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为什么记得和炼丹术士有关系呢?看来要去拜访一些炼丹术士才行!好麻烦……”
“司马老师,您在说什么呢?”秋来走到司马弘身边,好奇地问。
“啊……是秋来啊!”司马弘的思路被打断,苦笑着望向眼前的男孩儿,“这么早?”
其实他昨天就后悔答应做秋来的老师了,倒不是对教学没有信心,而是……好吧,他承认他自第一眼起,就对这个男孩儿颇有好感——没办法,他实在太符合自己的理想型了。可偏偏,他又是别人的……呃,老婆,更糟的是,那个“别人”,还是宋隐。
朋友妻,不可欺。
所以司马弘觉得,宋隐不在的时候,自己离秋来越远越好,但显然,“老师”这个称呼,让他们平添了很多接触的机会。
“我来向老师求学了!”秋来轻快地说。
嫁给宋隐之后,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忧愁已经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慧黠。这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光彩照人。
司马弘低下头,躲开那绝美的笑容——快收起你所有的邪念吧!面对这样纯粹的笑容,你除了朋友之间的喜欢,什么想法都不应该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军营里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想到哪儿,就给你讲到哪儿了!”
他的目光勇敢地迎着秋来的笑容,如常道:“走!今日我先带你去看看我预报天气用的仪器!”
第28章 胜仗
在司马弘孜孜不倦地教导和好学生秋来的虚心求学下,等待大军归来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
当然,司马弘还是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表面上镇定自若、该干啥干啥的男孩儿,实际上越来越焦虑了。
到了第四日的夜晚,营地上下了一场春日的雷雨。
司马弘带着人检查完自制的避雷设施,十分满意地准备回营帐睡觉,却发现有人撑着伞,站在宋隐的营帐前。
是秋来。
司马弘走过去:“怎么不进去?我记得,你是怕打雷的。”
秋来转头望向他,微笑着:“司马老师冒雨忙了这么久,受累了。”
司马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小事而已。”
秋来又接着说:“这个时候,有些遗憾司马老师没有跟王爷在一起呢……不知道王爷那里,是不是平安……”
司马弘没有接话,这份相思让他心里微酸——这显然是来自一个单身狗的嫉妒,他自嘲地想到。
一个炸雷响起,司马弘注意到秋来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他果然还是害怕。
“你还是先回帐中吧!”司马弘忍不住提醒,“虽然有了避雷设施,但暴露在外面还是有危险的!”
秋来点了点头:“谢谢司马老师,我这就回去了……您也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便简单行了礼,准备目送司马弘离开。
司马弘点点头,迈开了脚步。
此时的宋隐,说不定真的在什么地方,望着天空挂念秋来——啧啧,真是美好到令人心动的感情啊……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司马弘,酸涩地想到。
又过了四日,远征军终于有了消息。
宋隐派卫兵送来手书,称已收复居安城,叫司马弘带领兵士们入城。
司马弘自己念完信,又把信纸递给秋来,叫他辨认真伪。秋来仔仔细细读完信,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是王爷的手书!”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一行人搬营进了居安城,在迎接他们的将士们的指引下,秋来径直向宋隐所居的刺史府去了——他知道,宋隐此时一定在那里等他。
果然,在宋隐住的院子门口,两个卫兵见到他便道:“湛公子快进去吧,王爷正在休息,等人服侍呢!”
秋来对他们简单行了礼,便一刻不停地进了门去。
果然他的夫君在正堂等他,见到他进来,立即站起身迎了上来。
“王爷!”秋来欢喜地唤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
真到了近旁,却有些羞涩地停了下来,只仰着脸又唤了一声:“王爷!”
宋隐笑了,张开双臂,把眼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秋来把脸埋在宋隐的胸前,声音闷闷地传来:“来的路上,来迎接的卫兵告诉我,您没有受伤,是真的吗?”
宋隐捋顺着他的头发:“是,毫发无伤……你呢?前几日又下了雷雨,可害怕了?”
秋来没有回答。
宋隐把男孩儿拉出怀抱,望着他的眼睛:“那就是害怕了?”
秋来避重就轻地回答:“现下不怕了……”
宋隐眼睛一弯,把秋来整个抱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让他们备好了水,几天没好好净身,定是难受死了吧?我带你去好好洗洗!”
明明是暗示性如此之强的话语,秋来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搂紧了宋隐的脖子,轻轻地应道:
“嗯……”
宋隐便一刻也等不得,直接抱着人往房内去了。
后来宋隐告诉秋来,他们在居安城内外打了一场干净利索的胜仗,当然是得益于三国联军的精兵强将,但城内外的守军如同一群乌合之众,也是他们取胜的关键原因。
而几位将军口中的宋隐就神勇多了,比如提议用了彩虹般的云梯登城,比如擅用火攻等等,看着他们对自家夫君一脸的敬佩,秋来也觉得与有荣焉。
为了恢复居安城的正常秩序,大军暂时在这里驻扎下来。毕竟是齐国的地盘,宋隐只是派了部分将士给齐国统帅帮忙,决策类的事务不多插手。因此宋隐又闲了下来,经常把练兵之事丢给两个副将,带着秋来把居安城里的美食都吃了个遍。
居安城地处交通要塞,位于陈、齐、梁三国交界,也是齐国与南方的大理国离得最近的城池。因此在这里,不仅可以吃到中原三国的美食,连大理国的美食也吃得到,几日逛下来,秋来觉得很尽兴。只可惜没给宋隐找到他心心念念的普洱茶,秋来心里存了一丝遗憾。
大军在居安城里住到第五日,陈国的将士们从一家客栈里揪出了一行来路不明之人,领兵的方将军略略审过,觉得事关重大,便直接送到了宋隐面前。
经过询问,这些人竟是大理国三王子的随从。
宋隐知道这位三王子是庶出,因自小颇有才华深得父皇喜爱,但也因此遭到了嫡兄的妒忌,此时大理国王三世帝段思良病重,这位三王子怕是被嫡兄迫害,逃出来的。因着祖父与大理国边疆将领的交情,宋隐决定先问个清楚。
“你们三王子也在居安城?”
一个看起来是首领的随从回答:“回骁王爷的话,奴才们把三王子藏在客栈的地道里……三王子身负重伤,未得及时医治,怕是……”
那随从说到最后,哽咽难言。
宋隐沉默片刻,着人叫来了随行太医,指了方才说话的随从说:“你带路,我们去看看王子殿下。”
那随从似也别无他法,只得立即跟了上来。
神志不清的大理三王子被人从地道里抬了出来,宋隐着方将军封了整座客栈。
待保证没有隔墙之耳后,在宋隐的示意下,太医上前做了诊视,回禀道,王子殿下所受之伤均是外伤,看着凶险,只要加以治疗,仍有痊愈希望。
“那他为何昏厥?”宋隐问道。
“回王爷,这是王子殿下未得及时医治,失血过多所致。”
宋隐点点头:“把段王子带回刺史府,好生医治!”
当太医在刺史府为段王子诊治的时候,他的随从们感恩戴德地,跪到宋隐面前,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这位三王子果然是被嫡兄所害,皇帝病重,欲传位给他,他的嫡兄却挟持了父皇,还派人赶尽杀绝。他的亲信们拼死护他逃出国境,辗转来到居安城,本想在此医治后,北上投奔齐国,没想到遇到战争,被困在城内。
“为何打算投奔齐国?”宋隐问道。
几个随从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宋隐见状又补了一句:“本王要听实话。”
那个随从头领急忙磕头道:“王爷赎罪,奴才们实话实说。梁王暴虐,又与我国大皇子交好,我们不敢投奔梁国,宋国太远,而陈国……外戚专权、结党营私,也不敢指望,幸而距离不远的齐国君主听说是性情中人,想也许能给予庇护,便打算去齐国试试……”
宋隐叹了口气,这就是大陈在友邦王室中的印象!
当然,现下着急的不是这个。
那随从察言观色地说:“今日得见骁王爷,才知王爷乃一代英豪,义薄云天!若是早知道,奴才们定会将殿下送去陈国……”
宋隐扬手打断了他的奉承:“我救下段王子原是不想落下见死不救的名声,另外,也是仰慕段王子的才华,别无他意,不必多言。”
随从们更是尽力磕头谢恩。宋隐叫他们起来,回去好生伺候自家主子。
段王子的人走后,秋来走到宋隐身边,有些不安地问:“王爷救下段王子,本是件善事,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王爷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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