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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 完结+番外 (花漫夜)


  他说的很是坚决,每个字都刻意的掷地有声,太过刻意,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
  那黑衣人闻言,略微低头,旋即又重新抬头,继续说:“我们捉到一个魔教中人,这人参与了沧山派灭门一战,且据说,他是魔教教主身边近侍,可能会知道些什么。魔教蛰伏多年,一露脸便灭了沧山派满门二百余口,此事必有蹊跷!若是能从他口中套出些信息,也好早作防备。”他说的很快,生怕不等说完便被打断,还好,程山水只是默默听着,到他说完,方才开口。
  “想知道什么,严刑拷问便是,找我做什么?”程山水说完,略一停顿,便继续说:“难道,以我刑堂二十四道刑罚,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仍是沉稳,却透出一丝嗜血的冷厉,骇得春桃全身一颤,差点坐不稳椅子。
  这段对话,春桃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是江湖中人,对沧山派并无概念,但她分明听到,沧山派满门二百余口全部被灭门了……本是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口中,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们的世界,到底是……
  她心中紧张已极,偷瞄一眼程山水,却发现他神态自若,和那个黑衣人一问一答,仿佛她并不存在一样。
  不会吧,难道我待会儿也会被灭口了?还有,他说刑堂二十四道刑罚,好像是极可怕的东西,他究竟,究竟……
  春桃再无心继续听他们对话,浑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一个不小心,椅子坐不稳,只听哐啷一声,她连带着那张精巧的木椅,一齐倒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却抬头看到程山水那张正对着他的,毫无表情的脸。分明是那样清新可爱的面孔,此刻看来却是那样森寒冰冷,春桃满心惊恐再无法遮掩,连连向后瑟缩着,想要开口求饶,却被吓得只是连连流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山水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进衣襟里,春桃听过关于江湖中人的传闻,只当他要掏出什么一击毙命的暗器,满心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之时,却只听到一声轻响,当她到底压不住心中好奇,睁开眼睛望之时,却发现他放在桌子上的,只是一锭银子。
  他并没有像很多看不起青楼女子的客人,把银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甚至是丢在地上,要她们趴在地上去捡,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他的声音也无端带上了一丝柔和,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春桃姑娘,我要走了,你受惊了,今夜便不要再接客,好生安歇吧。”
  春桃仿佛看到那红润如春野桃花的唇边闪出一丝笑意,只是一闪而过,便再无从捉摸。她还没待说什么,再抬眼看时,那二人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桌上那锭银子,兀自立在绣瓶旁,与她两相对视。
  春桃坐在地上,喘息了半晌,方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扶着桌角缓缓站起来,扶起倒地的椅子,把那锭银子好生收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冷汗,没有一丝力气。她缓缓行至床边,像丢个枕头一般把自己丢在床上。床褥间柔软的质感终于让她感到一丝安心,有了那么一点思考的能力。
  双堂主,商堂,还有……秋红想不起来,春桃却从刚才的对话中推断而出,他,是商堂堂主,兼刑堂堂主!
  程堂主,究竟是怎样的人哪?
  春桃禁不住想着,即使可怕,她仍是无法控制自己想下去,因为她总觉得,除了可怕,他身上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她,虽然可怕,仍是想要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春桃只是个配角,小受下一章出场。
日更,时间不固定,绝不烂尾!


第2章 碧瞳深深
  程山水最近心里很乱,他平日话不算少,但心里越是乱,便越不愿说话,这一点,徐子归很是了解。
  徐子归便是那去雅间找他的黑衣人,是他唯一的心腹之人,他从小便认识他,知道他的过去,他的伤痛,他的纠结。
  所以,一路上,程山水不说话,徐子归也不说话。二人轻功都好,就这样寂静而迅速的,穿过熙攘的人群,回到了饮剑阁,来到了刑堂漆黑的大门前。
  沧山派灭了,而程山水,以前是沧山派的人。沧山派中人对他并不好,百般苛待刁难不说,最后还把他丢在魔教的包围圈中送死,要不是他武功够好,命够大,恐怕早就没有今日的程堂主了。
  虽说如此,但沧山派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沧山派灭门,他心中定不会不起一丝波澜。
  他没有做出大度之态,原谅沧山派对他的不公,一副悲悯的姿态,也没有拍手称快,说那些人活该倒霉。他只是沉默,听人在他面前说起沧山派,他会立刻打断,说沧山派与他再没有一点关系,但徐子归知道,若真是没关系,他便不会如此沉默了。
  徐子归请他回来,其实不是想要他问出魔教下一步的动向。不管魔教有何计划,实施断然要有个过程,不至于一夜都等不了,但沧山派有两个孩子,是掌门柳元章的孙子,在这一场血屠中不知所踪,可能死无全尸,也可能落到魔教手中,或是逃往山野了,总之,是二百多口人中,仅有的两个可能幸存的人,若是能撬开这人的嘴,得知他们的下落,现在去救援,可能还来得及。早一刻摸清楚,两个孩子便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所以,徐子归才贸然跑到烟雨楼,请堂主回来。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这么说,因为程山水最恨柳元章,若告诉他是要替他找孙子,他很有可能会一脚把徐子归踢回去,自己眠花宿柳去了。
  程山水面无表情,但徐子归却知道,他现在心情很烂,也好,这样他下手便会更狠,也许能撬开里面那人的嘴,但是……
  想想里面那个魔教中人,徐子归只觉头痛。协助程山水掌管刑堂数年,他早已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哭喊求饶的自然好说,一身硬气满口骂娘的,假以时日,在他面前也大多会服软,偶尔有几个耍滑头胡说八道的,也被他整治得只会说真话了,而这个人,却根本不属于以上三种情况,他是……
  沉闷的响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那扇漆黑沉重的大门,被程山水缓缓推开,高大乌黑的铁门,和他矮小的身形,白里透红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相信,他是刑堂堂主。
  程山水不跟他说话,只是把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走近刑堂深处,那间闪着火光的刑室。不需要有人带路,从那飘荡在空气中的,浓重的血腥味中,他便知道,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其实饮剑阁的刑堂,本没有这么可怕,毕竟是名门正派,又不是邪教,一般不主张严刑拷打,否则便会有一些老学究似的人物站出来,说正派当施仁政,这样做,和魔教又有什么区别?可是上次正魔大战期间,饮剑阁在情报方面吃了大亏,饮剑阁阁主痛失爱徒,自己也差点送命,这个观念便开始悄悄改变,而程山水接任刑堂堂主后,简直把这里搞得,比魔教更可怕。
  徐子归一直不能理解,为何程山水会是这样的人?虽说从前那些不堪的经历让他变得冷漠,但表面上,也还属于温和之人,为何有时,会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仿佛对鲜血和惨叫上了瘾,望着那些常人不敢直视的酷刑场面,面露残忍的笑意,本来明净的黑色眸子中,闪现出血色的光芒,当真状若地狱修罗,他的名号,便缘于此。
  好在近几年江湖太平,刑堂也好些日子没啥活干了,徐子归也是好久没见到他那副吓人的样子了,但此番魔教复起,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程山水心中短暂的宁静,恐怕也终究要被打破了吧?
  徐子归想着,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看到程山水已经打开了最深处那间刑室虚掩的门。
  一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血腥之中,是那样一副骇人的景象。
  墙上垂落的锁链吊着一个身影,修长而纤细,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脸,只见被水浸透的墨色黑发垂落下来,黏在胸前赤红的血口上,随着他的呼吸略显急促的起伏。
  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绽开的血肉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一片刺目的红色。仅仅在鞭痕的间隙中,能够找到一点点,苍白的肌肤。
  双腿长而直,让程山水微微有些羡慕,但那双如此好看的腿,此刻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被酷刑撕得褴褛的裤子早已看不出本色,鲜血顺着裤脚,一滴滴滴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墙上、地上都是一片斑驳的血迹,不难想象刚刚鞭打之时鲜血飞溅的样子。右侧肋下,还有一块焦黑的烫伤痕迹,显然来自于火盆上那块冒着白烟的烙铁。
  这样的场景,程山水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但他依然怔了一下,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对了,安静,刑室里,根本不该如此安静。刚才他就有些诧异,只听到鞭子击打皮肉的声音,却听不到惨叫声或压抑的呻|吟声,面前这人,竟是如此硬气吗?他冷哼一声,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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