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笑就有点过火了。白子夜怒火中烧从传诏的萧离手里夺过卷轴猛地扔到了屋外,气得满脸通红,“他到底搞什么鬼?”
萧离心平气和的对正在气头上的白子夜道,“白将军,我劝您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怒皇上。”人后他还是习惯称呼他为一句“白将军”,他觉得这是他对他的尊重。
“其实我倒觉得王爷可以趁此机会离开京城,远离朝堂,如若不然,要么就自己身居高位。”
甘符笑吟吟的从廊下踏过,走向萧离,面不改色的勾了勾萧离的手指,对萧离暗送秋波,接着两人进行了短暂的眉目传情,不过很快就被怒火上涌的白子夜打断。
“能别在我府上调情吗?”
萧离难为情的站开了一点,甘符还是腆着脸笑得理直气壮,接着说道,“古往今来,功高震主者皆落了个凄惨下场,黎安王如今权势足以权倾朝野,皇上怎能不惮?如今全凭着黎安王皇上与您少年时期的情分得蒙圣宠,可难保圣宠不衰,不如趁早打算。”字字有理,头头是道。
萧离一张俊脸变得惨白,瞪目看着甘符,“你这是在怂恿造反吗?”
甘符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宝贝儿,我哪句话说了让王爷造反?你能不能别吓我?”
仔细回味了甘符的话,虽有怂恿之意,但劝白子夜远离朝堂的意思更甚,看来自己是太过紧张了。释然之后,两人纷纷看向了关键人物,白子夜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转身进屋里换了身衣服,跟着萧离进了宫。
一入宫,恰巧轩辕黎正在用膳,而身旁伺候的人正是与白子夜容貌相似的小太监,虽然一直弓着身低着头,白子夜还是一眼就看清了,不由得自己也被怔住,轩辕黎招手唤白子夜一同用膳,白子夜应允,可饭桌上轩辕黎若无旁人的对白子夜诸多调戏让白子夜如蒙大辱,以往没人随着他就算了,如今殿内伺候的人全部在场,还包括那个旁人口中的“新宠”,怎能让他不恼?
当场就要发作 ,轩辕黎突然大笑不止,指着一旁的小太监带着笑意断断续续说道,“看···他叫小夏子,朕新封的驸马都尉,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你抬起头来!”仿佛不满所谈之人一直低着头,赫然喝道。
小夏子胆战心惊的抬起头,双手握在胸前,恭谦卑逊的行礼,“奴···奴才陋颜哪及黎安王俊逸万分之一···”眼露惧色不敢直视白子夜打量的目光。
白子夜神色凝重死劲盯着小夏子瞧,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免震撼,世上居然真有和自己如此相似之人?
轩辕黎止笑,话中有话,“朕的深宫之中,居然有与子夜如此相似之人,朕居然浑然不知,不知是不是有人有意欺瞒呢?”
白子夜泰然自如,“那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
话罢,白子夜便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突然朗声大笑,那笑声,全是狂妄,张扬,得意,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莫非怒极而乐,这只有他本人知道。
此后白子夜倒是老实了不少,上朝积极,下朝积极,待人也比之前更加谦和,就算不喜欢和向来不屑结交的都会笑脸相迎,判若两人,可轩辕黎根本无暇留意白子夜殿下的改变,而是在策划另一场肃清,轩辕承。
萧离得知,恐轩辕黎越走越错,又惋惜白子夜之情,怎么的,也得保住轩辕承,至少,不能再让轩辕黎愧对白子夜。当晚,便乔装成了黑衣人潜入白子夜的府邸,本来打算留下密信就走,谁料技不如人,被白子夜逮个正着,眼看白子夜就要抄家伙开打,自己自知之明的摘下面罩,无地自容站在角落,又把信里的内容口述了一遍,白子夜嘲笑了自己好一番“有辱斯文,衣冠禽兽”才放自己走。
本来还担忧白子夜不会有所行动,怎料就在轩辕黎以家宴之名召轩辕承入京路上派人暗杀之时,被半路杀出来的另一队人马阻挠了,其中一人将轩辕承掳走,不知所踪。
轩辕承不明真相但冷静沉着,理智应对,白子夜本想捉弄一番,可见对方不急不躁,面不改色,威严仍在,倒是欢喜大加赞许,自己表明了身份,并说明了情况,轩辕承感激白子夜仗义相救,白子夜便告知轩辕承入京恐怕九死一生,劝其回封地之国,往后多加谨慎,窝囊一些,轩辕承听出话中暗意,对白子夜更是感激,之后,白子夜便亲自护送轩辕承安然的回到了靖安国。
轩辕黎那边派去的暗卫无功而返,只道有人干扰,却不知何人,轩辕黎还在鹰顾狼视的猜测是何人敢与他为敌,白子夜就主动投案了。
第54章 分道扬镳
在白子夜没来之前轩辕黎也怀疑过他,但很快就抛却了那个想法,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与自己作对,他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白子夜不顾侍卫阻拦的闯入承阳殿,劈头盖脸就是一堆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他都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奉你为皇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已经是皇帝了,你还要做什么?”
看到一旁研磨的小夏子被吓得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白子夜讥笑,还真是随时带着伺候啊,指了指他,“你给我出去!”
小夏子得令连轩辕黎都不去请示,欠身张皇失措退出承阳殿,老实的帮白子夜把门带上。
轩辕黎恍若未闻,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奏章,刚想到了对策准备下笔就被白子夜怒不可遏的抢过笔,连他手里的奏章一并夺过砸到了一边,瞋目切齿,“我问你话,少他妈跟我装聋!”
轩辕黎手上的东西被抢夺,被迫停下手头的事,也是一腔怒火就要喷发,但他依旧镇定自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白子夜,冷言冷语道,“你要帮谁平反?一个个理清楚!朕亲自来为你解答!”
看他那冷血之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撑在了桌案前与轩辕黎的距离拉近,满目深恶痛绝,一一列举,“你初登大典根基不稳,为了威慑天下,把那些异心之人铲除我尚可理解,可是后面呢?赵相国力排众议拥你登基,你为什么罢免了他?还要废了赵皇后,将她们一族全部覆灭?先帝皇后早已失势,在后宫了此残生即可,先帝都不废后,你又为何废了她,还要诛她九族?轩辕承他已经放弃了皇位,连一个王爷你都不能让他做?他是你唯一的兄弟了,你就真容不下他?”
他居然真的来质问自己,原本他以为,他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身边,如今,往昔的他是一去不复返了,或者······
轩辕黎猛然站立,勃然色变,情绪激动的开始嘶吼起来,“轩辕承本是先皇属意储君人选,当朝的大臣与我相比认为他更是明君,本来我得此皇位大臣都有疑心,若他某日站出来登高就呼,百官就会弃我而去,首当其冲就是赵相国,我不得不以我的方式捍卫我的地位,我不能冒那个险,必须把威胁在形成之前扼杀。先皇后?我承认一半是她作恶多端,罪不可赦,一半我是为了私仇。”
“私仇?欺辱你的是轩辕炳,他也死了,你们还有什么仇?”白子夜不解。
轩辕黎的情绪没有之前那样激烈,心头隐隐的痛楚逐渐被放大,痛得他有些恍惚,冷汗直流,可他还是强忍住痛楚,牵强的笑了笑,目光涣散的看着白子夜,惨然笑道,“你可记得某一夜在荣殿内,你要喝我的银耳莲子羹被我抢了,为此你还笑我贪嘴,可你知道吗?若我不喝了那碗羹,恐怕如今我就只能去你坟前祭拜了。”
白子夜的怛然失色让轩辕黎讥笑不止,“我母妃枉死,她也功不可没,我有今日全拜她所赐。全因她开了个头,才有了父皇后面的推波助澜,随水推舟。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晚我眼睁睁看着母妃惨死,寝宫上下血流成河,无一生还,我如身处炼狱,吓得动都不敢动,只知道哭,是萧离背着我跑了一夜才躲过那场劫杀,但是皇后外戚如日中天,想要找两个孩子易如反掌,你知道她当时做了什么事吗···”
当时的轩辕黎受惊吓过度大病了一场,萧离为他寻药离身期间被皇后找到,皇后便对年仅六岁病得精神恍惚的轩辕黎灌了致命□□,皇后以为事成没有确认便离去,所幸当时轩辕黎就是因为受惊吓的病症,呕吐了一半出去,之后的萧离恰巧找到了草药赶到,最后的极力抢救下才把轩辕黎保住,性命虽然留下,余毒却无法消除,以至于后面都要与毒作伴,以毒攻克,这些年多亏了萧离继承其父怪医之才,在给轩辕黎清毒之时,也为他炼制了一副毒不侵体的体质,只不过要定时服毒罢了,当年在白子夜手中抢下的银耳莲子羹就是那日萧离准备的必服之毒。
白子夜似乎还存有狐疑,轩辕黎便将萧离早就送来的汤盅摆放在白子夜面前,此刻他的脸已毫无血色,拔下了白子夜头上的银簪扔进了里面,片刻银簪就被黑色侵蚀。那可是十足十的剧毒才能让本是铮亮的银簪全然变黑。轩辕黎仿佛还要加深信度,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了左半臂,白子夜清晰的看到他胸口红梅之处又如那日一样出现斑斑驳驳的黑色枝桠,红梅妖冶的在其中独自绽放,但不同的是其中一支尤为猖狂,从胸口处直接贯穿到手心的位置,他轻描淡写道,“这便是毒发了。”说完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一般毫不犹豫的把盅里的汤水饮了大半下去,黑线才慢慢的从手心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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