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等在前面的,不是期望的日子,而是更加让人绝望的事情。
简直踢了踢池水,飞入库房, 将架子上的灵药,尽数往储物袋里装。
装空了一个架子,他正要转身去装另一个架子,突然定住了。
库房门口, 一身湿淋淋的乌元琊,一步步走了进来。
简直抛下手里的药瓶,快走上前,走了几步,又跑了起来,直到把人抱入怀里。
“你,你喝了?”
乌元琊抓住简直胸前的衣襟,下巴搁在简直的肩膀之上,他闭着眼睛,喟叹道,“这里可真暖啊。”
两人相互拥着。过了一会儿,乌元琊感受到身上渐渐干燥,就拉着简直往外走。
“去哪?”
“去池里啊。”乌元琊笑道,“我发现,只要我身上的水干了,我就得出去了。”
只是在空间里呆了这么不到一炷香,乌元琊原本白里透着青黑的脸色,竟然已经红润起来。
他这样的情形,让简直想起四个字——回光返照。
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简直摇头,看着乌元琊走下池岸,坐在池水中。
“不冷吗?”
乌元琊摇头,“不冷,很暖呢。”
“为什么会这样?”简直绕着池岸,疑惑不解,不知不觉走到了横跨小池塘的白玉桥上。
这桥全身由白玉打造,雕花繁复,让人一细看就眼晕。唯独玉桥正中央,却镶嵌着人脸大小的一个罗盘。
乌元琊泡足了水,看着面前的莲花笑了笑。
他果然没猜错,这水,是他能不能留在这里的关键。他微微瞥了瞥低头看着什么的简直,眸色清浅了起来。
当初第二次来到这里,先生眼中的防备,他一分不差的看在眼中。后来再见,闪躲的言词也让他知道,这里怕不是他能轻易涉足的。
只是今日他再次来到,却没从先生身上,感受到一丝防备。
只有关切,只有焦急……
衣衫上蘸饱了水,乌元琊起身,走上了玉桥。
“先生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奇怪这罗盘,这周围七八圈,都是写的什么字啊?”
简直苦恼的按按太阳穴。传入脑海的空间记忆中,并没有对罗盘上字体的讲解。这罗盘除了正中央的一个指针,周围围绕八个环形带,每个环形都有一圈各不相同的文字。
说是文字,更像是画,有的像朵小花,有的像棵草,有的又像动物似的。
乌元琊只低头看了一眼罗盘,头晕目眩的几乎要晕倒过去。
简直小心的扶着他慢慢坐在桥面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些晕?”
“好好地怎么晕了?”简直把手放到乌元琊头上,“是不是泡了池水受凉了?”
乌元琊噗嗤笑出了声。
简直不解,“笑什么?你现在是越来越奇怪了,我是跟不上你的情绪了。”
“没有。”只是,有些高兴。
先生并没有生气,真好。
乌元琊靠在简直肩膀上,虚虚瞥了眼罗盘,“这是什么东西?指南针吗?它的指针,似乎指的并不正,难道它指的方向,是这里的正南方?”
乌元琊不说,简直还没注意。这罗盘的指针,确实是歪的。
他顺手推了那指针一下。别说,估计是年代久远,这指针还没法轻易推动。
简直把乌元琊扶稳,让他自己坐好。他则两只手并用,去拉那指针。
“先生,若是播不动,就算了。许是有什么……”
乌元琊劝解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咔嚓脆响,虽细微却在空间里阵阵跌宕。
一道耀眼光辉,从罗盘内冲天而起,直冲上天霄。那天空中,被光芒直射的地方亮起一个光点,光点逐渐变大,一圈圈向外漾开,最终在罗盘光芒消逝前,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怎么了?”乌元琊有些不安,尤其是看着简直脑袋贴在地上,似乎很痛的样子。
他屈膝上前,将简直搂入怀中,揉着他的太阳穴,“先生,你怎么了?是头疼了吗?先生……”
“……我,”简直声音沙哑,“我没事。”
他缓缓抬头,一脸大汗,“小乌鸦,让你受苦了。是我,违了诺言,没有信任你。”
“先生?”乌元琊眼睛陡然发亮,“先生,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是,我都记起来了。”
“先生……”乌元琊双眼泛红,“真好。”
还是他想起来以前的往事,才能有安全感吗?简直无奈一笑,伸臂将乌元琊揽入怀里。不管怎么样,他是想起来了。以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所有的记忆,一分不差的全在脑海中。
两人拥了好长时间,直到乌元琊“咦”了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简直忙问。
“不是,只是我身上的池水已经干了,可我还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乌元琊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简直。
“也许不是这个关系吧?”简直抬头看看四周,发现池塘里的莲花,竟然一瞬间全部枯萎。
乌元琊显然也看到了,“先生说,死而复生,与这池水有关系。可这莲花……难道……”
“没事。”简直抬头看了看天幕上宛如破洞的那个光斑,“我们去库房,装些东西,离开这里。你帮我一起。”
“嗯!”
第111章 111
倒真是一语成谶。
原本简直还对空间的复生能力有些质疑, 现在他从心里觉得,至此之后,他真得想尽办法保住小命了。
乌元琊从空间出来后,脸色立即从红变白,人也发起抖来。
简直二话不说,把人往被褥里塞。
看到床铺上一大滩的血迹,简直顿住。乌元琊抖着身体抓住简直的胳膊, “不妨事,太冷了,就这样吧。”
“等等。”简直将床铺上所有被褥卷起, 把从空间里带出来的不知名布料均匀的堆到床上,又扯了条干净的被子当褥子垫在上面。
“孟晓,还有没有被子,再拿一条来。”简直把乌元琊扶到褥子上躺着。
孟晓焦急, 这所有的被子可都在床上堆着呢。无法,他只得把自己盖得那条稍薄的被子抱了来。
屋里没起炉子, 被褥又都薄了几层,乌元琊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怎么冷了。
一直在外边守着, 早已见怪不怪的柳御医上前给乌元琊把了脉,无奈摇头,“比之先前,这胎, 要稳了三四成,怕是不能再喝那药了。”
“那身体呢?”简直追问。
柳御医摇头,“陛下,是不是又吃了那药?臣从这脉象中,诊出了和吃了灵药的太上皇,一样的脉象。看似强健有力,只是衰减的,也快。”
乌元琊抚着肚子。他喝堕胎药,不过是放手一搏。如今看来是搏对了,他也长出一口气。
辰旭来的太仓促,他那时满脑子里只想着拿孩子当救命稻草,把怀孕的惊慌失措和有惊有喜也全都抛之脑后。
而后先生“死”了,他就是生了孩子,也提不起半点喜悦之情。
只是这个却不一样。这个是他算计来的,得来不易,他心里总是有些珍惜,有些不舍,有些怜爱。
简直扭头看到乌元琊柔和的看着自己的肚腹,心里也十分柔软。他将手覆在乌元琊的手背上,向乌元琊笑了笑。
至于空间、战争,就交给他吧。
随后几日,简直又进过几次空间,把空间里所有的储物袋都用了,每个储物袋装满了常用的灵石、丹药、灵器、灵草等。甚至连粮食蔬菜,都装了六匣子的储物袋。
六天后,当简直握着灵石掐着手决,身体却纹丝未动的时候,他的心终于落到了谷底。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从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他就应该做好失去的准备。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天夜里,冷风冷雨不断,童家军又偷袭进了营地。
赵广赫等几位将军亲自带人阻挡,命剩余兵士护送乌元琊躲避。
山中难以跑马,简直将乌元琊扶到轿辇上,“你先走,我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先生,”乌元琊一把抓住简直,“先生别忘了,那个地方,既然先生再不能去,就该好好保重自己。若先生但凡出了一丝意外……”
“好!”简直打断乌元琊的话,紧了紧手掌,“你放心。”
他松开乌元琊,飞跃进林子中。
……
“注意脚下!”
“有蛇!”
“小心树上!”
……
赵广赫这个将军,也是十分狼狈,更不用提其他将士了。
因为下雨,夜间的山林十分漆黑,简直一落地,就踩到了滑腻腻的东西。
趁地上的蛇反身张嘴瞬间,简直立即飞起。
他是有法决,可其他兵将却没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咬,越来越多的人中毒倒下。还有被来自树上的弓.弩射中,
“赵广赫!退!”
简直高喊一声,自己提剑上前。
童家军论力气论速度,绝不是乌元琊手下兵的对手。简直在解决第一个弓.弩手的时候就清楚了。
这些平者士兵,也只能靠着技巧,来战胜领者的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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