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抓住一个太监问道:"太后呢?"
太监浑身发抖道:"太……太后还在寝殿,刺客见人就杀,已经往寝宫去了!"
谢隐首先冲进大殿,吴蔚等人紧随其后,却不见了谢隐的踪迹,大家都慌了神,召集人马在殿中搜寻。
"谢隐是独自进了寝殿?"
"应该是,而后我们是在寝殿外一个宫人的值守房间里找到殿下的,当时他昏迷不醒,全身冰冷,气息奄奄,有太医诊治之后说,殿下中了很罕见的毒,引发了他的旧疾。"
"应该是这种毒驱赶或者杀死了冷蝉蛊,所以谢隐送来的时候脉象中已经毫无冷蝉蛊的迹象,那后来呢?"
"那太后倒是无事,刺客也不知所踪,皇上问责殿下护卫不周,即可解除他的统领职位,然后柴员外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便出现了,带着殿下去了中和堂,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是什么毒这么厉害可以瞬间消灭冷蝉蛊?"严半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所以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殿下遇险,根本就是个圈套,皇上竟也是非不分!"吴蔚愤愤道。
"圈套是显而易见,不过你觉得是谁通知了柴贾呢?若是让昏迷不醒的谢隐继续留在皇宫又会是什么结果呢?"严半月眯眼看了看吴蔚。
"您的意思是,皇上在保护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天要冷成SHI了,仿佛有点感冒啊啊啊啊啊,谢隐要照顾好小十五啊嘤嘤嘤嘤
终于发现是个排版错乱是存稿箱的问题了,我放进去的时候预览没有问题,定时发出来就有问题了,还好我看了一眼哼!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深宫怨
严半月笑笑道:"我猜的,我也没有见过谢隐他爹,不过从他提过的片段中猜测,这位皇帝就算是爱子心切也不会表露出来,相反应该对谢隐更为严厉吧。"
"您不仅是神医,还是神算。"吴蔚由衷地赞叹道。
"别拍马屁了,我今天想出去走走,你给安排安排?"严半月很愉快地站起来。
吴蔚有点欲言又止:"可以是可以,但是,您今天……没有哪儿不舒服么……"
严半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张开双臂左右看了看:"没有啊,这从何说起?"
吴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殿下果然是殿下……"还没说完就被严半月一巴掌拍到背上:"你想什么呢?"
吴蔚笑嘻嘻地往外跑:"没什么,我去备车!"
京城的街市永远这么热闹非凡,吴蔚陪着严半月到处闲逛了一阵,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吴蔚抱了满怀。
"严先生,这些您都要吃啊?"
"不可以吗?要是我师弟在,就要买铺子了。"严半月捏起一片果脯放进嘴里。
"诶诶,听说了吗?咱们新立的太子昨晚纳了妃了!"
"人家是太子,将来是皇上,纳妃不是应该的么,这位侧妃是当朝阁老的千金,门当户对。"
"阁老的千金只能当侧妃?那你们说正妃得是什么人吶?"
街边喝茶的人们议论纷纷,惹得一边的严半月暗暗发笑。
吴蔚转头瞪了那几人一眼,回头对严半月道:"严先生,您别生气啊,这些所谓的皇室秘辛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胡说八道的。"
"不生气呀,挺有趣的,而且人家说得挺对的,正妃得是什么人吶?"严半月朝吴蔚挤了挤眼睛。
吴蔚忍住笑道:"当然得是殿下的今生最爱了!"
严半月正色道:"英雄所见略同,走吧,再逛逛。"
两人离开人声鼎沸的茶坊,开始向一条僻静的小巷走去。
"严先生。"吴蔚抱着几大盒东西,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继续走。"严半月毫不在意,从茶坊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往僻静的地方走就是为了引对方现身。
穿过一条巷子口,严半月继续往前走,吴蔚却拐进了旁边一条路,想绕到后面去包抄跟踪的人。
而此时人却放弃了跟踪,消失不见,严半月也回过头来,两人汇合。
"严先生,不知是哪路人马,安全起见,咱们先回府。"吴蔚警惕地看着四周,摸出了怀里的引信。
"慢着。"严半月突然蹲下来,脚边的墙根上有一枚炭笔画的符号,非常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于是点点头,跟着吴蔚快速离开了巷子。
刚回到亲王府,嘲风就迎了出来,说谢隐已经下朝回来了,正到处找严半月呢。
"找我做什么……"严半月有点脸热地嘀咕着,往内院走,而就在见到谢隐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了。
"回来了?上哪儿去溜达了?"谢隐非常自然地拉住严半月的手,却被严半月反拉着进了房间。
"哎呀,严郎如此心急么?"谢隐不怀好意地笑着去搂严半月的腰,却被他一把推开,"我有东西给你看。"说罢来不及研墨,用手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几笔摹画出巷子里那个符号来。
"这个你认识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遇到天魔教的人了?"
"刚才出去,有人跟踪我和吴蔚,看来目的就是想给我们看这个,我以前研究天魔舞的毒性时,曾经见过这个符号,所以留意了。"
"外公他们早就退隐海外,怎么会来京城,还跟踪你?"
"我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通知你。"
"难道外公来了?"谢隐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你有办法联系上他们的话不就知道了。"
"办法是有的,当年外公带着教众撤到海外,就是为了让太后放心我没有江湖势力为依托,我怕这一联络,被太后的眼线察觉,恐怕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好事,这样吧,晚些时候,你带我去那附近看看,天魔教的符号传信有一些特殊的用法,外人是不知道的。"
"这么说来,我是外人了?"严半月把桌上的水渍擦掉。
"不是,哎,你是外子行了么……"谢隐好笑地捏了捏严半月气鼓鼓的两腮。
"这才对了,为夫今晚上想吃松鼠桂鱼。"
"是,遵命,马上吩咐厨房去做,不过,昨晚是谁要主导但是立刻睡着了的?"谢隐揶揄道。
"谁呀?"严半月无辜地看着房顶。
太子东宫西偏殿。
"娘娘,御书房那边的小太监说,太子殿下和内阁的大人们议完事就回府了。"贺聘婷的贴身宫女小彩小心翼翼地来回报。
"又回府了?"贺聘婷染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攥得发白。
"是,要打发人去府里请么?"
"请什么?"贺聘婷苦笑一下恨声道,"人家是太子,岂是我们能请得来的。"
小彩不敢做声,只把头埋得更低。
"把那些都倒了吧,"她无力地指了指精心准备的菜肴,把溢出眼眶的泪水擦干,"本宫要去太后那请安了。"
昨天本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哪怕只是嫁给那个人做侧妃也是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宫里早早送来了喜服,因为不是正妃,不能绣龙凤牡丹等图案,也不能像民间一样用鸳鸯图案,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了今天,自己就会是他的人了。
一早便有暖轿接了进宫,先去椒房殿给太后请安。
这不是贺聘婷第一次来椒房殿了,她并不傻,她知道太后并不是真的想撮合她和谢隐,只是想把她作为人质扣在椒房殿,逼着谢隐和父亲答应一些事情。
而当她真的在椒房殿见到谢隐的时候,她欣喜得几乎忘了呼吸,后来太后用了秘药,两人躺在一处时,她最后清醒的时刻便是想把自己全部献给这个男人,这不是药性,而是本心。
只是后来真的发生了什么,她心里非常清楚,而当外面开始谣传她与谢隐已经有了风流一夜时,她却没有澄清,不管名节对女子多么重要,只要能嫁给这个男人,什么都可以舍弃。
太后的态度非常友善,赐了她诸多名贵饰品,还有宫女太监。
"殊云是个好孩子,你只要得了他的欢心,他就会对你好的,虽然他在外面是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相好,但都不是什么长久的事儿,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跟哀家说。"太后嘱咐她。
她战战兢兢地告别了太后,进了东宫西偏殿,宫中规矩繁杂,各种沐浴净身之后,有嬷嬷来与她传授了一番密事,人就都退出去了。
她一个人默默地等着谢隐,听说他在宴请宫中显贵,她在想象着若是他喝醉了怎么照顾,没喝醉又如何共度良宵。
而谢隐真的来了,穿着玄色的太子吉服,带着些微酒气,脸上却是沉静得毫无表情。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隐却先开口了。
"贺姑娘,"他还是叫她贺姑娘,"那晚在椒房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既然今日你我的目的都已达到,本王只希望能够相安无事。"
她看着站在门口不肯靠近的谢隐,一点头,眼泪便簌簌滚落。
谢隐仿佛也有些动容,态度软化了些:"皇家争斗复杂,你也是无辜受害,我本不该对你如此,但谢隐确实不能与姑娘……还请贺姑娘见谅。"说完,还躬身向她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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