常,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让司机不要停,直接把车开进里面去。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不消一个钟头,孟怀章就把该讲的讲完了,他又单独找了几个部门经理谈话,部署了下阶段的工作,走出办公室时,他看了下手表,才十点一刻。他想着此刻回去尚早,便决定下车间视察一番。
今日机器的噪音好像格外响,孟成蹊刚迈入车间不久,就感到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地叫,太阳穴扑扑直跳,汗液很快洇湿了他的白衬衫。也顾不上看什么了,他边擦汗边快步往出口走,心烦意乱,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当他走到车间入口的时候,迎面涌过来一波乌泱泱乱哄哄的人群。
孟怀章心头一紧,强自镇定地冲上去阻拦:“保安呢?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工厂是怎么回事?”
“让开让开。”领头的几个操家伙的男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推开他硬是往里面奔去,到机器前,抡起木棍就砸。
坐在位置上纺纱的女工都惊呆了,没有人敢反抗,不约而同抱着脑袋退到了墙角,眼看着一排排机器在暴力下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身后没有带武器的男男女女,挥动手里的小旗子和标语,喊着响亮但不整齐的口号:“团结起来,打倒黑心资本家!”
“别砸了,你们想干什么?快住手!”孟怀章急得方寸大乱,扑到机器前大声喊叫,“否则我报警了!”
混乱中有人打了他几拳,又有人把他掼到,被许多人七手八脚一顿乱踢,不甚强健的孟怀章只觉眼前黑雾重重,躺在血泊中厥了过去。涌入车间的人越来越多,其间有人踩到了他的手指,孟怀章一下痛醒。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形容狼狈极了,头上滴滴答答淌着血,眼镜的镜片碎了一块。
孟怀章恐惧地望着失控的人群,看到的一切画面都扭曲而疯狂,仿佛有千军万马跑过,耳朵里只能听到刺耳的厮杀声。他不知所措地看了半晌,突然,有一道凛冽的目光直直射到他身上,他下意识扭过头。
那是一张半大孩子的脸,三白眼塌鼻子,鼻子上星星点点的雀斑像苍蝇拉的屎,但奇怪的是,这张脸的神情却是麻木不仁的,那种淡漠,像是行将就木的老者脸上才有的。
孟怀章盯住那人,因为讶异微微张开嘴,他似乎在某个瞬间想起了他,但意识涣散不已,下一秒又记不起这是谁了。他拼命晃了晃头,想从这个动作中寻回些清明,再看过去,对面的男孩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枪声骤然响起,孟怀章的脑袋上忽地传来一阵剧痛,在凄厉的尖叫声中,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孟成蹊像条肉虫一样窝在躺椅上,看涂延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地捉兔子。
涂延自从见过他养的杨贵妃之后,有样学样地也养起宠物来。他底下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灰色的肉兔,仅仅养了一个月,那兔子的体型就赶上了杨贵妃,让涂延的成就感大大的有。这不,他今天上午就领着他的小灰,来和杨贵妃联谊来了。
在孟成蹊眼里,涂延是个怪人。他仿佛是直接从原始社会过渡到现代来的生物,狂放,粗鄙,不讲体面,一切用拳头说话。但那样的野蛮人,到了孟成蹊这里,却小心翼翼地用所谓的文明和礼节武装自己,展露出不符合他身份的笨拙和真诚,这让孟成蹊感觉到窃喜。
他满足于拥有这样一个伙伴,涂延强大、暴烈、充满男子汉气概,简直是软弱的反义词,却对他显示不可多得的细腻和柔情,多么难能可贵。
要说孟成蹊多看得上涂延,那倒是没有的,虽然涂延好好打扮一下,勉强也能入他的眼,但有沈慕枝在前,涂延对他并不构成什么致命的吸引力。他只是像小孩喜欢抱着毛绒绒的玩偶睡觉一样,喜欢涂延的这种陪伴,既安心,且可靠。
涂延千辛万苦把两只兔子捉到手里,撅着屁股一手按住一个,把它们头对头凑在一起。哪知杨贵妃见了小灰,像见了什么洪水猛兽,眼睛都瞪圆了,它趁涂延一个没留神,挣脱掉他的手落荒而逃。
孟成蹊见状,无情嘲笑他道:“放过我们家玉环吧,它和小灰有缘无分,注定凑不成一对。你瞧瞧它见了你那只兔子的样子,没吓死算好的了,还想让它看上小灰,做梦。”
“谁说看不上?”涂延越挫越勇,爬到他床下找杨贵妃,哼哧哼哧流着汗说,“杨贵妃可能怕生,多处处就好了,我可觉得它们是绣球配牡丹,天生一对。”
“啧啧,这两只东西要是真好上了,生的宝宝岂不是杂毛?咦,怪难看的。”孟成蹊一脸嫌弃地晃头。
杨贵妃没抓到,小灰也跑了,涂延懊丧地站起来掸了掸青色短褂上的灰,委屈道:“怎么还没生你就嫌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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