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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完结+番外 (英渡)



“原来如此。”祁王淡淡道,“臣这两日在家风里言风里雨听着,还以为御史台要来抄家了呢!若真要抄,那就不劳衙差们动手了,臣这就让人将房子搬到御史台去罢了。”

“皇叔说哪儿的话!”桓晔道,“您可是朕的亲皇叔,咱们一家子骨肉,若真抄,岂不连皇宫也要一块抄了?纵是有什么东西,放在皇叔那里,也和放在朕的寝宫一样,朕最放心的。皇叔快别多心了,省得惹人非议。”

“皇上话说重了,臣岂敢承受。”祁王起身道,“既然这么着,臣先告退了。”

“皇叔走好,保重身子。”桓晔笑着点了点头,又叫夏季:“去把沈砚叫进来。”

祁王出门时正与沈砚擦身而过,后者刚要避让,只听他在耳边说:“沈将军半生鞠躬尽瘁,可要当心和小王殊途同归!”

沈砚不由得一怔。

萧索余光瞥见他进来,将头垂得更低些,脖子僵酸得厉害,一动不敢轻动。

桓晔却不与沈砚搭话,只同言浚说:“该查的便查,该审的便审。至于皇叔,没有证据,不可肆意污蔑,知道吗?”

言浚会意,点头称是,萧索却有些不解。二人颇有眼色,及时拱手告退,不愿当着皇上的面让沈砚难堪,桓晔却未首肯。

殿中气氛尴尬,谢逸见状,拈须笑道:“皇上输了棋,可别一生气,不给老臣发薪俸了!”

桓晔一笑:“老师惯会取笑朕。”说着又将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

众人皆敛声屏气,四周静得只有雨水淅沥。

沈砚跪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自己的倒影出神,半日方听上首传来桓晔凉凉的语调:“你来了。”

“是。”沈砚颔首,“臣在家禁足多时,现今已然悔过,所以特来面圣请罪。”

桓晔叹了口气,道:“你行止不端、骄狂悖上,不顾大局,肆意轻慢藩国使臣,本该严惩。但你既说你悔过了,朕也不愿再苛责。”

“多谢皇上。”

“你的职衔先挂着,朕现有一事交你去办。若是办得好便罢,若是再生枝节,定不轻饶。”

沈砚叩首应承,又问:“不知皇上有何事交臣去办?”

“就是祁皇叔的案子,想必你也听说了。”桓晔道,“有御史台办案,朕自然无不放心之处。但此案牵扯甚广,朕怕有不能压服之人,况又有江湖势力牵涉其中,少不得动刀动枪之事,便由你去协助一二。朕会下旨,赐你‘钦点督案使’一职,可以过问本案大小情由,有事直接向朕回禀。虽然如此,你凡事也要听言御史指派,不可自作主张。”

沈砚连声答应着,又听桓晔吩咐言浚几句,便同二人一道告退而出。

萧索跟在他们身后,一直不敢出声,走到宫门口,听沈砚问:“皇上说这案子怎么查了么?”

言浚回头看一眼萧索,问他:“你也正想问,是不是?”

“大人英明。”萧索羞愧地低头。

言浚向沈砚了然一笑,见他满面讪然,道:“此案必是要彻查的了,但看皇上对祁王爷的态度,大约是不想赶尽杀绝,却也不会纵容。他不是说了,没有证据不可肆意污蔑,言下之意还不明白吗?这是让我们一定要找出指认他的证据。”

萧索恍然,又不禁感叹——原来君臣之间,说话是如此含蓄而颇具深意的,他还以为自己已在御史台历练得老成了,不想和言浚一比,却幼稚浅薄至此。

沈砚过河便拆桥,推着言浚说:“你快走罢,我有几句话想和萧大人单独说!”

“将军这是做什么?”萧索忙躲开,又向言浚道:“大人等等下官,下官无话可与沈将军说的。”

沈砚掐他腰间一下,见他骇得吞下一声惊呼,心里顺畅不少,道:“我有正事儿要说,你怕个什么劲儿,躲个什么劲儿?咱俩早已别无关系了,如今清清白白的,你还怕他误会吗?”

言浚摇摇手,嗤道:“我走了,你们慢慢掰扯罢。”说着,真的举伞而去。

萧索见他去得远了,才皱眉道:“你干什么!”

“干你啊!”沈砚无赖地笑笑,“否则还能干什么?”






第109章 大厦倾颓
萧索板着脸低声嗤他:“皇宫禁地,休要乱说话!”

沈砚同他并肩向外走,唇边挂着笑说:“我有分寸,今日门上该班的都是羽林卫中人,不会有事的,胆小鬼。”

“这是谨慎,不是胆小。”萧索顿了顿,“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沈砚叹了口气,正色道:“我今儿来时听说昨日下午刑部把梅七带去了,祁王爷自身难保,没法救他出来。你现今正办这案子,若有余力,帮帮他吧。”

“你要我帮他?”萧索看着他,“皇上前日说了,此案虽由御史台主审,但因案情复杂,涉案人员颇多,恐怕御史台人手不足忙不过来,所以让刑部与大理寺协办。梅七并非主犯,因而被刑部带了去。人不在御史台,我又帮得上什么忙?”

“只是协办,到底不是三司会审。你们御史台主办此案,大理寺和刑部还是要看着你们行事。你不必直接插手,只消拜托刘思文,让他们督察院将梅七提走便是。只要不在刑部,怎样都好。你也知道张云简那个人,梅七与他有过节,落在他手里,岂能不受委屈?”

“你倒是怜香惜玉,管得宽!”二人走出宫门,萧索收伞登上官轿,撩起窗帘问他:“你为何不去求言浚?”

“这件事,他不会帮我。”沈砚说,“何况,他身为都御史,也不便为了一个梅七与刑部尚书强争。你们审理此案,与刑部的接触不会少,不声不响将他提来便是了。若要都御史出面,实在小题大做,只怕张云简反而扣着人不放了。”

萧索淡淡问:“易地而处,你会帮我么?”

又何用假设?

沈砚心里蓦地一酸,他不是不知道萧索与他疏远了,他只是不愿承认。每每在耳鬓厮磨时听见他说无情的话,他都当玩笑来听,只不想面对现实。可他不当真,萧索却是认真。他今日如此问,是一针刺破了沈砚闭目塞听的幻想。

然而他却没有资格不满,垂目道:“为你,我何曾计较过后果?”

萧索默了默,放下帘子去了。

沈砚每次面对他,都是一个输。他无力地扔下伞,也不乘车,夺过十一牵着的马,扬鞭而去。

翌日圣旨下来,三法司衙差并皇家卫率急风骤雨而下,祁王党如大厦之倾颓,上下官员并亲朋家眷人等牵连入狱者近千数之多。

大雨之中,男男女女披头散发被关进囚车,笼中猪狗一般当街而过。哭号之声摇山振岳,比之许凌抄家时更凄惨百倍。

京中流言蜚语、街谈巷议,传得沸沸扬扬,也有拍手称快的,也有暗自担忧的,还有莫测高深、讥讽冷笑的,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

沈砚接下“钦点督案使”一职,立刻带人去了刑部大牢。故地重游,他可没有萧索那般感慨,一路甩开两旁囚室中摇摆呼救的手,终于在左转第二间牢房找到了遍体鳞伤的梅七。

他瑟缩在角落里,昔日的光彩全无,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一阵颤栗。沈砚想拉起他,指尖刚碰到他带血的衣角,便听见他痛苦的呻`吟。

阮桐掏出手帕,在他被剜出手筋的左腕上打个结,含泪道:“沈将军来救你了,阿七。你听得见吗,阿七?”

“你过来,抱着他。”沈砚招手吩咐十一,“轻点儿,别先给他疼死了。”

十一将带来的斗篷给他裹上,又将有进气没出气的他打横抱了起来。沈砚当先出去,回头叮嘱狱卒:“本将军将他带走了,回头告诉你们大人,此案梅七涉及甚深,御史台要提他过去询问。”

那人还未张口,只听走廊外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不必了,本官已经来了。”

张云简从墙角转过来,眯着一双细眼道:“沈……啊,现在不能叫你将军了!你不是在家里禁足,今日如何得空跑到我们刑部来视察?怎么,难道是怀念从前住在这儿的时候了?”

沈砚指节捏得“咯咯”响,竭力笑道:“张大人可能不知——沈某的禁足昨日便解了,皇上今日一早命商公公来传旨,钦点沈某为此案的督案使,有权过问本案大小事由。御史台审问许凌时,牵出些事来,需要质问嫌犯梅七。本使特来提他,想来张大人不会有异议吧?”

张云简笑了笑:“沈钦使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本官奉旨协办此案,自然一切为了审案着想。既然御史台有事问嫌犯,督案使便将提调此案犯的文书拿来罢。”

“文书……啊对文书!”沈砚心里却直发虚,双手假意在身上搜寻,硬着头皮道:“你看我这记性,竟将文书忘在御史台了。我这便去取,张尚书稍等,文书即刻送来。”

“是吗?”张云简冷笑道,“那钦使便去取罢。只是这人犯,可就不好带走了。”

沈砚不作声,看着他的眼神渐渐阴沉下来。张云简毫无畏色,笑着与他对视,神情得意中带着三分轻蔑,令人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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