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梁渠一样一打扰,董绯也是头脑清晰起来,这头脑一清晰,他就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十分的不雅,姿势不雅,自己刚刚的动作更是不雅。
天啊自己刚刚……刚刚做了什么,他有些心虚,飞快的看了陆凉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立刻起来,反而神情坦然,仿佛刚刚的一切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董绯正要再叫他起来之时,突然听见陆凉幽幽开口。
“灼华,我……”
还没有说完,手臂突然失了力,撑不住,倒了下来。
董绯本来就盯着他,正要自己将他推起来,手刚触到他的胸膛,突然陆凉的脸放大,突然唇上一片温热。
脑子里有一根弦蓦然断掉。
董绯睁大眼睛,茫然看向眼前的陆凉,陆凉也看着他,脸白成一片,虽然,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这下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大气不敢出,茫然盯着头顶的花灯。
这样贴了很久一会儿。
陆凉不禁不急地离开董绯柔软的双唇,慢慢站起身子,将呆若木鸡的董绯从地上拉起来。董绯脸上还有妆容,唇上的殷红也给陆凉染上了不少。
陆凉也感觉到了,就着董绯的雪白的领子擦了擦。
董绯又是一颤,刚刚退下的血液慢慢醒来,充上头脑。
“我刚刚想说,我手臂没有力了。”
董绯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去的。回去之时,梁渠正和时清蹲在院子里,架着一口锅不知道在作甚。
“你们回来了……咦?红红你脸怎么这么红?”
时清抬头从石桌上端来一小碟玉米,一眼看到了顶着夜色回来的董绯陆凉。
董绯一听,在路上好不容易被冷风吹的凉些的脸又滚烫起来。时清把玉米碟子往一边一丢,要上来摸董绯的额头。
正在拿着长筷子在锅里挑挑捡捡的梁渠赶紧险险接住那碟子玉米,又挪出一只手,将时清拉回来。
“清叔,你的土豆熟了。”
时清不明就里,看了梁渠一眼。梁渠扔给他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
“我没事……”董绯开口,来到他们身边,与他二人一样蹲着,陆凉紧跟着他,就蹲在他身边。
第14章 第 14 章
蹲下之后,董绯有意避开话题。他瞅了瞅锅里正热腾腾煮着些蔬菜,刚刚唱戏花了很多心力,也有些饿了,便和他们一起动了筷子。
“你们倒是轻松潇洒。”董绯戳了戳刚下进去的玉米,“我在那边提心吊胆抛头露面,你们却先吃起来了。”
梁渠笑了笑就要开口,董绯自然不敢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又道“你们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梁渠颇为得意地瞄了董绯一眼,道“自然是很顺利,时清叔做事干净利索,那长孙屏接了我们的恐吓信,还真的是一刻都没有等,就去找白妹妹了。”
按照计划,她悄悄将所谓恐吓信绑在箭上,将其射进了长孙屏家的柱子,约在了某个人相对少的小巷子下见面。蒙上面等长孙屏出来,再逼迫他交出什么稀世珍宝。当然,所谓珍宝都是鬼扯,无非是逼迫长孙屏和自己过招让他英雄救美的由头罢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等他们看到一瘸一拐的长孙屏时,一时愁苦得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长孙屏被人打断了腿。
长孙屏到了,他们只好按计划浑浑噩噩推出被困得结实的白映月,一阵恐吓,一阵有心无力地和他过招,有心无力地输给他,落荒而逃。
回到院子里的梁渠和时清是满身心的不愉快。虽然他们这事是圆满完成了,但是长孙屏如今的模样确实是给他们心里添了堵。
一添堵他们两个就想在院子煮火锅。
玉米很快就熟了,但是董绯的筷子却僵在锅里“你们说,长孙屏的腿断了啊。”
“嗯,好像也就不久之前的事,说不定还能接上。你们可没看白姐姐那心疼的模样。”梁渠见他没有反应,抢先一步夹起了玉米咬上一口,被烫得眼泪汪汪。
“奇了怪了,你说他家还兴盛的时候乐善好施,也没听说得罪谁,谁会这么恶毒?”
董绯也很奇怪,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一时无法猜测,何况他眼睁睁看着梁渠捞走了自己的玉米,便摇了摇头和他们一起涮起了火锅。
大快朵颐之后,时清留下收拾,梁渠打道回府,据说是在外野太久,府上喂养的些宠物想她得禁,改日再会。
董绯则和陆凉双双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董绯刻意不去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但是气氛还是免不了有些微妙。他只好开口打破这若有若无的尴尬。
“陆兄,你可以帮阿月给长孙公子看看腿吗?”自己高烧好的这么快,足以说明陆凉的医术是何等可圈可点。
“好。”
“嗯?”
“怎么?”
董绯料到他会出手相助,但没有料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陆兄可真是乐于助人。”
“……”陆凉饶有兴趣地看他一眼,“你托付的事我都愿意做。”
董绯的背影抖了抖。屋子里烛火微弱,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非常小声地说道:“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陆凉当真是没有食言,董绯还等着白映月主动来提起这事时,他就理理袖子,准备登门满堂春。
没错,听说长孙屏现在被安置在满堂春里白映月的住处。长孙大人夫妻俩已经上吊自杀,南市那件小屋实在是没有人可以照顾好长孙屏。
等到董绯和陆凉二人来到满堂春时,碰巧看见特意请了几天假的白映月在替熟睡的长孙屏掖被子。
“阿月,你可以请假为什么还……”为什么还让我去替你登台?董绯的关注点总是容易跑偏,有几分愤愤,一旁的陆凉似乎是害怕他吵醒长孙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来替他看看腿。”
陆凉言简意赅。
白映月先是愣了愣,董绯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眶还十分红肿,含着未干的泪水。白映月……才几日不见,怎么憔悴这么多?
“荣轩的腿……还可以治好吗?”
陆凉微微皱了皱眉,“他的腿怎么伤的?”
白映月目光更加凄切,纤纤素手抚上入睡者的眉宇,“他的腿是被郦广亲手打断的,郦广那个畜生,趁他家落败,丝毫不顾往日情义,带人去了他家又打又砸,伤了他的腿。”
郦广,他们还有这印象。
董绯恨得牙痒痒,想要拍桌子,又强行遏制住了。但还是忍不住问:“这郦广怎么如此欺人太甚?长孙屏往日待他不薄,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落井下石?”
白映月身形晃了晃,“或许是我害了他。”
“何出此言?”
“郦广前些日子一直来满堂春纠缠,”白映月垂下眼帘,“他想让我做他的妻子。”
董绯一时惊得说不出话,只好转过头对陆凉说:“不论如何,陆兄你帮他看看吧。”
“嗯。”陆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白映月赶紧起来给他让了座位,心焦地等着,一时无话。
董绯偶尔有空也回去看看白映月,不过他确实没有怎么在意,如今一想,确实每次去都能看见那个郦广坐在二楼看台的角落,若不是那模样太阴郁,阴郁得或许显眼,他几乎都注意不到他。
当初只当他是那日于长孙屏来看过一次戏,欣赏小白的戏,没想到,竟然也存了这样一份心思。
这样一想,董绯又恍然想起来,梁渠偶尔提到过,现在坐着长孙家官位的,正是郦广。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董绯看了看陆凉,他正揭开被子,耐心拆着长孙屏腿上的绷带。
“我来帮你。”他凑近来,伸出手。
“不用。”陆凉握住他的手腕,那绷带已经拆的七七八八,应该是白映月清理过,没有血污,但是最后看到腿时,他还是忍不住眯起了眼。
腿已经肿的不像腿了,表面上没有几处破损,但……
他伸手试探,手上悄悄用力捏在几处,长孙屏虽然在睡梦中,却真的没有一丝反应。
“他的腿已经坏死了,再晚些,就该烂了。”
陆凉看着白映月哭丧着脸给长孙屏绑上绷带,并没有太过于震惊悲戚,大概每个看过的大夫都是这样同她讲。倒是董绯,脸色难看,长眉拧在一起。
陆凉要来纸笔,“抓一副药,每天给他泡在澡汤里,可以把他养回来,腿也会枯得慢些。”
白映月点点头,反应过来,脸红成一片,“我……我亲自给他洗澡……不太好吧。”
董绯深以为然,也点点头,跟着一道脸红。一边脸红一边想,自己浸淫商市多年,好不容易练的一张脸皮百毒不侵,近日竟然动辄就闹个大红脸,老了老了。
“你脸红什么?”陆凉问,白映月知道不是问自己,默默隐退。
“没……没什么。”
“洗澡……你叫谁给他洗都可以。”陆凉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噬笑,说给白映月,却头都不回,牢牢盯着董绯,满意地看着他耳朵又红上一个度。
白映月也脸红了,到说到底也是个唱戏的花旦,藏的好,见没自己什么事,就去守着长孙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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