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了早上见面,可是秋枫和夏石俩人从早上等到中午都不见太子殿下,一时间心急如焚,想要去找,又怕他俩走了之后与太子殿下错过,加上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他俩怕找不到到时候自己再迷路了,因此便在盛来米店对面的茶馆干等,一直到午时才见到太子殿下,看到太子殿下的那一刻,秋枫激动地攥紧夏石的手,在心里连喊了几个阿弥陀佛。
太子殿下刚和他们汇合,秋枫便道:“爷,您可算来了。”
夏石看到只有殿下一人前来,便奇怪道:“爷,许公子没同你一起来吗?”
太子殿下因为贪恋美色误了正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只是淡淡说了声:“迷路了。花奴儿他偶感风寒,在客栈休息。”
秋枫夏石面面相觑,换了个眼色,二人都不相信太子殿下迷路的鬼话。
太子殿下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道:“盛来米店有无异动?”
夏石和秋枫便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给太子殿下汇报了,昨夜盛来米店来了一批货,米店的伙计忙到半夜方才歇下。
太子殿下沉吟道:“夏石,你在这里守着。秋枫,你和我一趟县衙。”
他们昨夜要来货的消息,太子殿下来之前就知道了,昨夜让夏石和秋枫守着不过是看看小奇这个消息是否属实,现在既然已经证明消息属实,那他便不用管了,交给县令处置就好。
他此番出来是知道江都有大事发生故意来避嫌,收拾个把盐贩子不过是顺手,现在他把这盐贩子的消息交给县令,让他太守跟前领这个功劳吧,而他也差不多该回江都了。
县令只是个八品官,别说太子了,连朝廷的二品大员都没见过,此番太子殿下亲自莅临雁南,有事交付于他,他岂能不办理妥当,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只可惜太子殿下将事情交付于他,勉励了他几句之后,就说在雁南逗留已久,现下要回京了,尽管县令再三挽留殿下也不为所动,只让县令好好办理,将事情办结之后写一份奏报给他,交待之后便匆匆离开,他走的时候,还问县令要了一辆马车。
县衙也在主街上,秋枫和太子便先去盛来米行对面接夏石,接上了之后三人一起去客栈接许霁川。
到了客栈,太子殿下让夏石和秋枫在门口等候,他自己进去接花奴儿了。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了,只见许霁川脸色苍白,神色十分萎靡,走路姿势也有些奇怪,秋枫一向喜欢他,便问道:“许公子,你还好吧?”
许霁川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崴了脚。”他的生硬仍然有些沙哑。
太子殿下与他同时道:“他只是在雁南水土不服,有些感染风寒而已。”
夏石和秋枫听到他俩不一样的回答觉得有些奇怪。
太子殿下便又总结道:“他是偶感风寒之后方才下楼的时候崴了脚。”
许霁川:“……”
夏石:“……”
秋枫:“……”
今日殿下和许公子实在太奇怪了。
太子殿下见他二人站着不动,便道:“快走吧,回江都。”
上车之后,太子殿下对花奴儿道:“你坐着长凳不舒服,不如坐在我腿上吧。”
花奴儿想想这漫长的一路颠簸,心想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哼!!他伸出手要抱抱,太子殿下心情大好,将他抱在怀里,心情愉快地踏上了回江都之路。
此时江都,暗流涌动,局势一触即发。
第149章 登龙鼓案(上)
雁南离京城不过一日距离,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许霁川掀开帘子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江都的城门了。
本来打算出来十多日就回去, 这下却出来了半月有余, 走的时候还和念念拉钩,说一定会按时回去, 这下他肯定不高兴了吧……
话说他离开的时候还答应念念什么了?……是了, 他还说要给念念带好吃的回去!!!
许霁川突然站起来,他身长七尺, 猛地站起来就顶到了车盖子,碰的他的头眼冒金星!
太子殿下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许霁川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开心的太子殿下,心里毫无波澜地想到:果然有这样的伴侣不如孤独终老!
笑够了地太子殿下对上许霁川面无表情地脸, 伸出手轻柔地替他揉揉许霁川的头,道:“想起什么了,这么着急?”
许霁川似笑非笑道:“想怎么打死你。”
太子殿下闻言, 凑到他耳边道:“将我打死了, 谁来满足我的花奴儿。”边说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拧了把许霁川的胸。
许霁川胸口又麻又痒,腰不觉软地弯了弯, 恨恨地看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他的眼神激地差点硬了。
自从上次和花奴儿春风一度之后,太子殿下才刻骨地明白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现在有时候花奴儿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激动。
他笑得温文尔雅, 万分礼貌, 道:“疼了?要不我替你揉揉。”
许霁川不假思索, 飞起一脚给了太子殿下,赵登徒子抓住花奴儿的脚,脱下他的袜子,对着他的脚踝吹了一口气,许霁川的脚踝非常敏感,他脑袋轰地一声炸了,脸迅速变红了。
太子殿下邪魅一笑,许霁川还未回过神来,就感觉太子殿下在拉他的裤子,他手忙脚乱地抱紧自己的裤腰带,太子殿下还是不死心,继续对他的裤子动手动脚,许霁川哭丧着脸,无奈道:“阿宴,饶了我吧。”他实在不想在一个破马车里车震啊!
看着花奴儿求饶的眼神,阿宴感觉自己下半身完全石更了,但他在花奴儿的眼里看到了拒绝,因而也没有再勉强他。
叹了口气,阿宴便也没再动作,将花奴儿的鞋袜穿好,将他的腰带整理好之后,他便坐到了窗口离花奴儿远的地方,恨恨对他道:“成天只知道撩火,不知道灭火!”
花奴儿:“……”他觉得他实在很冤枉!
花奴儿这一路完全忘了给念念买东西,这会儿进了江都城,他便打算去天工坊给念念买些玩具。
太子殿下说他下午无事,便也要跟着去,因此便让秋枫和夏石先去准备,他和许霁川两人去了天工坊买东西。
天工坊是一家专门制作各种玩具的地方,小孩的玩具应有尽有。他俩到了西市的天工坊,店里有个小姑娘看店,见他俩衣着不俗,便知二人是贵客,因此热心地给二人介绍了好多时兴的玩具。
许霁川给念念挑了些玩具,竹蜻蜓、陀螺、傀儡、毽子、花灯、拨浪鼓、空竹、风车,都是念念平日里爱玩的。
太子殿下看着许霁川挑选的玩具,不悦地皱皱眉,道:“念念已经长大了,你应该买一些让他动脑地玩具,这些都是三岁小孩的玩意儿。”说着,挑了些七巧板、九连环、华容道、鲁班锁这些有助于孩童智力的玩具。
许霁川有些怀疑道:“这些玩具都太难了,念念他会玩吗?”
太子殿下道:“不会才要钻研,再说你也可以教他玩嘛。”太子殿下方才看许霁川看那些玩具的眼神,就知晓他对这些玩具起了好奇心,只因着自己是大人,不好意思买而已。
说着,便对那天工坊里的店家道:“这些都包起来吧。”
那店家边包玩具,边问道:“二位是给自家子侄还是弟弟买玩具。”
许霁川一向喜欢可爱的小妹妹,见他问了,笑道:“是给子侄买。”
那店家“扑哧”一声笑道:“哈哈,二位挑选玩具的样子很像夫妻给自家孩子挑选玩具。”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此刻店里进来了一对夫妇模样的人,女子数落自家丈夫道:“你上次带的玩具湘儿都不会玩,都和你说了不要买那么难玩的玩具,玩具嘛,只要玩起来开心就行了。”
许霁川听到二人间谈话,耳朵都红了,拉着太子殿下落荒而逃。
买了玩具后,太子殿下和许霁川便分开了,许霁川一回到家去找念念,却不料念念跟着他阿爷去了温泉山庄玩去了,管家说是去两三日,大概明日便回来了。
第二日上早朝,太子殿下便向陛下递了奏章,汇报了此次自己的收获。
陛下对他的差事非常满意,夸奖了他几句。
太子殿下宠辱不惊地垂首立在一边。
上朝之时,陛下问起了敲击登龙鼓的人,黄聿上前禀告道:“那人因为伤势过重,如今还在昏迷。他怀中有一份血书,但是血书中写的事情太过令人惊骇,必须要等此人醒来审问之后方可呈报。”
陛下沉沉的视线扫过大堂内所有的官员,良久,才沉声道:“嗯!务必要救活此人,朕倒要看看他信中所提之事到底有何证据!还未查出来之前,此事便暂且保密吧。”黄聿出声金州黄家,身世显赫,却为人十分刚正,毫无门阀纨绔习气,由他执掌刑名,陛下非常放心,因此才将此案越过刑部直接交给了大理寺主办。
黄聿弯腰行礼道:“是,陛下。”
朝臣们听到陛下这番话,面面相觑,纷纷交换了眼色,各怀鬼胎。
大理寺那么多人,查案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查,因此这信中所说之事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早就一清二楚,也明白陛下说此事暂且保密,并不是真的因为此事不能公之于众才如此说,陛下只是表明他的态度,表明他暂时是相信那份血书中所告之人的,只是若是此案一旦坐实查正,那他也万万不会放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