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水想了很久，冒出三个字：“洗衣粉。”
秋雅汗颜:“……除了洗衣粉呢？”
“没有了。”
司水在人间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洗衣粉配疙瘩汤，洗衣粉清炒白菜，洗衣粉青椒肉丝……除了洗衣粉，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忌口的。
“那我们去喝点清淡营养的粥怎么样？”
秋雅本来想带司水去吃寿司，但想到寿司店里有三文鱼、海带之类的食材，司水是水神，从海里来的，肯定见不得那些生物被人类吞食，还不如带司水去喝点清淡营养的粥，虽然中规中矩，但不容易犯错。
司水除了洗衣粉，没吃过人类的食物，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就去了。
两人驱车到市中心的美食城，一下车，烈日当空，一股气浪扑面而来，闷热难耐，秋雅恨不得一步走到餐厅里，却见司水正盯着旁边一个小女孩看。
那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小碎花裙，脸上的肉粉嘟嘟的，头上还扎着两个小辫，被妈妈牵着，走起路来小肉肉一抖一抖的，特别可爱。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不行，你早上已经吃过了。”
“热嘛，我要吃冰淇淋。”小女孩个子小小的，抬着小脑袋看着母亲，让人忍不住想捏脸。
女孩的妈妈宠溺地笑了笑，“好，给你买，只能吃一点点哦。”
“嗯！”
秋雅看着那小女孩，心都要萌化了，好可爱啊，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我一定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教她读书，教她礼仪，像个小公主一样，又乖又萌，啊啊啊，太美好了。
秋雅幻想得都快忘了热，突然感觉到小指被人轻轻扯了扯。
“妈妈，我也要冰淇淋。”
“好啊好啊，妈妈给你买……”秋雅两眼冒着粉红色泡泡，心说梦想成真了，说什么就来什么，这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女儿……
秋雅拉起司水的手向哈根达斯店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不对，这女儿是不是太高了？比她还高那么一点，得一米七了吧。
“司、司水？”
“怎么了？不买了吗？”
“不不不，买的。”秋雅从美好的幻想中醒来，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妈妈，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我会想入非非的。
“不行。”司水果断拒绝，“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你就是我妈妈。”
这什么毛病，救人还救出个印随作用来了？
“不是，你看啊，你我年纪……不管实际是怎么样，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大，你叫我妈妈不太合适，而且，被别人听到了，多不好。”秋雅小心翼翼地哄着，“要不，你叫我姐姐？”
司水想了想，像做出很大的牺牲似的，“好吧，姐姐。”
“哎~”秋雅美美地应了一声，有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也不错啊，要不回去叫老妈生二胎吧，妹妹什么的，也萌死了。
秋雅一路兴奋地到店里要了一个冰淇淋。
服务员见两人牵着手，却只要了一个冰淇淋，眼神暧昧地问，“小姐，只要一个吗？今天情侣套餐打三五折哦，很实惠的。”
情侣套餐什么鬼？秋雅一阵脸热，看了眼周围，绝大多数都是情侣，全都那么幸福，那么开心，连空气都是恋爱的味道，好熟悉的场景。
秋雅中二少女时期也曾带人来过这家店，那人任性贪多，每种口味都想尝一遍，就都点了，后来果然吃不完，秋雅只能忍着生理期的难受，帮她吃了剩下的两个冰淇淋，只为让她开心。
只是从那以后，秋雅就再也不喜欢吃冰淇淋。
过了很久，秋雅才回过神，笑说，“不用，一个就行，我不吃。”
“妈妈你真的不吃吗？我请你啊，从我工资里扣。”司水认真地说。
秋雅满头黑线，都说了不要叫我妈妈，还你请我，你的工资就八百块钱，你请得起我吗你？
“你这孩子，又把我认成妈妈了，我是你姐姐啊，姐姐不喜欢吃冰淇淋，你自己吃哈。”
秋雅怕司水又叫她妈妈，会引来别人诧异的目光，匆忙交了钱，拿了冰淇淋快速离开。
“司水，我是认真的，不要叫我妈妈可以吗？这样真的非常非常奇怪。”秋雅怕司水和以前一样，连包装一起吃，就帮她把外面包装拆了。
“好的，妈妈。”
秋雅=_=|||：“……是姐姐！”
“好的，姐姐。”
“哎~”秋雅满足地把冰淇淋递到司水面前，司水怀疑地舔了一小口，似乎还不错，甜甜地对秋雅说，“谢谢妈妈，好吃。”
秋雅：“……”算了，我认输了。
秋雅点了满满一桌的各类菜品小粥，献宝一样盛到司水碗里，热情地招呼道：“尝尝看，先喝点桂圆枣花粥，再来点……”
这场景怎么有点熟悉？
秋雅看了眼司水，司水眼神怀疑，秋雅只得先尝为敬，“很好喝的。”
司水闻言才喝了一小口，秋雅忙问：“怎么样？好喝吗？”
“比洗衣粉好喝。”
秋雅：“……”洗衣粉这个坎是过不去了是吗？
“除了洗衣粉呢？”
“不知道，这是我第二次吃人类的食物。”
“嗯？”司水怎么可能才第二次吃人类的东西，以前的司水呢？不会被吃了吧？
司水看出她的疑惑，“一直都是我，她是我沉睡时的替身，被吃的那个是杜一溪，那些精怪从海底预言得知，我将在月全食前夕觉醒，故意把我骗到死亡岛附近的符咒里，想逼出定水珠……”
可惜没想到秋雅横插一道，不但救了司水，还吞了定水珠。
秋雅一直不敢问定水珠的事情，怕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不过司水既然主动说了，就干脆问下去好了。
“难道就没办法把定水珠取出来了么？”
司水就这么赖在她这也不叫个事儿吧？而且司水到底什么来头，水神？这世界真有这样的存在？
司水照例想了很久，她每次都会想很久。
司水二字，简单来说，是掌管水的意思，司水醒来时唯一的记忆就是司水这两个字，便以此作为自己的名字。
在那之前，司水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又为何醒来，她只知道，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秋雅近距离的脸，蕴含生命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给予她生命，司水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
后来，司水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本能的，她本能地要拿回定水珠，本能地认为秋雅故意贪图她的定水珠，本能地隐约知道自己是掌管天下水域的神，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定水珠是我的内丹，是我绝大部分力量的结晶，也是镇住海底所有生物的法器。月全食是我力量最弱的时候，出现红月亮的月全食则更弱，这时候定水珠会自己脱离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介凡人怎么能吞我的定水珠，也查不出的你的来历，海底那些人说……”司水顿了顿，海底那些人说秋雅是她命中的一定要渡的情劫，司水是怎么都不相信，一个凡人，和她掌握八方水域、滋养万物生息的水神，开什么玩笑。
不过看在秋雅救过她的份上，司水决定，算了，忍忍吧。
“说什么？”秋雅追问。
“说他们也不知道，总之要取出定水珠，要等下一次红月亮出现。”
“那下一次红月亮什么时候出现？”
“十年后。”
十年后？那岂不是得和司水呆在一起十年？
“所以你才和我签了十年的合约？”
“对啊！”八百块钱，包吃包住包渡劫，还免费送定水珠，多划算的买卖！
秋雅终于发现自己被人坑了，“那期间会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妖怪找来，我会不会小命不保？”
司水：“理论上不会！”
理论上是什么鬼？秋雅差点没把筷子掰断，居然被司水坑了。
水神大人果然好演技，整天妈妈妈妈的叫，又甜又软，原来是另有所图！
好，那就别怪我露出资本主义剥削劳动人民的本来面目，明天就给我拍戏挣钱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司水：你想生女儿？
秋雅：是、是啊，你能生？
司水：我能让你生，想生几个生几个。
☆、生日宴会
丽姿公司的面膜广告连续拍了一周，终于在周五这天如期完成。
秋雅：“好了，收工，大家收拾一下，跟我去吃饭。郁平，宣传片和广告的后期要多久才能做完？”
“三四天。”
“好。”
“吃什么饭？你请客吗？”曲颖揉揉酸疼的胳膊，“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今天我不狠狠宰你一顿我不姓曲，要不然对不起我这一周做的苦力活。”
秋雅拍拍她肩膀，“你想多了，去蹭饭！”
“你是有多抠啊，大家拍得这么辛苦，你不请吃饭也就算了，居然带我们去蹭饭？”
“叫你去你就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秋雅开车载着司水、曲颖和郁平三人，朝市中心开去，秋母来电，“喂，小雅，你怎么还没到？今天是你舅舅五十大寿，你就不能来早一点吗？每次都这样，总是拖到最后一分钟才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