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好好休息过,加上连续两夜把披风给周子青,的确受了些风寒,但却没有真的昏厥,周子青摸到的高烧,也是他以内力造成的假象。
那天追上子青后,看到他怒气未消,坚决不肯回柳家,他也决定不勉强,想要给他多点时间想想,自己则是跟在身后想办法试探他的心意。而苦肉计,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看子青为他着急得像个小陀螺般忙进忙出的模样,可以确定子青还是很在乎他。如果真像二哥说的,子青对他也有心,那么他就可以抛开以往心中的顾虑,放手去追求心中所想要的。
“你醒了?那正好,把这药喝了。”周子青端着药汤进门,就发现柳劭阳已经清醒,他先放下手上的碗,将柳劭阳扶起身倚靠在床头,再端起药亲自喂着柳劭阳。
柳劭阳皱着眉,一口接一口喝下周子青以调羹送过来的药汤。
真是苦在嘴里,甜在心里啊!
“大夫说你染了风寒,但不严重,只要多歇息就没事了。”满意的看着已见底的药碗,他觉得大夫的话有些奇怪,既然不严重,当时柳劭阳的体温怎么会那么高呢?
“子青,跟我回去。”柳劭阳捉着他的手。
“我不回去!”两人的肌肤相触让周子青全身一阵颤栗,他不自在的想将手抽回,柳劭阳却握得更紧。
“好吧,你若真的不回去,那我也只好继续跟着你。”他假装无奈,“人家不是都这么说过吗——夫妻相随!”
“谁……谁跟……跟你夫妻相随啊!”周子青被他吓得口吃。
“当然是你啰!”柳劭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别乱说话。”难道他发烧得连脑子也烧坏啦!
“我可没乱说,你的确是我柳劭阳的娘子。”
见周子青死命的摇头,他问道:“我成亲当日,你有没有被柳家的八抬大轿迎进门?”
周子青迟疑的点头,当他要开口辩解时,却被柳劭阳给捂住嘴。
“我们是不是当众拜了堂?”
他再虚弱的点点头。
“交杯酒也喝了?”
这次不再颔首,但脸蛋上的一片绯红,老实的回应了柳劭阳的问题。
“就连洞房里的周公之礼,一样也没少过,不是吗?娘子。”
轰!这回周子青脸儿红得媲美关公,急得想脱身离开,却徒劳无功。
柳劭阳观察着周子青的表情,俏红的脸蛋上只找得到尴尬与羞怯,没有任何的愤恨,有股满满的喜悦满上心头,他情难自禁的揽过周子青抱在怀里。
“在礼法上,你已经是我柳劭阳的娘子。”
“礼法上规定合卺之礼应是一男一女。”周子青气急败坏的反驳。
“可上面也没写两男成婚无效啊!”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啊!
“咱们就别争了,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我好累,陪我睡一会儿。”他低沉的嗓音里的确带有微微倦意,满足的抱着心爱的人儿,不容他挣扎,两人一起躺在温暖的被褥中。
对于子青,他势在必得!
周子青放弃挣扎的动作,他发现只要被柳劭阳抱住就很难脱身。而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问着自己——
是真的脱不了身呢?还是贪恋柳劭阳怀里的温柔?
唉,他已经搞不清楚,就这么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
隔天一早,周子青在柳劭阳怀里醒来,两人身体紧靠、双腿相缠,柳劭阳身下的硬挺甚至还抵靠在他的腹部,亲密暧昧的接触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他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只是正常男子早晨初醒时会有的反应,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柳劭阳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破坏这难得的美好,仍是闭眼假寐,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他知道周子青已经醒来。
昨夜是他这阵子睡得最舒服的一夜,当他醒来时发现两人紧密相缠的姿势,几乎令他冲动的想要了他。但还是努力的克制自己别轻举妄动,怕会吓到终于对他卸下防备的子青。
“你醒啦!”亲昵的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算是犒赏努力抑制欲望的自己。
“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被那一吻惊吓到的周子青迅速的推开柳劭阳,翻身下床整理睡皱的衣衫,眼神漂移,就是不敢直视柳劭阳的脸。
“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花了点时间打理好自己,周子青就拿起包袱走出房门。
“要继续赶路吗?”柳劭阳也紧跟上前。
“嗯!”他随口应声,付了银两给掌柜。
“好,那我们走吧。”柳劭阳揽住周子青的肩头往街上走去。
“嘎?”我们?
“不是说好夫妻相随吗?”
“你不要胡言乱语,别再跟来了。”周子青挣脱他的手,调头就走。
“我们明明拜过堂的,你怎么可以赖帐!”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周子青又羞又怒,深吸一口气,恼道:“随你便!”
他相信若再拒绝柳劭阳,他一定会喊得整个镇上人尽皆知。
“你要去哪?”
“甘泉镇。”
“去那儿做什么?”
“找人。”
很明显的,他在生闷气,虽然有问必答,却不肯多说一字。
离开小镇前,他们先去补充些干粮,周子青还打算买匹马儿代步,以减少风餐露宿的时间,却没想到他才买了匹马,柳劭阳便把他自己原本那匹马儿转手卖了。
“你这是做什么?”
终于肯主动开口说话了!柳劭阳得意的笑道:“卖马啊!咱们俩不需要两匹马。”
“我要骑马上路,有本事你就自己跟上来吧!”懒得理会他在玩什么把戏,周子青迅速跃上马,想趁此机会将他抛在后头。
但才跨出城镇没几步,一道轻风由后吹来,一个温暖的胸膛就贴覆在周子青背上,他惊讶的转头,瞧见柳劭阳已稳稳坐上马背,由后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一只手握着缰绳,将他困在双臂中。
“你放手!”他惊道,柳劭阳的身手何时变得那么好了?竟能够徒步追上马儿,还利落的跳上奔跑中的马背。
“别动,小心跌下去。”他低首在周子青耳后轻语。“所以我才说一匹马就足够,你看两人共骑不是比较好吗?”说完还刻意在他耳后呼了口气,惹得他背脊一阵寒颤。
“你别闹了,放我下去!”两个大男人共骑一马,就算马儿受得了重量,他也受不了这么引人注目的举动。
“这怎么成,马是你的,该下去的应该是我才对;可是我一下去,你又要偷跑……所以我还是决定与你共乘。”他嬉皮笑脸的把周子青搂得更紧。
为什么这个人一觉醒来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他开始想念以前那总是温文有礼、微笑待人的柳三少爷。
现在的柳劭阳,根本像个无赖!
从相拥而眠的隔天起,情况有了改变,柳劭阳一改先前小心翼翼的态度,整天缠在周子青身边打转,时以言语逗弄,有时甚至还对他毛手毛脚。
但毕竟他曾是自己的主子,就算已经离开柳家,长久以来对柳劭阳的敬重态度却无法说改就改,周子青只能气闷在心,敢怒不敢言。
因为怕两人的重量累坏马儿,他们入山之后便改以步行。
用力拍开柳劭阳那又缠上腰身的手,周子青继续往前走,决定不再理会他。距离大姐夫家所在的甘泉镇还有一些路程,若不加快脚步,今晚只怕又得露宿荒野了。
都怪柳劭阳,本来买马就是为了缩短路程时间,被他那么一搅和,不知又要耽搁掉多少时日。
暮色渐浓,他们走到一处山涧旁,清澈溪流在低洼处形成一池水潭,望着澄净水流,周子青原想趁着还未入夜、气温未降前好好净个身。却因为顾虑到柳劭阳而作罢。
发生那种事后,自己怎么可能坦然在他面前裸露身子。
“想洗就洗,何必扭扭捏捏的,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一旁的柳劭阳看出他的顾虑,出声调侃。
就是怕你啊!周子青白了他一眼,走近溪边掬起水,让沁凉的溪水泼洒在脸上。
“你若真想下水,就别顾虑我,我保证绝不偷看。”看着周子青怀疑的眼神,他再次保证,“我绝不会偷看,我从没骗过你。”
周子青心里开始动摇,想想也对,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柳劭阳是没骗过他,应该可以相信他吧。
“天快黑了,我先去找些枯枝待会好生火,这里是深山,等天黑后还是别赶路较安全些。”留下仍踌躇的周子青,柳劭阳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周子青才心安的褪去身上衣衫,放在溪边大石上,将身体浸泡在水潭中。
呼!好凉快。
连日来的路程已经让他十分疲惫,沁心凉爽的山溪水正好洗去了不少疲劳倦意及身上的黏腻,周子青舒服的闭起双眼,让自己全身放松的享受,没注意到离开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折回来的柳劭阳。
灼热炙人的视线慢慢巡礼过周子青毫无防备的脸庞,微湿的发衬着秀气的五官、发上的水珠顺着颈部曲线流下,经过他迷人的锁骨滑落水面,因为水质清澈见底,水面下的身躯几乎毫无遮掩的落入眼帘,让柳劭阳感到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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