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窈窕淑女,伊人好逑 完结+番外 (若花辞树)
龙凤花烛已燃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要到天明的。烛影闪动,田夕的心紧了起来,靠着洵晏的胸口,双眉却是紧紧的簇起,心中不甘愿的声音越来越响,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她围困在中间,温柔的怀抱也叫她越来越无力,她无法抗拒这注定是悲剧的命运。
洵晏察觉她拽紧了自己的衣襟,愣了一下,便失笑道:“夕儿,你在紧张?”田夕闻言,微微一颤,心中那团不甘的火焰被水瞬间熄灭,她已是眼前之人的妻子,不论过去如何,将来,她和孩子都是要依仗她的。如同被命运排好了一般,她也许会是这世上任何一人的,五皇子,七皇子,男子,女子,却唯独不能与心中之人相守相依。祖父的话语再次在脑中响起,田夕认命般的松开拽得极紧的双手,微微抬起头,对上那双溢满关切的目光,勉强的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下一刻,便感觉湿润柔软的双唇印到了她的额头,洵晏的吻并不霸道,如羽毛划过心头,软软的,痒痒的,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安全感,她的身上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从前相对时便可闻到,但现下,亲密无间的距离叫这香味浓郁起来,田夕微微感到有些晕眩。
洵晏在她光洁无瑕的额头停留片刻,便一路向下,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后在她小巧的唇上久久停留。她娴熟的轻咬田夕的下唇,舌尖勾引般的滑过她的唇齿,向里探入。田夕不抵抗,也不迎合,微微抬起头,单单只闭眼接受着。洵晏挑逗良久,却不见她的回应,双眉紧蹙到一处,退离她的双唇,却见田夕紧闭着眼睛,脸上不见欢愉之色,反倒是极为隐忍的痛楚。洵晏心头一紧,喑哑的问道:“你,不愿么?”
“臣妾不敢。”田夕退后一步,屈膝在地。洵晏陡然觉得,眼前之人,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她们从前,不是这般生分的。
“你。”洵晏犹疑着望着她,心中已是乱成一团。赐婚的后一日,她为不委屈了这人,特命人悄悄潜入肃亲王府,找到田夕,问她是否愿嫁,如若不愿,她自会禀明父皇,即便抗旨不遵,也绝不威迫于她。
去人的回禀是,田夕愿嫁。
既是心甘情愿的,为何此时反倒不见喜色?
“夕儿,你当日说愿嫁,是否有人胁迫于你?”洵晏问道,话语平静无波,神色却不知何时染上了紧张不安。
田夕感激她到此时仍是如此细致周到。洵晏从两人在肃王府后院初见那时起,便处处帮衬与她,待她也不像其他皇子,只是尊她一个五王妃的名头。她亲切和气,在她所需之时,总能恰好的出现,解了她的尴尬无助。那一年在肃王府独自强撑,若是没有她,田夕不知是否能安然的度过,她的孩儿是否可以平安生下。五爷不在京那一年,洵晏为王府化解了多少危机,她虽不知全部,却也知大概。膝下冰凉的地面提醒着她,她该感激她,纵是心无法给她,至少也该一心一意的在她身边。除夕那夜的缠绵含情的眼神又出现在田夕眼前,她在心里暗叹一声,抬头迎上洵晏焦急忍耐的眼神,道:“没有。我是愿意嫁给你的。”
洵晏眼中虽还有怀疑,却也压下不管,对她伸出右手。田夕会意,把手放在她的手心,借力站了起来。身子尚未站稳,便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洵晏紧紧的搂着她,霸道地说:“不论你是如何想的,我们既然拜堂成亲,你这一世都只能是我即墨洵晏的,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旁的,你就死心吧!”
话音刚落,田夕便被压倒了那宽大的床榻上,洵晏对着她邪魅一笑,右手隔着丝滑的中衣,覆上了她的胸口,轻轻重重的揉捏。田夕轻咬下唇,双手搭到她背上,胸口蓦然一凉,中衣已被解开,露出里面绯色的肚兜。洵晏的眼睛已是满满的欲色,她低喃一声:“夕儿。”低头吻上她白皙细致的脖颈,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另一手解开她身后的细带子,不多时,田夕便是彻底的光裸。她的双颊因羞涩染上红艳的色彩,撇开头,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洵晏一路往下,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便张口含住那诱人粉嫩的茱萸,时轻时重地啮咬拉扯,右手已往下探去,到了那羞人之处。
田夕只觉无处可依,洵晏的动作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挑动她的□,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终于在洵晏进入她那刻,流下了眼泪。
“夕儿,夕儿。”洵晏激动地唤着她的名字,从今往后,身下之人便是她的了,谁也不能将她们分离。
她的口中,心间满满的都是田夕,这一世加上上一世的二十七年,她第一次感觉如此幸福。
那双龙凤花烛依旧燃着,烛泪如美人之泪,滴滴滑落。
正文 第十八章
大早上的,小王爷便哭闹着要找母妃,乳娘和伺候的下人无法,又不好去打扰王爷和王妃休息,只能寻碧琳姑娘想个法子。
这孩子哭得小脸通红,嗓子都要哑了,小嘴委屈的瘪起来,泪眼汪汪的,极为惹人怜惜。碧琳心下不忍,看这时辰,王爷和王妃也该起了,便提起胆子,前去叩门。
刚一下,内里便传来王妃清灵适中的声量:“进来。”小王爷听到母妃熟悉的声音,倒一下子便静了下来,只是哭得久了,还止不住抽抽搭搭的低啜之音,显得越发可怜。
碧琳把孩子交给奶娘,自己领着伺候洗漱的王府下人,先进去。只见田夕已穿戴整齐,一人坐在梳妆台前,见她进来,便径直向她身后望去,看到一排人的最后端乳娘抱进来的孩子,稍显担忧的脸色平静下来,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亲昵的亲了亲他的小脸。
洵晏身上只单薄的挂了件青衫,懒洋洋的走了出来,那双狭长的凤眼不十分睁开,一副倦怠惫懒的模样。王府的丫鬟们早有了先鉴,整齐的取来衣物,正要为她穿上,却见王妃放下孩子往这边走来,接过她们手中的四团织金蟒袍,亲自服侍洵晏更衣。洵晏一见她走来,精神头就上来了,撑开手,等一切打理整齐,才笑眯眯的道:“这些事儿,她们来做就可以了。”田夕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没反对,没答应。
丫鬟们皆都掩嘴偷笑,只道二人是极为恩爱的新婚夫妻。
这时,小王爷在碧琳怀中不甘冷落,啊啊的叫了两声。碧琳上前,方想说小王爷哭闹着要母妃,见王爷在此,倒犹豫了,若是王爷无意立这孩子为世子,岂不尴尬?
话到舌尖绕了一圈,取了个稳妥的称呼,抱上孩子,道:“小公子醒来便要寻母妃,这下见到了,反倒安静下来。”田夕笑着,刚欲抱过来,便听得身后洵晏出声道:“先给本王抱抱。”
碧琳犹豫的望了田夕一眼,见田夕点头,方递给洵晏。洵晏不以为怪,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忠心。”碧琳听得她一声赞,小脸便红了起来,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说来也怪,向来生人勿近的小王爷,在洵晏怀里极是安分,转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直在洵晏脸上打转,他的鼻子果真是像极了洵晏,比刚出生那会更像了几分。洵晏瞧着有趣,伸出手指,在他的小下巴上点了一下,他的小身子便一个劲儿的往后仰,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公子和王爷倒是亲厚。”芷姑姑在一旁瞧着,也乐了。
田夕看着这一幕,眼神柔软的望着孩子,心内不觉得甜蜜,却别有一种安定叫她舒心的展颜轻笑。
“他比刚出生那会可要壮实多了。”洵晏抱了一会,和他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看着,又转头问田夕:“可取了名儿了?”
“不曾。本是要等……”话音一顿,田夕小心的看向洵晏,见她脸色如常,方说下去:“等他父王回来取的。”
洵晏了然轻轻的哦了一声。大炎朝皇族子嗣除了皇帝赐名,都得由父亲取名,母亲往往是没有资格参与的。她想了一下,坐到田夕的身旁,道:“你有什么好的字可用吗?”既然田夕带着孩子嫁给了她,这孩子如今也改了宗籍,记入宝亲王的膝下,取名的事,自然是由她做主。
“便叫纾。”田夕闻言脱口而出,话说得太快倒叫洵晏愣了愣,田夕也觉不对,追补了句:“彼交匪纾,天子所予。臣妾觉着纾字甚好。”
洵晏低声思忖道:“缓也曰纾,解忧曰纾。”倒也不是不好,却总觉哪里不对,不过,田夕既然脱口而出,应当是早早的想好了,她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更何况她的亲子,她这个做母妃的必定是要比旁人上心万倍的,便道:“就叫纾,泽纾。”想了一下,又道:“这意味,比起四哥家的泽绪,二哥家的泽绍,还有六哥家的泽绽,都要多几分情致,听着也好许多。我改日面呈父皇,叫人记入宗谱。”她所说的几个侄儿都乃是承位的嫡子,田夕听她这般说,也知她要立泽纾为嗣之意。这本在她的意料之中,如今当真成了现实,心中也难免生起几分惶然。
芷姑姑见两人已商定了名字的事,便上前禀说:“王爷王妃,宫里早传了话来,皇上早朝后将驾幸毓秀宫,二位需趁早进宫才是。”大炎朝祖制,皇子亲王成婚,第一日是要携妻进宫请安的,第三日需派人或亲自随妻回门,因此,成婚后,得有三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