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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金箍棒不棒)


  “大夫,”贺驷听着这些非常不乐观的对话,心里在一瞬间的冲击之下,尽竟然很快的平静了下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
  “我明白,”医生自认为明白他的想法,马上说,“只要库存还有药,我就先可着你这用,不过,这也只是侥幸试试,你的感染太严重了,这点药也是大海里扔石头,没太大用处,你们都扛枪当兵的,做好心理准备吧。”
  “大夫,您误会了。”贺驷竟然好脾气的苦笑了一下,赵小虎都不知道他怎么笑出来的,只听他说,“我知道您尽力了,我想拜托您的事是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这有些出乎医生的意料,但是人各有志,都能理解,医生点头答应了,抬手给他调整了药水的速度,便领着其他年轻医生出去了,外面还有很多的伤员,都需要救治,他带领的医学院毕业生都在跟着他学习长见识,他实在是忙得很,今天已经有六个伤员死亡了,他得赶紧去救治那些还活着的。
  贺驷和赵小虎简单说了几句话。
  贺驷看着面黑心冷,可是真要多接触起来,却令人感觉不难打交道,甚至还挺有礼貌。
  赵小虎问贺驷需要什么不,贺驷摇头,然后谢了他的好意。
  赵小虎又说:“我回去和旅座汇报,如果旅里有好的药,也许对你有用。”
  贺驷垂目略微思考,轻轻的苦笑了一下,他说:“不必了,你们旅座已经想我死千万遍啦。”
  赵小虎切了一声,没敢苟同,他说:“你可是我们旅座救出来的,要是想让你死,你哪有命活到现在,你看连大夫都是看在我们旅座的面子上才给你用那么好的药,你啊,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贺驷摇了摇头,不去争辩,一来争辩没有意义,二来他与周澜和杜云峰三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别说别人听了要瞠目,连他自己都捋不太清了。
  杜云峰都恨不得手刃他,但是也确实救了他,这都是因为周澜,但是如果爱一个人爱到连情敌都救了,贺驷扪心自问,自己没这个气量。
  杜云峰能做到大哥的位子,不光因为他有嚣张的本事,还确实因为他有担待,能接得住一众小弟到处闯祸。
  所以当年杜云峰在时,贺驷只是隐约的喜欢周澜,自己都没敢直视这个想法。
  只有他不再了,这个想法才敢露出头角,峥嵘成型,上了青天。
  而周澜现在踏踏实实的自己的了,贺驷只想带走他,远离杜云峰,他不恨杜云峰,他没有理由恨他,他只是有些畏惧他,怕他再把周澜抢走。
  赵小虎心里很不服气,去治疗室接周澜时脸色就不好看。周澜没有自己的兵在身边,见到赵小虎面色不善,想到他是杜云峰的兵,心里也有些妨碍,就让他回营地,不必伺候自己了。
  “我把您送回病房就回去,”赵小虎说,“这轮椅进出不方便,医护都忙着伤员呢,照顾不过来。”
  “不妨事,我还不想回去,”周澜自己滑动着轮椅,腿上还是疼,不过疼久了,他倒适应了一些,虽然后背的冷汗都湿透了,但是心里明白,疼痛只会越来越轻,伤总会好的,这么想着心里就亮堂了很多,他说:“我去贺营长那边看看,他总不醒我很担心。”
  “醒啦,”赵小虎这才想起和他说,“早醒啦,刚才医生去查看过了,您刚才去换药,我才没打扰您。”
  周澜一听,马上就高兴起来,更不肯回病房,加快了去贺驷病房的速度。
  赵小虎连人带轮椅的把人送去,也没多停留就出了病房。心里还幸灾乐祸的合计着姓贺的怎么和那位周师长说。
  难道说我要死啦,你自己保重?
  还是说我快不行了,你赶紧求杜旅长弄点好药来救我。
  赵小虎心里的小剧场演了好几出,他一路哂笑,觉得那位周师长真是没眼光,姓贺的长得黑就算了,连心眼也没有咱们旅座好。
  咱们旅座要摸样有摸样,要功业有功业,活得坦坦荡荡天地宽阔,哪像那姓贺的想的那般小肚鸡肠。
  他才不要给姓贺的保守什么秘密呢,回去马上就和旅座汇报,旅座要是拨出药品来,姓贺的不病死也臊死。
  大半夜的,他到了旅里,只见旅座的灯未熄,可见人还没休息。
  跟卫兵还了礼,他就钻进了杜云峰屋里。
  应该是刚刚手臂换过药,只见杜云峰打着赤膊披着一件军装上衣正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报告!”赵小虎声音不高,夜里安静,他不敢吵到旅座。
  “嗯,”杜云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继续写。
  那是一张军用红头信笺,杜云峰已经写了大半页,看样子快写到落款了。
  “旅座,”赵小虎汇报到,“我刚从医院回来,给您汇报下情况。”
  “不必,”杜云峰写下了日期落款,拧上钢笔盖,眼睛没离开信纸,从头到尾大致看了下,“医院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赵小虎噎了一下,有点没想到。
  “可是这事情有点大,”他说,“生死是大事啊,您真不想知道?”
  杜云峰忽然抬头,马上问:“他怎么了?他下午不是坐轮椅好好的嘛?”
  杜云峰下意识的觉得周澜出事了。
  赵小虎赶紧解释:“旅座您误会啦,不是周师长,是那个贺营长,恐怕是小命不保啦!”
  杜云峰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爱死死,爱活活,以后你别和我汇报。”
  赵小虎:“……”
  不过他常年跟着杜云峰身边,比其他勤务员要亲近得多,因此对杜云峰害怕的有限,而且他觉得这事对旅座来说,是个关系自身的事,还是知道为好,所以他还是决定说清楚,于是抗旨,三言两语把下午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临了,他还把贺驷的话学给杜云峰听,他说:“旅座,属下愚钝,您都把他给救出来了,他还说你恨不得他死,我看这人不识抬举,白眼狼。”
  不料杜云峰却笑了,还是冷笑,他手里摆弄着钢笔,心情似乎不错:“你懂个屁,算他识相,作孽太多,老天要收他,他报应来了。”
  赵小虎:“……”,但他还是不死心,于是问:“旅座,那药的事情,咱们旅里还给不?”
  “给个屁!”杜云峰把钢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落地有声的说:“我没亲自取他小命已经便宜他了,我还救他?做梦去吧!”
  错愕的赵小虎搞不懂自家旅座“拼了老命去救人救出来了又不给药”的逻辑,不过听着旅座那铿锵有力的腔调,似乎痛快,又似乎很不痛快,令人费解。
  杜云峰很不耐烦,把信纸折好塞进机要信封,嘱咐赵小虎:“你亲自给机要处,今晚就发出去,不用经过宋副官登记。”
  说完挥挥手,打发赵小虎快滚。
  赵小虎闲暇时候跑跑医院,那两人医药费用不菲,又不适合从军需支钱,赵小虎便去找宋副官,因为杜云峰的身家钱财都是宋副官一人掌管。
  宋书栋喜怒哀乐都挂脸上,对于这项花销很不满意,非要一项项核对。
  “连吗啡针都上了?”他问,“这年头烟土都暴涨了,何况吗啡,人家止痛针管用,他就非得上吗啡?”
  赵小虎对这位华而不实的宋副官非常没有好感,也就不想解释那姓贺的如何疼得浑身抽搐,于是他福至心灵的威胁了一句:“宋副官说的是,我也觉得这笔花销太大,要不我再请示请示旅座,咱不能当这冤大头。”
  宋书栋当然不肯,哑巴吃黄连的出了钱,连零头都算清楚了,一个子没多出。
  赵小虎拿着支票跑了,边跑心里边翻大白眼,又不是出你的钱,你抠门什么!
  吗啡针跟上了,贺驷的状态好了很多。
  如果那能叫好的话。
  他的伤腿无法愈合,一直在溃烂,单人病房里始终弥漫腐败的臭气,赵小虎都不爱久留。
  只有周澜跟长在贺驷病房一样,医生劝他回病房养伤,他婉言谢绝,医生几乎声色俱厉的告诉他他那条腿长不好,以后肯定瘸得厉害,他也不在乎,除了晚上睡觉,他寸步不离贺驷的单人病床。
  他跟医生询问病情,医生遵守诺言,只说是严重感染,情况不乐观,便不再多说其他的。
  周澜忧心忡忡,傍晚时候拉着贺驷的手,他难得的吞吞吐吐:“四哥,和你商量个事情。”
  贺驷半坐半躺靠在床头,刚刚挨过一阵抽搐,额角微微渗出薄汗,他微笑地等着下文。
  “我瘸了,你也不会嫌弃我的。”周澜说,不是在问,只是陈述。
  “当然不嫌弃。”贺驷声音虚弱。
  “所以,”周澜说出了真实想法,“你瘸了,我也不嫌弃你的,你知道。”
  贺驷没言语,只是温和地看着对方。
  “你的腿感染太严重了,恐怕治不好了,我天天看着,一天比一天差,四哥……截掉行吗?”他问。
  贺驷刚要说话,就听周澜抢着说:“你别害怕,有我在呢,我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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