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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 (晏池池池池)


  那人最终在他马前几步多的位置跪身拱手道:“凉州将军府,叶伏舟恭迎姑臧主入城。”
  赵祚正色颔首,扬声道了辛苦,方由他领往城中将军府。
  凉州城虽似扶风城一般,有观、寺、庙相连,但城墙要厚上许多,城楼上又设有岗亭,岗亭设有旗手,可很好地接收城外所设营堡的消息。
  城内各地人员混杂,各式建筑也填满了这座城,但一路行来,赵祚一行人见的最多的还是有异域风情的胡人食坊酒肆。
  远远觑去,有虬髯大汉对饮,有胡姬舞姿曼妙……
  凉州舞升平,十万人家当如是。
  但那位给了整个凉州安民乐道景的叶老将军,赵祚却无缘得见。
  “家父病重,尚不能离床榻,望姑臧主莫怪才是。”那银甲将军翻身下马,立于赵祚身旁,做了邀姿,请赵祚入内。
  “无妨。”赵祚迈步入内,脚步却不由顿了顿,目光飞速环视了周遭,心下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有人抢于他之前将这不妥问了来。沈长余的手悄悄覆上了佩剑剑柄,扬声笑问:“伏舟哥儿,你们叶府这……可不像凉州的将军府啊。”
  他们方才一路行来,左右皆是一层平房,偶有二层的,也多是以石头堆成,接口的一二间还筑了圆顶。
  但将军府却不是如此,改了石墙,做了南地庭院的模样,又因地制宜改了南地的牵水连园的原则,以花树岫石和白沙来构建庭院。
  叶伏舟侧首看向了身侧的沈家大郎君,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家父本是南方人,当初受惠帝之命,举家入西北戍边,家母思归心切,家父顾念其心,遂将这处造的和南方旧地的院落差不多。”
  叶伏舟的父亲叶老将军本是以文臣入仕,后因西北胡人寻衅滋事,被老谢相举荐来,临时调往西北。
  但他却也未负老谢相的青眼有加,三年内,但凭手上的五千精兵,退胡安民,惠帝遂允了他大将军的头衔。
  后因老谢相和王丞在朝的一场释权宴,与戍边的几位大将军,约下“休养时,兵做府兵用,战时,兵由中央控“的话,将几位述职的大将军布往四周边地。
  但无论是老谢相还是王丞又或是惠帝,都知道这样的约定必然只能解一时之愁,救一时之安。倘时间一久,防不得这些人便要拥兵自重。所以昭行私下布了不少暗桩在边地,为赶在这人生二心时,将它扼制在掌下。当然,这些事也是赵祚临出发前的夜里才听谢无陵交代来的。
  “离京前还听家父提及令堂,一身才学,都用在了西凉,要我定要替他递上问候。现在怕只有让伏舟哥儿代为传达了。”沈长余站在赵祚身侧,放在剑柄上的手却慢慢移开了去。
  “沈叔父有心了。我也曾听家父提起过沈叔父,还想着哪日有缘入京城,必要上门拜谒一番才是。”叶伏舟谈吐有进有退,不似武将那般顽劣,倒让沈长余更加放松了警惕心。
  赵祚的心下却更生了疑虑。在他的意识里,一个这样受过教育开化的人,要做出方才那般低眉顺耳的模样,是不容易的。可惜赵祚还未想通,就被打断了思绪。
  “兄长!”
  一道响亮的女声传来,接着便是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兄长!那个娘子,我我我……”一个红衣女子只高束了一个马尾辫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她喘了喘气才说了起来,“她不理我,我就问……”
  她突然看见了她兄长身边的人们,突然那声音就小了下去:“就问不出什么了。”想来她自己兄长应该是没听见后话了,但她还无暇担忧兄长听没听见的事,满心都在担忧这时候是不是可能没选好啊。
  叶伏舟的目光微探了探,看着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在他看着赵祚的眉微挑了挑后,还是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他温和道:“无妨,稍后再说。窥鱼,来,既然来了,就来见过姑臧主。”
  红衣女子咬了咬嘴唇,眼里似缀满了星光,神采奕奕,对上赵祚的眼,又上前拱手似儿郎般道:“窥鱼见过姑臧主。”
  这一番动作倒引得赵祚的身后一行人低声笑来。这笑让叶窥鱼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她一直被当作儿郎养,也常混迹在军营里,而且军营里没这么多礼数,都是随性而为。
  倒是叶伏舟先反应了过来,迈了半步,目光里生了几分生硬的客气,道:“小妹不知礼数,让姑臧主见笑了。”
  赵祚却在他出声前,回首瞥向了那些笑来的官员们,冷眼瘆人,让人不禁噤声。
  赵祚闻声才应道:“窥鱼娘子不拘小节,何谈‘见笑’一词?”
  窥鱼对这扶风来的姑臧主报以一笑,赵祚颔首,继续道:“伏舟郎君不若先解决窥鱼娘子的事,我等不急。”
  见叶伏舟皱眉,明星是要出声拒绝来,沈长余立马抢了话:“姑臧主也有一妹,我瞧来啊,长乐也如窥鱼娘子一般。难得他如此。哈哈,伏舟郎君且去吧。”
  “可惜她是长乐。难得这种天地。”赵祚目光瞥向伏舟,意有所指道,“难得的东西,更该好好珍惜才是。”
  伏舟闻声心下一惊,抬眼,正见沈长余同他使了眼色,遂应声。招了小厮领他们一行人往将军府上待客落脚处,才同窥鱼离去。
  赵祚叫小厮领至了落脚处,未多时便去了沈长余那处。
  沈长余和他相识还是许久以前秋猎时。沈长余仍是殿前侍卫时,赵祚那时仍是不受宠的皇子,跟在队尾,比猎杀的猎物时,他总因这队尾不得天时地利,而错过许多。
  但他那时不能争,把风头全数让给了赵修,而沈长余就是这时和他相识的。
  他在队尾捡漏时,一箭洞穿了身后突然窜走的麂子,沈长余正从帐内取了惠帝要的箭矢赶来,就见着这一幕,让他大为吃惊。
  赵祚也未防得这人地突然出现,但既然叫他看见了自己的能力,赵祚也未遮掩。后来得了空,沈长余找他讨教,他二人入林射飞鸟比试一二,沈长余稍逊了一筹,沈长余更为钦佩来。
  再者便是谢无陵叫他“拢沈”,或许也是知道他与沈长余这层关系,所以让他去得沈家一个人情,换沈长余真心入他麾下。
  他推门而入,沈长余见来人,遂行了一礼。
  赵祚无奈摇了摇头,却没止他的礼数。回身合了门,听沈长余道:“怎么方才要那伏舟郎先走?”
  “这里……不太对。”赵祚顿了顿,又强调道,“叶府,不对。”
  “有何不对,叶家本是书香门庭,伏舟窥鱼,足见叶老将军的文人心,他的府邸筑了这南地风貌,也是情理之中。”
  “不,不是这屋院。”赵祚皱眉进一步解释道,“伏舟这人不对;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那,那个叶窥鱼也不对?”
  “不,她是对的,她眼里的深色,骗不了人。”
  “你姑臧主倒是观察得仔细啊?”沈长余开玩笑道。
  殊不知赵祚无心同他开玩笑,赵祚低声将谢无陵那日醒来和他推测的西北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沈长余听。
  谁知这沈长余听完,却抓错了重点,道:“你这谢小先生手插得真远,扶风里勾着我那三弟,这西北还要觑着这叶伏舟?”
  赵祚闻言,面色立马不好看了来,也不知是哪里蹿出来的一股子邪气,直想把眼前人出去喂秃鹫才好。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觉得沈长余真不会说话。
  沈长余见他这般模样,只好收敛了自己的吊儿郎当,咳了两声,道:“我一会儿去四周瞧瞧,”沈长余又挣表现地补了句,“悄无声息地瞧瞧。”
  赵祚闻言,也没打算跟他客气,继续吩咐道:“顺便探探窥鱼说的那个娘子。”
  “从山啊,不是我说,”沈长余脸都要苦在一处了,“我们赶了半月的路,放我歇会儿不好吗?你明明有现成的,不用就算了,还只奴役我?”
  “嗯?”赵祚闻言抬了眼,疑惑道,“现成的?”
  “你不知?”沈长余被他问得愣了愣,突然通透道,“这一路除了你的暗卫,还有一人的气息也在,你也知道吧。”
  “嗯。”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大族派人来窥你,但这出了京畿道,还跟着窥一路应当不至于。”
  “那究竟是何人?”赵祚眉间又有愁云骤现。
  “有日夜里我探了探,他只说自己是受贤山之托。贤山有什么啊,还不就一个昭行吗。肯定是你那谢小先生的主意,可不是给你留了个现成的人手?我没说错吧……”
  “滚。”赵祚话里带着几分恼,剜了沈长余一眼。沈长余却跟没事人一样,道:“这是我的房间,滚也不是我滚吧,从山郎。”
  “那我走。”赵祚说着便启了门,抬手重重地摔了门去。
  而扶风这头,谢无陵那日给沈长歇的一幅前朝旧画在雅阁宴上现了影,瞬间在扶风爱古物的文人界里,惊起了滔天浪。
  人人竞相逐,一时让本就门庭若市的花柳巷更热闹了去。
  沈长歇却很宝贝着玩意儿,让小僮拦了他们三日,吊足了胃口,才让小僮替他对快踏破门槛求画的人再次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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