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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江心秋月白 完结+番外 (说书人)


  丘原楼上,飞檐展翅,紫衣女子垂眸把玩手中短笛,勾唇一笑,妩媚又疏冷:“连个半大的孩子都打不过。”
  黑衣男人盘膝闭目,闻言不怒,冷冷道:“孩子?你绝对没有见过那样的孩子。”
  那样精纯的修为。
  紫衣女子舌尖无意识舔了舔唇角:“也是……再过两年,不知道要俊成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女子纤腰已经被冰冷的手掌捏住,黑衣男人眼神森森:“嬉闹随你,这样的苗子不知道是哪个世家放出来历练的,别招惹。”
  “既然是历练,当然就不能一帆风顺了,今晚……”女子喟叹一声,眯起凤眼。
  男人正待说话,忽见天边紫光一现,两人皆是一怔。
  紫衣女子眉头一锁:“偏这个时候!”
  男人阴森一笑:“门主召令,走吧。”
  紫衣女子咬了咬牙,难得看上那么个俊俏少年郎,转眼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男人拽住紫衣女子手腕,两人纵身朝紫光处而去,一叶扁舟驶向南处。
  黄昏日暮,溪边浣纱女捧盆离去,笑语晏晏间,发梢沾夕阳,泛着暖色光晕。城外有不少弃屋,稍微收拾下就可以住人,或许是往来侠客太多,其中不乏囊中羞涩者,竟心照不宣的留下这零零散散的空屋子无人破坏,只因不知何时自己还会在此落脚。
  是个省钱的好去处,偏僻无人亦无妨。
  凌霄盘膝静坐,细思今天与黑衣人的对战,虽然只交手几招,但是细细想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生死间。这种对战这些年所见不多,从前秋月白与他喂招都是点到为止,虽招式精妙但却从未有阴冷杀意。这一冥想就是两个时辰。
  夜幕深深,寒鸦凄鸣。
  一道冷风吹开破败的草屋门,寒月映出屋中人。
  月色笼盖少年身上,发髻不知何时散开,湿哒哒的黏在脸侧。他双眸紧闭,眉心间是用力皱出的深刻纹路,苍白的唇色,殷红的双颊,颤抖的睫毛像是被囚于掌心的惊蝶。
  这一切发生在一炷香之前,凌霄忽觉浑身滚烫,似有一团火从丹田烧起,一路滚过骨骼,灼起血脉,窜入识海。他心道不好,这样状况怕不是走火入魔?电光火石间封了几处大穴,真气游走下竟再次催烧出这霸道的灼热,欲压欲旺。
  短短一刻,凌霄已是浑身冷汗湿透,神智模糊。
  门再次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潇潇夜风猛地灌了满屋。
  夜幕下,一人双臂抱幡,斜倚门前,墨发随衣袂飞扬,灰色瞳孔无神却又温柔。
  一声叹息被风扯散。
  “师父……”凌霄低唤一声,眼前一黑,脑中混沌一片。


第八章
  残云蔽月,萤光回雪。
  除却风声,似再无其他,于是天地也跟着诡秘地安静下来。静地能够清楚地听到一切,粗重的呼吸、血管被热血鼓涨,指骨紧捏出的咔嚓声、汗水沿着少年醺红的肌肤滑落打湿身下草垛的闷响……
  “摸骨算命”的幡插在一旁,秋月白把小徒弟捞到怀里捏住手腕探脉,只觉得像是抱了个火球。
  徒弟被暗算这种事秋月白并未觉得稀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的徒弟他最是清楚,虽有主意有心思,却又不是喜欢搞弯弯道道的人,到底少年心性,初入江湖遇到点挫折也是常事。
  指尖下脉搏凸张,秋月白心里忽生出几分强烈的不安,等摸清脉象,那不安便具象化起来。秋月白苍白的面容上先是震惊、随即是恼怒、最后竟是满脸的无措。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无论徒弟是中毒还是走火入魔都无妨,他有把握让凌霄安然无恙,但万万没有想到……
  窗外寒鸦乍一声哭号,秋月白打了个寒颤,蹙眉低骂了句脏话。骂完又觉不解气,当即抬手召起算幡,一掌拍碎外面的竹竿。竿碎,露出三尺细剑。
  秋月白的佩剑,薄幸。
  “师父……”小兽呜咽般的声音从凌霄口中发出,他蜷缩着身子,汗水湿透又被夜风吹干,心里热的发疯,身上冷的发抖,抬眸间恍恍惚惚只能看见个人影,但他知道那是谁。
  秋月白脊背一僵,寻仇的念头猛然散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帮凌霄把蛊除去。
  蛊,子夜门的蛊。
  子夜门地处苗疆,许是离中原远的缘故,出世的门徒并不多。秋月白行走江湖时也只遇见过一个叛出子夜门的门徒。但是子夜门的传说却不少,“秋风吹不尽,子夜玉蛊情”。这样的故事里总少不得痴心人和负心郎,传闻子夜门门主年少时期曾来到中原,邂逅一侠客,少年意气,最是一年春好处。世人多薄幸,再多的温情不过黄粱一梦,梦醒,徒留无尽悔怨。
  伤了心的门主回到苗疆,从此再未踏入中原半步。但往昔经历八成是对这位门主影响颇深,因为后来子夜门里尽是出些古古怪怪的蛊毒。
  比如眼下凌霄身上这个“九夜欢”,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蛊。
  当年秋月白遇到子夜门的叛出者,也因好奇缠着他讲蛊,这才知道了九夜欢。那年秋月白尚且是少年,自幼离经叛道,玩心又重,追着人家讨要子夜门的蛊,不过终是没有讨来罢了。如今风水轮流转,徒弟反倒是中招了。
  九夜欢顾名思义九夜欢好,蛊虫在午夜发作,发作时中蛊人神志不清,血脉逆行,若不以欢好相解,便落得个气血攻心,经脉自毁的下场。夜夜如此,九次方可彻底解开身上的暗蛊。
  蛊融于血中,难解难寻,除非再次找到下蛊人。夜幕茫茫,何处去寻?
  又是一声急促呻|吟,凌霄浑身抖的更厉害了,他的手死死捏住秋月白的衣角,像是拽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秋月白心一横,把徒弟拽起来扔到背上,整个人如流矢般冲向无边夜色。
  走出没多远,秋月白就实在走不下去了。凌霄身上烫如烙铁,身下某个部位也如少年秉性,意气风发,嚣张地顶在秋月白后腰,不安分地擦来蹭去。
  秋月白倒抽一口凉气,忍着把徒弟甩出去的冲动,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将他放下。
  “也不晓得你怎么找的地方,方圆几里连个路人都没有……”秋月白自言自语,忽又想到有人又能怎样,不禁头痛欲裂。平阳城鱼龙混杂,傍晚的时候就会闭城,这会儿想连夜入城都不行。可凌霄身上蛊毒迫在眉睫,远水不解近火,附近连个活的都没有!
  活的……
  秋月白黑着脸去解徒弟衣服,准备先用手试试,虽心知没有用,但至少徒弟不会那么难受吧。刚扯开衣带,原本还蜷的像个虾子一样的凌霄如遭电击,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
  秋月白只觉得肩头一紧,凌霄的双手死死掐在他肩上,接着唇上一热,尖利的小虎牙已经咬破了他的唇,铁锈的腥甜溢开,胡搅蛮缠的舌头不由分说的硬闯进来。秋月白彻底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徒弟已经被他一巴掌抽开了。
  “小兔崽子……”秋月白咝咝抽气,唇上伤口被夜风吹出细微的痛痒。
  凌霄被师父一巴掌抽开后竟一动不动了。
  秋月白心里咯噔一下,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断断续续的低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幼崽被人丢在冷风里,找不到回家的路。听得他心都揪起来了,暗骂自己下手没分寸,明知道徒弟只是中了蛊,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是师父不好……”秋月白扶起徒弟,柔声哄道:“别哭了,师父给你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他也不知道。
  双唇再次贴合,凌霄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秋月白唇上的伤口,这次他没有方才那么着急,一点点的试探着师父的底线。
  秋月白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喘一个,每次尝试着推开凌霄,总能适时地听到他低低的啜泣。
  “师父……我难受……”凌霄越贴越近,他是真的不好受,整个人形同溺水,溺的是岩浆流火。烧的四肢百骸都疼,钻心疼。
  “师父知道。”秋月白心底越来越冷,如置冰窖。他伸手,摸到凌霄脸上一片湿漉漉,不知是汗是泪。
  凌霄觉得自己病了,从那年黑坟山一睁眼的时候就病了,从秋月白的手揉在他头顶的时候就病了,从解开枯木面具的那一刻就病了。这病从未痊愈过,像是烧不尽的野望,秋月白的一举一动都能催生至漫山遍野,占据心头每个角落,他无能为力,只得投降。
  世人管这病叫相思,相思使人老。
  衣带纷落,凌霄紧紧抱住秋月白,流火里的唯一救赎。
  秋月白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是他徒弟,当儿子一样养大的孩子。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停,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秋月白用力摇了摇头,企图把满脑子的道德伦理甩出去。
  什么都没有凌霄的命重要,这是他的徒弟,亲的!活的!他养的!
  秋月白心一横,紧紧抱住凌霄就地滚了几圈,水花四溅,与他一并坠入湖中。冰冷的湖水包裹住两具几乎赤|裸的身子,好似最后的遮羞布。
  凌霄用力吻住抱着自己的人,两人散开的长发柔柔纠缠一处,少年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秋月白的腰,身下滚烫已经本能的寻觅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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