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王府的管事。”
“噢……”尚如笙摸了摸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公子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王府的管事,真厉害……”
“皇女说笑了。”齐殊轻轻地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在下已有三十余二。”
“…………”尚如笙猛的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然而就在她抬头的刹那,直直的撞进了一双温柔的眼眸。
齐殊朝她笑着挥挥手,尚如笙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进了王府。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只觉得羞得面颊通红。
“之前就听旁人说过临渊的大皇女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有巾帼之姿。”齐殊一边领着她往府里走着,一边笑着称赞道。
虽然尚如笙知道他这番话是恭维之语,但还是心头窃喜,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原来司鹤说的人,就是他吗?
……
——
观星堂内只有司鹤和季妄怀两人,然而司鹤低着头已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季妄怀起先还以为他是睹物思人陷入悲痛的心情,然而过了会儿司鹤还是这个表情,他便有些感到奇怪了。
“你在干什么?”季妄怀忍不住问道。
“这下面好像是空的。”司鹤摸着下巴剁了跺脚,同闷闷的声响不用,季妄怀仔细一听似乎确实有些古怪。
“好像是。”季妄怀走到他身旁,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查看着。
由于文王曾经封了这间屋子,前来搜查的士兵便并未发觉有何异样。
“难道是个密室?”季妄怀皱眉起身,沿着墙面摸索着,然而确是一无所获。
“地上的这个图案我在临渊看见过。”司鹤陷入沉思,他细细凝想片刻,恍然大悟道:“是星官姜云袖的寝宫!”
之前惠安长公主和姜云袖都邀他去过一次她们各自的寝宫,只是姜云袖同惠安长公主说的相差无几,他便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当时星官屋内地面上用红烛摆放的这个古怪的图案,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平侯同星官同出一师,这个图案并非是个巧合。”季妄怀沉声道。
司鹤蹲下身,又用手指摸了摸这地上的图案。“这图案的每个点都有痕迹,或许是蜡烛的灯油。”
季妄怀连忙走出屋外,高声吩咐着,不多时,一个士兵就捧着十几只红烛跑了过来。
司鹤接过蜡烛,按照点位排列好,又回过头吩咐道:“妄怀,把门窗关上。”这件事还是防一手比较好。
随着门窗禁闭,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借着微弱的亮光,司鹤接次点燃了蜡烛。
就在灯油刚刚滴落在地面上时,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交杂着铁链滑动的声音,地面开始震动,在地面上,一道方形的木板缓缓地移开。
起初这木板是靠着墙角的书架,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司鹤连忙走到那块木板旁边,探出头往洞下张望着,一道软木云梯斜斜的靠在密室旁边。
“妄怀,我下去看看,你在上边儿帮我守着。”司鹤知道季妄怀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若你不放心,你就待在上面,一听我呼喊,你就立马下来。”
或许是屋内声响太大,门外守卫的士兵高声喊道:“瑜王——屋内可有什么异常?”
“没事,司鹤刚刚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你们好好守着便是!”
季妄怀一边说着,一边朝司鹤狠狠瞪了一眼,后者笑嘻嘻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敏捷地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地下这个小密室的空间不大,墙上还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司鹤揉了揉眼睛,总算适应了下面的光线。
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着,这密室墙上有很多的格子,分别放着封好的卷轴,在木格上还标注了时间。
司鹤随意抽出一卷,胡乱翻看了一番,原来是祖父曾经算天命记载的事件。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临渊的术师还不是姜云袖,而是一位当时国君的侍从,擅长幻境。
所以暮云归才是当时这三国里唯一一位能够观星的术师。
难怪他有这么多的密卷。
司鹤又转悠了一圈,突然他的目光被木格里最下面的一列所吸引住。
这下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本手抄书,司鹤蹲下身翻了翻,从潇洒的字迹上能够看出这或许是他祖父手写的记事。
时间微微有些久远,书卷上的墨迹也开始发灰,然而这本记事里的内容却能追溯到司鹤父亲的出世。
他心头微动,翻阅书卷的手速也开始逐渐加快。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关于他们暮家背井离乡逃难的事,祖父应该也有记载。
那么……关于文王逼死他们一家人的事,是真的吗……
第55章 交战前夕(捉虫)
“盛元五年, 启国……太子季源执掌皇印监国,恭贤王及其党羽心生谋逆之意,同年启国浔河以南旱灾频发,民不聊生……夜观天眼,唯有以身殉国,方能平定天灾……”
司鹤心中突然有些慌乱,他连忙翻到了下一页, 只见字迹越发潦草起来,或许是由于当时情况更为急迫,然而他只是胡乱看了一番, 就听见楼上传来季妄怀的声音。“司鹤——有人来了——”
当下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再多看一眼,鬼使神差地,他就这卷手记塞在怀里,就连忙小跑出去, 借着软梯爬到了地面。
他和季妄怀又一同把木板移回原位,将蜡烛和一切小物件收拾完毕, 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看好了么?”季妄怀关切问道,“外面有人通报,说是父皇来了。”“看好了。”
司鹤点点头,张望了一番, 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窗边掠过,“等会再说。”
他话音刚落,就听观星堂外有太监通报,季妄怀打开门后行了一个礼, 司鹤便也跟着拱了拱手。同承国不一样的是——在启国,术师是不必对天子行跪拜之礼的。
“司公子——”文王年纪已经大了,走了这么远的路,有些喘气儿,“孤曾经下令让他们把暮府维持原状,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曾经暮府的样子。”
“多谢陛下。”司鹤又拱手行礼,言语中已然比之前多了一丝真诚。
文王想必也是察觉到了,他不由地又好心说道:“若司公子还有什么想要打听的,尽管问孤便是。”
既然司鹤才是安平侯的后人,文王之前还想着要不然封个什么世子之类的封号,但后来转念一想,什么爵位都比不上这位司公子自带的术师称号。
那还不如赐良田,赐美婢,赐庄园来的合适。
“陛下……”司鹤神色有些迟疑,他停顿了稍许,低声道:“祖父以身殉国的消息,宫里当时可有封锁消息?”
“这是自然!”文王着急起来,连忙道:“有关术师的消息都是宫里的秘闻,知晓此事的都是孤的心腹。”
文王倒没有怀疑为什么司鹤会知道这件事,或许在他想来,这一切司鹤都理应知晓。
司鹤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他想的这样。
---
喜乐郡主因为欺君的罪名被关进了天牢,而瑜王府隔壁的宅子便空了出来。文王便又将那宅子赐予了司鹤,又赐了良田美婢,金银玉石。
“对了,我还带了这个。”待两人走至王府旁,司鹤突然摸了摸胸口,掏出一本手卷书,“刚刚在密室里发现的,我都快忘了。”
“这是……安平侯写的?”季妄怀一愣,谁知司鹤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强拖着他往隔壁宅子里走,“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旁人见了为好。”
宅子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由是司鹤还未居住,下人们也不在宅院里,空旷的有些骇人。
司鹤鬼鬼祟祟地关上了门,又拉着季妄怀走进了屋里,拉上帘子点上油灯。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的季妄怀心生无奈,“你还看不看了?”
“哎呀别急嘛!”司鹤压着季妄怀的肩膀,迫使他坐下来,自己又找来凳子坐在他身侧,这才开口道:“我终于知道祖父的死因了。”
“为何?”季妄怀皱了皱眉,虽然他听过传闻,有人说是文王逼死了安平侯,但他一直心生怀疑。
“盛元年间,文王刚刚继位。”司鹤叹了口气,缓缓道,“朝中叛逆贼子党羽相争,朝外天灾贫发,祖父既为启国术师,身负天神之目,便以身殉国,借由天神之力平定旱灾。”
季妄怀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不愿你日后为了启国牺牲自己。”
“哎呀!”司鹤耳廓微红,他摸了摸鼻尖,坐在季妄怀的腿上,同他对视,笑着道:“如果我一个人的贱命能够让一个国家安康富裕,我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不行。”季妄怀皱眉,认真道,“我还不至于让这天下靠着你的小命来养活,况且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司鹤心底一暖,他轻咳一声,季妄怀目光太过炽烈,他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连忙转移了话题,“先看看这书卷里面最后的内容吧,或许还有我爹娘逃离启国的原因。”
……
待司鹤回到司府已经是傍晚了,九清见状,用手肘撞了撞俞江,低声道:“刚刚就见王爷和司鹤回来了,怎么现在才从宅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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