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好奇的是,娄墨轩身边那个堪称通晓天机的谋士,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各国都传说那人是个江湖骗子,慕景铄可不信,肃帝和娄墨轩是什么人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有人能轻易的骗过他们。退一万步说,那人真能骗的一国之君团团转,也委实是个人才。
拿起南靖的那部分翻看了一下,不禁咂舌,与娄墨轩相比,这个南靖大皇子确实平庸了一些,参政五年毫无建树,为人太过谨小慎微。这诸多讯息中,一句一语带过的话,引起了慕景铄的注意。“南靖五皇子,亓官钦胞弟,年幼早夭。”
各国皇室都会有一些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夭折,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自从亓官钦胞弟的死后,霁帝加大了对朝堂的监管,收回了原本外放到各个王侯手中的权利,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酉林国的这位太子少傅,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背景可不一般,黎家是酉林国第一大贵族,他们家在政、商、军三方都有很庞大的势力。所以黎家在酉林的地位,不次于慕家在大兴的地位。而黎家的这位小公子,能被选为太子少傅,除了家世以外,他本身的才华也是不可忽略的。
慕函几次欲言又止,慕景铄都看不下去了,“你有话就说。”
“主子之前,您让我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还有······”慕函又吞吞吐吐的说,“刚刚家里收到王爷送来的东西······是一缸金鱼。”他就不明白了,王爷千里迢迢让人送东西回来,为什么会是一缸鱼。难道是王爷年纪大了,弄错了。
慕景铄蹙眉:“父王有带什么话吗?”
慕函摇摇头,就是因为什么话都没有,他才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
慕景铄唇角带着一丝桀骜的笑:“你带话给父王,就说这缸鱼我会好好养着,长久的养着。”
“是”慕函好奇的不得了,笑嘻嘻的问:“主子,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慕景铄有些好笑的说:“父王是怕我太闲,弄缸鱼来让我修身养性的。”
慕函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心里暗自想:还是王爷了解主子,怕主子不知收敛,送缸鱼来暗示主子。
其实事实远不是这样,弈王爷送来的这缸鱼,有两个用意,一是提醒慕景铄,顾慕两家就好比这水和鱼的关系,相互依存,互相帮助。但是不要忘了,水是可以离开鱼的,而鱼却不能离开水。二是警告他,现今天下就好比这鱼缸,弱肉强食,如果不能成为强者,那么就只能任人宰割。
这段时间慕景铄的所作所为,只怕一干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了。前段时间他在京城中如此荒唐,弈王爷都没有多说一个字。而今这一缸鱼,是要他与无关人等划清界限,专心辅助储君巩固地位。
慕景铄何曾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所做的一切,凭借的不过是盛帝对慕家的信任,然而这信任也让慕家成为众矢之的。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这只老虎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咬伤自己的同伴。
慕景铄这才觉得,父王在心里对盛帝敬入兄长,同时还始终记得君臣之别。这就是和君王兄弟的艰难之处,尊卑亲疏,样样都马虎不得,多一份是逾越,少一分是敷衍。
可是他固执的认为,白哲是和别人不同的,至于不同在那里???
慕景铄伸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在那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似乎有东西在发生变化。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压抑了。
第34章 三国使者
这日,东宁使臣入京,慕景铄带人在东城门迎接。一支队伍由远及近,为首的少年一身明黄色锦袍,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十四五岁的样子,剑眉星目,一双眸子亮若星辰。脸上隐隐可见英气,光芒初现,已有王者风范。
慕景铄拱手:“东宁太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娄墨轩温和的声音响起:“未请教这位大人是?”
慕景铄浅笑:“轩太子客气了,我是慕景铄,少府司府监奉命主理国节事宜。”
娄墨轩直直的打量他,慕景铄后不退缩的回视。片刻,娄墨轩道:“原来是慕小王爷,久仰大名。”
娄墨轩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只是客气的打官腔,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来的路上,他可是做足了功课,把这位小王爷仔仔细细了解了个遍。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是慕景铄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对他引为知己,并且拉他促膝长谈一番。别忘了,就在前几天的时候,我们的慕小王爷还埋头做功课来着。
慕景铄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话应该我说才对,轩太子请先到行宫休息。”
从城门口到行宫的路上,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大家都想一睹东宁太子的风采。娄墨轩骑着马,全程浅笑举止合宜,尽显一国储君风范。
“本太子这一路上走来,真切的体会到了大兴百姓的热情。”
“轩太子不要怪他们不知礼数就好。”
“怎么会?本太子对大兴的风土人情一直十分欣赏。”
“那这次轩太子在大兴可要多住些日子。”
······
两人客套话说了一箩筐,要是不知道这两人是头一次见面的,还以为他们莫逆之交呢!
慕景铄暗想:这一国太子果然不是白当的,含而不露,张弛有度,让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如此老成。他的天资再加上东宁肃帝对他的刻意栽培,只怕不用多久,四国间将会多一位枭雄。
慕景铄正出神,只见身后拉车的马,不知为何发了狂,车夫赶忙拉住缰绳想控制住马儿,却不想那马扬起马蹄,踢伤了两名侍卫,车身剧烈晃动,险些要掀翻。两道身影同时从马上掠起,一个勒住马缰,一个稳住车身,没有任何交流,却配合的十分默契。
娄墨轩向车内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车内传出很轻的声音,然后娄墨轩面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的“嗯”了一声。
慕景铄将缰绳交给车夫,顺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止如此,刚刚事发时,娄墨轩脸色十分不善,由此可见,这车内坐的是位贵客。
这小插曲并没影响队伍的行进,娄墨轩回到马上,道:“刚才多谢慕小王爷出手相助。”
慕景铄笑着回道:“轩太子客气了,车里的贵客可有受惊?”
娄墨轩颇有深意道:“他不碍事,只是要辛苦慕小王爷了。”
慕景铄回道:“轩太子这是哪里话,此事我会妥善处理。”
两个人客气且官方的聊着天,送至行宫门口后,慕景铄一人打马离开。娄墨轩的话带着善意的提醒,没错,马不会突然发狂,定然是什么人做了手脚,至于这个人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慕景铄相信狐狸很快会露出尾巴。
慕景铄回去后,将这一日所有人接触东宁使者队伍的人查了个遍,他不过只是做个面子活,并没有打算深究。一则现在各国使臣陆续进京,闹得太大未免让他国看笑话,二则,就算查到最后,结果他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找出一个替死鬼来,有胆子敢这么做的人,自然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有用的讯息一点都不会让人查出来。而且他比较懒,一向不喜欢做无用功。
两日后,南靖使臣和酉林使臣结伴而来,这两位没有骑马,而是坐马车。当然这不是重点,慕景铄初见两人时,很是惊讶了一番。如果没有之前娄墨轩做对比,他们两位也许不会奇葩的那么显得。南靖的大皇子一身貂绒棉袍,外面一件狐裘,手里还拿着一个暖炉。要知道现在已经阳春三月了。
再看酉林的那位少傅,打扮是挺正常的,可是谁能告诉他,地面上这条白色丝绸是怎么回事?还有黎大人那一身白,除了头发是黑色以外,真的是头到脚一身白。而且他所用的白与白哲平时穿的白不同,白哲给人一种清冷如月光的感觉,黎彦则是那种铺天盖地的白,刺目而耀眼。
让慕景铄怀疑,这俩人头脑真的和正常人一样吗?
不管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不过这种方式确实引起了城中百姓的躁动。接着两位使者从车上下来,黎彦从白丝绸的那头走过来。
慕景铄指着地上的白丝绸,问酉林使者队伍里的侍从,“这是何意?”
那位侍卫长,和善的笑笑,“慕小王爷,我们大人一向比较喜欢整洁干净,洁身自好。”
说白了,就是嫌地面脏呗!慕景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礼节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按例将他们也安排住进了行宫。
慕景铄领着一干人去行宫,在路上随口闲聊,说道:“大皇子与黎大人两位结伴而来,想必在来的路上早已认识。”
黎彦浅笑,答道:“我与大皇子都是初来大兴,不免看什么都好奇,这一路惊喜颇多!”
慕景铄:“难得两位喜欢大兴,在京城多待几日。到时候,本小王陪各位到处走走看看,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亓官钦自从下车后,就全副武装,戴着毡帽,披着狐裘,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两只眼睛,“这大兴的境内实在太冷了!慕小王爷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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