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宣室殿内依旧灯火通明,周锦河端坐在案桌之前认真批改堆成小山的奏章,偏偏眼前还有人不让她省心,一旁坐着看闲书也就罢了,偏偏还时不时一副哀怨的模样瞧她,也不想是拜谁所赐她才积了这一堆奏章。
当萧将军不知第几百次转头看女皇陛下时,女皇陛下总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再瞧你就过来批奏章!”
萧将军撇撇嘴,起身到她身旁随手拿起一本奏章展开瞧了瞧,不满道:“怎么你每日都要批这么多奏章?都快三更半夜了还有这么多!”
女皇陛下十分无奈看着她,道:“怪谁?一日的奏章都堆到这时候了,平时这会儿我早批完了。”在这儿的都是陆维桢筛选过需要她亲自批改的,少了不少了,何况也没到三更半夜,明明才将近亥时。
虽说是自己抱着她腻歪了许久,女皇陛下明明自己也乐在其中,怎么还是她的错了?萧将军轻哼了一声,脚步一转到她身后伸手覆上那消瘦的肩膀轻捏着,道:“行吧怪我,您忙您的,臣不说话了。”
周锦河满意勾了勾唇角,继续批奏章,未注意到萧将军朝绯儿使了眼色,宣室殿内很快没了宫人。
修长的手指原本乖巧捏着肩膀,不多时便不安分了,渐渐触碰到周锦河白皙细腻的脖颈,轻轻划过惹得周锦河浑身一颤,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头皮都发麻了,差点写错字,惹得她忙下笔嗔了一句:“别闹。”
萧无定嘴角微扬,带着些不怀好意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哑声道:“臣不介意做一回祸国殃民的祸水。”
宣室殿内炭盆烧的旺,萧无定轻柔的吻落在耳畔,如同羽毛扫过一般惹得人心痒不已,周锦河抬起头见殿中早没了宫人身影,才明白萧将军这是蓄谋已久。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感受着萧无定炙热又惹人心痒的吻,心中喟叹一声,罢了,她向来难对长安说不。
厚重的床帘放下,爱人低吟浅唱,用最动听的声音诉说着分别的思念。
周锦河再睁眼时天色已然亮了,只是有厚厚的帘幕遮着一时也看不出时辰。身后萧无定搂着她安然睡着,感受到她动了动身子,又将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周锦河转身伸手描着她的眉眼,虽然与幼时大不相同,总算还能瞧得出些影子。她窝在她怀中,手在白嫩的肌肤上流连,周锦河喜欢萧无定的肩膀,比平常女子宽阔些,总让人十分安心。只是肩膀之下本该光滑细嫩的肌肤却是痕迹斑斑,那是她受过的苦难。在临沂初见那些伤疤时还以为是匈奴所为,周锦河之后许久对匈奴都是深恶痛绝,只是知晓了实情知晓那些伤疤到底是如何来的,她的心愈发心疼,愧疚不已。
“陛下,再不起要误早朝了。”
闻言,周锦河正准备轻手轻脚从萧无定怀中退出,却不想被她搂的愈紧。只见她眼睛都未睁开,声音竟然还带着一本正经道:“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不上朝。”
周锦河嗔怪拍了拍她,昨夜奏章未批完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连早朝都不上了,成何体统?只是她竟然也有这样任性的时候,周锦河宠溺笑在她唇角吻了吻,道:“乖,不然朝臣可真该参你了。”
“哼,随他们去,谁也别想跟本王抢媳妇儿。”萧无定丝毫不在意,手搂的愈发紧,将脸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轻轻啃噬。
“嘶......朕怎么不知长沙王竟然如此粘人?”周锦河无处可躲,只好捏住她软软的耳垂让她停止作怪。
“不管,今日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来打扰。”萧无定哼了一声,对外头道:“绯儿,吩咐下去,陛下今日龙体不适,谁也不见。”
“喏。”绯儿应声退下,惹得周锦河嗔怪在她肩头轻咬了一口,道:“你什么时候将绯儿也收买了?”
萧无定理直气壮:“绯儿机敏得很,自然知晓什么是她主子当真喜欢的。”
周锦河也不知是该赏绯儿还是罚她了,怎么总觉得萧将军收买了不少人呢?罢了罢了,她勤勤恳恳如此之久,就任性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本宝宝得了快完结写不出来文综合征,无解,五个小时写了这点我已经很绝望了嘤嘤嘤,为什么要这么难为我这个小可爱!
有宝宝说主角谈了14年恋爱都没有正经滚床单!我要告诉你们!她们滚了很多次了!就是没让你们看见而已!如同本章一样!当然也没让我看见,毕竟我还是个宝宝,所以不会写【马克思主义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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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倒不像萧长宁想的那样要许久见不着姐姐, 翌日晚膳便接到了圣旨召顾南絮与萧长宁入宫。周锦河换下了正经严肃的朝服坐在上首, 见她们二人进来, 笑吟吟起身迎她们入座, 道:“伯母,宁儿, 过来坐,家宴不必拘礼。”
萧将军一听可不乐意了, 伸手轻敲了敲桌子, 清了清嗓子道:“陛下, 这叫法不对吧。”
闻言,顾南絮跟萧长宁相视一笑, 到两人身旁坐下, 笑道:“是呀,锦儿是不是该改口了?”
周锦河微微红了脸嗔了一旁似笑非笑的萧无定一眼,见顾南絮笑吟吟满是期待看着她, 却是敛了脸上的笑,退开几步朝她行了大礼, 惹得其余三人慌了神, 顾南絮连忙上前扶她, 道:“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周锦河却仍旧固执的不肯起身,跪拜在顾南絮面前,认真道:“伯母,除了父皇我便再未向谁行过这样的大礼, 今日这一拜是替我父皇向您道歉,向萧伯父、宁儿还有长安道歉,我周家欠你们实在太多,不知该如何偿还才好。”
萧无定看着她,眼中带着心疼与欣慰,她果然没有爱错人。
顾南絮闻言轻声叹了口气,俯身扶她,柔声道:“都过去了,与你无关。”她笑吟吟看着一旁的大女儿与周锦河,又道:“你若真觉得过意不去,之后就与安儿好好过日子,她过得幸福,她父王也能瞑目了。”
萧无定上前搂住她,无奈叹了一声:“傻瓜。”
总算是解了心结,周锦河浅浅一笑倚在她怀中,对着顾南絮喊了一声:“母妃。”
“哎,这才对。”顾南絮眼眶微红,将手中戴着的玉镯褪下为她戴上,含泪带笑道:“这萧家的传家宝,日后就交由你保管了。”
萧无定莞尔笑道:“你瞧,我就说了它定然是你的。”
“就你贫嘴。”女皇陛下千娇百媚嗔了她一眼,轻抚着温润白玉,想起幼时说过的要顾伯母手镯的玩笑话,当时不过是见这手镯漂亮,得知是萧家给长子媳妇儿的信物后便再也没提过,如今竟然真到她手上来了。她笑吟吟抬头看顾南絮,眼中一闪一闪的仿佛有星星,满足道:“多谢母妃。”
颜后并不知晓承平帝当年曾经对萧承见死不救,众人也不打算让她知晓,斯人已逝,就让一切结束了吧。这才没让颜后来今日的晚膳,四人其乐融融用了膳,顾南絮与萧长宁出宫回府去,萧无定自然是跟着女皇陛下就待在宫中。
萧将军游山玩水如此之久也该为女皇陛下分忧了,回京五日就被抓上了朝,她十分不情不愿与周锦河一同换了朝服往大殿去。见她来,陆维桢笑打趣道:“长沙王回京这几日,臣可算见着您真人了。”
“我可是巴不得见不着你们才好。”萧将军悠悠叹了口气,自在惯了忽然让她又上朝,还真有些不乐意。
“丸子伤可好些了?”
“还算您没下狠手,身上有些淤青,快消了。”陆维桢撇撇嘴,道:“您两口子吵架怎么还伤及无辜的?”
萧无定哈哈一笑,眨了眨眼打趣道:“这就心疼了?”
陆维桢毫不在意,理直气壮道:“我夫君我自然心疼。”
闻言,萧无定又是一阵笑,见他们夫妻感情这样好她也就放心了。
太监尖细的嗓音喊道:“陛下驾到!”众人忙打住方才的话题,一齐行礼道:“参见陛下!”
周锦河施施然落座,望着底下一众人淡淡道:“众卿平身。”她瞥了一眼为首的萧无定,很是自然道:“长沙王既然已经回京,定北军便还是交由长沙王打理。”说着,她朝绯儿使了眼色,绯儿便捧着兵符到萧无定跟前,萧无定同样一本正经正准备接过兵符,忽然听到:“陛下!臣有异议!”
闻言,两人十分有默契挑了挑眉,周锦河抬眼看那人淡淡问:“爱卿有何异议?”
“臣听闻长沙王这几日都是歇在宫中,敢问陛下可是要册立皇夫?”
“长沙王本就是朕的驸马,怎么梁大人以为不可?”
“陛下要册立皇夫无可厚非,长沙王先前是陛下驸马自然是不二人选,只是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既然长沙王将成皇夫,自然不应当再干预朝堂之事,更何况是手持兵权?”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不少人都觉得他说的有理,纷纷附和:“臣附议!”
眼看着底下跪倒的一片人,周锦河双手紧紧捏住了扶手,咬着牙道:“众卿可别忘了,这天下是谁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