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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完结+番外 (天边的月)


  刘子羽眉头紧锁:“安老,欺人太甚呀,必须马上上奏辩白。”刘子羽一人跟进了吕祉内宅。
  “怎么辩?”吕祉形容不见一丝恼怒,依旧清华俊秀,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痛,愈发显出雍容华贵之姿。“恶意中伤,不过辞职一途罢了。”
  “这怎么使得!”刘子羽脸上肌肉颤动,怒道:“御史台那帮子混蛋,谁不知道他们这是为了议和,不惜下此毒手!”
  吕祉淡然一笑:“杀鸡儆猴,看来我就是被杀的那只。”他真是哭笑不得,这是顶替了岳飞的角色不成?
  说到这里,内室陡然响起了一阵压抑的抽泣之声,吕祉长叹一声,道一声失陪,踱入房中。
  “相公。”吴氏早哭得眼圈红肿,声噎气喘,难以自持。见到吕祉,怕他难过,忙扑到在床上,以巾帕掩面,呜咽不止。
  “是我的不好,反又叫你担忧了。”吕祉坐在床头,轻轻抚着吴氏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以前常说,做这个宣抚使虽然显贵,可既劳神又费力,不如一叶扁舟你我耕读相伴,还落个逍遥自在。”
  吴氏勉强抬起头,哽咽道:“我知道相公志不在此,当初说得不过是玩笑话罢了。相公一心为国,这些人,这些人怎能够如此狠毒,肆意攻击?”她虽然恨急,却说不出骂人的话来,搜索枯肠不过是不温不火的字眼。
  “人的心肠隔着肚皮,平日看不出来端倪,遇到事情就暴露无遗,所以才有衣冠禽兽这个词。”吕祉说着,抽出一条帕子,替吴氏仔细揩去眼泪。“你何苦为这些人气伤身子。”
  吴氏再撑不住,伏在吕祉身上哭个不停,鼻涕眼泪把那袍子打湿了一片。吕祉只好温言抚慰。
  倒把刘子羽急得满脸热汗。这是商量对策来的,却赶上子女们啼哭不止,倒叫他不知所措了。要知道许多时候,上奏回得快了,便能赢得时间,阻止谣言散播。他正浇油上火的,门一开,琴娘安娘被王仲明带着闯了进来。两人也是一般地梨花带雨。
  这两人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刘子羽亲自询问当初吕祉与两人相识的详情,才知道弹劾之事的。这时二女现身,也不知道是请罪来的还是问罪来的,刘子羽自感应付不了,只得叫道:“安老,快出来,那两位小娘子也到了。”
  吕祉颇有焦头烂额之感,看见琴娘柳娘,却又于心不忍。
  琴娘停住哭声,拉着姐姐跪倒在地:“若得为相公洗清冤枉,我二人愿意就此削发,独伴青灯古佛之畔。”
  吕祉想拉二人起来,又碍于形势尴尬,只好道:“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是息事宁人还是闹大了收不了场,全在朝廷,又与你二人何干?不要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什么青灯古佛,也是年轻女子该说得话吗?”
  吕祉用朝廷代替了官家,而他话中的怜惜之意,更让琴娘柳娘感动不已。
  王仲明则道:“俩孩子中午饭都没吃,耗到了这个时候。宣抚,你还是再开导她们两句,我再把她们领回去吧。”
  吕祉苦笑,暗道也不知道谁能来开导我,却还是抚慰道:“你们不吃饭也不像话,我这里桌上的点心,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吴氏里间听着,心里百感交集,直如滚油一般过了几过,痛心不已。她也顾不得了,想要起身出去相见。这时,才发现自己腿已经软了,动不了身子,不免叫迎儿搀扶。
  迎儿挑帘进来,才发现主母脸色雪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不禁惊呼“我的天爷,这是怎么了?”再一摸裙下,竟然是一手的血,迎儿吓得险些跌倒,急道:“可是不得了了。”
  吴氏这才恍然觉出小腹坠痛,意识到腹中胎儿很久没有动弹了。再看迎儿的表情,这孩子恐怕保不住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吴氏的身子险些不曾把迎儿压倒。
  “快来人呀。稳婆,找稳婆。”迎儿扶住主母,大叫起来。
  正在前屋的王仲明顾不得礼仪,一把掀开帘子,跑了进去。
  吕祉一怔后飞步赶到了王仲明前面。
  跪在地下的姐妹俩不及擦干泪痕,也冲了进去。
  就剩下个刘子羽坐立不安。
  屋中,吴氏裙衫已经浸泡在了血里,浓郁的血腥气息让所有人心头都浮起了不祥之感。
  幸亏王仲明镇定,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烧热水,把刀子、剪刀、纱布都给我找出来。琴娘,帮我洗手。……”
  屋中立即忙乱起来。
  ……
  天近傍晚,王仲明从内室出来。当时吕祉怕妨碍救助病人,从屋里出来,就一直站在院子中,肃立不动。
  “宣抚,大人保住了。”王仲明颇有愧色,“就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娃……”
  “不用说了,大人保住了就好。”
  “不,宣抚,大人可能今后也无法生产了。”王仲明低声道。
  闻言,吕祉依旧淡然喃喃道:“大人保住了就好。”说着,眼角却滑下一滴清泪。
  话音落下。盛秋时节的天际陡然滑过一道霹雳,随即雷声隆隆自远方奔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党、孙诸人都是岳飞幕僚。


第171章 终章 燕云(1)
  晚秋时节的秦淮河游人冷落,尤其是阴雨缠绵的日子,不惟河中的乌篷船只有稀稀落落的两三只,连岸上的脚夫,挑着担子的货郎都少了许多。为了讨生活不得不忍着阴冷叫卖的小贩,往往只缩着手脚,垂头丧气地喊一两声,聊塞职责罢了。
  这时,正在破土动工的建康府学北岸码头处,迤逦行来一人二马以及一乘小轿。一个极英武雄壮的青年,做小厮装束,得意洋洋地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后面另有一匹马,亦步亦趋地跟着头马,两匹马错出一个身位,却连四蹄腾空的时间都差相仿佛,显是训练有素。那些货郎知道来人不凡,都围拢上来,希望卖些东西。
  青年挥挥手,示意不感兴趣。货郎们哪里肯依,只继续夸赞自家的物品。诸人正在闹着,一只乌篷船泛河而来停靠在岸边。一男一女携手登岸。男子相貌清癯,气度沉着而不凡。女子虽然隔着盖头看不清容貌,但风姿绰约,只是天气尚未时分寒冷,女子已经穿起了大红出毛的貂裘披风,似乎极是畏寒,若有不足之症。
  青年小厮早已下马,此时忙抢上一步,行了大礼。然后又请女主人踏着早已铺好的茵垫上轿。
  少妇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眼码头不远处大兴土木的工地,问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东南第一学吗?”东南第一学是建康府学的雅号,自北宋以来,就是人文鼎盛的地方,士子半出于此。
  青年答道:“建炎三年,府学被金兵烧毁了。拖到今天才开始重建。咱们要是再晚来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能见到新修的夫子庙了。”
  那男主人冷哼一声,嘲道:“和议将成,自当偃文修武,张伯英倒讨了个巧宗。”说着,他踱到少妇身前,替她紧紧披风上的带子,嘱咐道,“建康阴气重,天又凉了,你千万保重,不要受了风寒。”
  少妇见他提起和议,满目鄙夷,也不想再耽搁,便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启程吧。”遂进入轿中,下了帘子。
  男主人点点头,青年忙服侍他上马,之后自己也上了马,一扬鞭子,一行便沿街往驿馆方向走去。
  这三人正是请病假调养的淮西宣抚使吕祉以及吴氏、岳云两人。轿子行到与建康府衙前官道交叉的一条路上之时,却走不动了。一条不算窄的道路,挤满了围观的各色百姓,仿佛全建康城的人都出来了。吴氏打帘见到这一奇景,笑着跟轿子旁骑马的吕祉问道:“不是才说建康阴气重吗?怎么冒出来这许多的人?”
  所谓阴气重,其实是指建康死人多。当初建炎四年,金人南归之前,把建康府的人杀了半数以上。岳飞收复建康之后,掩埋骸骨,足有七万人之多。其中大半骸骨还只是残肢,完整的尸身只有数千具。从此以后,就流传起每逢阴雨天横死鬼会哭着找自己身体的故事了。今天又是个缠绵天气,这许多人却不怕忌讳,吕祉也很是奇怪。
  “大概是有什么大事吧。”他敷衍着示意岳云前去打探。
  岳云很快就回来了,掩不住发自心底的笑容,连道:“真是巧了,相公再想不到的。”
  吕祉望了岳云一眼:“看你笑的,有什么想不到的?总不会是百姓们出来看自在军的花腿吧?”当时,张俊一军因为纪律败坏,被百姓蔑称为自在军,讽刺其无所不为。
  “相公,的确是跟江东宣抚司有关,不过不是看花腿军的,而是看岳家军。”岳云一脸的自豪,“这些百姓都在说,自从建炎年后,便未曾目睹过我爹部下的盛容。前些日子岳家军东调,本来是要瞻仰的。不成想队伍为了不扰民,是半夜进城的,大家都等了个空。这回是国夫人要去天心禅寺进香,就由岳家军护卫,可算有个机会,能再见一眼岳帅的麾下了。”
  吕祉越发奇了,张秾进香不知是差哪个护卫。耳听得周围百姓夹杂着京湖方言的交谈,似懂非懂,越发勾起了好奇心,他想了想,笑道:“那咱们也不走了,且看一回按堵严整的岳家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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