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大人物是怎样的想法,但我们老百姓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你会很难脱身。”
“谢谢你,兄弟,我知道你是在为我考虑,但我意向已决,你不必再劝了。”谢晋笑了笑:“不过你思想倒是与他人不同,是否祖上做过官?”
一般老百姓只觉得当官就意味着发财,巴不得家里人去做官,可王奇却苦口婆心的劝他别涉足官场,内里定有隐情。
王奇垂下头道:“我爷爷曾是御史,但因为站错了队,差点被满门抄斩,现在王家也只剩了我一个。”
谢晋拍了拍他的肩头,什么话也没说。有时候,默默聆听更好。
但王奇却没有接着说往事,而是道:“你既然有了这个意向,我也不该阻止,至于那些皇子是什么样我一个老百姓也不了解,你心里有底便好。”
“我自有分寸。”兔死狗烹的道理他毕竟还懂,等北昭登基他便功成身退,什么也不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才知道gay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受,所以原定的攻原本是断袖,改成了受原本是断袖
第4章 第 4 章
晚上王奇去做饭,谢晋坐在床边就着微弱昏黄的灯光翻了几页书,忽的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王奇自门外进来,焦急道:“谢府的人找来了,您快走。”
谢晋心下顿时了然,什锦知道王奇,必定是他告了密。他起身道:“怕什么?量他如今也不敢对我怎样,待我走后,你立刻去六王府报信。”他在底下偷偷塞给王奇一块牌子。
门轴忽的发出一声剧烈嘶喊,外面一堆人涌了进来,正是谢府的家丁。
那为首一人还算客气,拱手道:“二少爷,跟我们回去吧。”
谢晋笑了笑:“我只不过出来玩儿一会儿,怎么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在抓捕逃出来的奴隶。”
他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吩咐道:“这损坏的门你们记得换,走吧。”
见他如此做派,一众家丁反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谢晋回过头道:“怎么?我谢家连张门板都赔不起?”
“不是,我这就差人办。”为首那人再次拱手道。一边说一边拿眼盯着谢晋,以防止他逃跑。
谢晋回了谢家,谢子韩便是扬手一巴掌。但如今的谢晋已不复从前,他纵身躲开,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孽子!若不是派人去寻你,只怕你就不知道回来了。”
谢晋道:“是您准许我出去,并未限定我时辰,所以孩儿以为自己无罪。”
谢子韩怒道:“我何时允你出去了?”
“昨夜我看见什锦往您这边来了,而后他告诉我您准许了,但并未说时限,难道是什锦骗人?”
什锦在一旁跪着,闻言瑟瑟发抖:“老爷,老爷饶命,什锦怎敢欺瞒?”
谢晋道:“那便是我的错了,下人有错,主子也有罪过,请爹责罚。”
他蓦地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倒显得谢子韩失了理。
“罢了。”谢子韩甩袖道:“你下去吧,什锦,照顾好你主子。”
二人回了小院,什锦当即便跪下了:“少爷,什锦真的没有出卖您的意思,求您饶了什锦。”
谢晋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作为下人,不得不听谢子韩的指挥,下不为例。”
“多谢少爷。”什锦磕了几个头,急忙退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他又进来了:“少爷,老爷叫您,说是有贵人来了。”
“贵人?”谢晋心道大概是北昭来了,便道:“既是贵人来了,那就去一趟。”
到了大厅之后,只见堂中央坐着一人,穿着紫色的长袍,头戴紫玉金冠,面容如刀削斧凿,俊朗不凡。
但这人并非北昭,而是太子北冥。
谢晋进了门便跪倒在地:“愚民谢晋,拜见太子殿下,拜见爹。”
“太子殿下,这便是犬子谢晋。”谢子韩打圆场道:“犬子不才,让太子见笑了。”
北冥起身,走出几步,蓦地笑道:“谢晋?你见过我?”
谢晋看着地板,道:“今日之前未曾有缘相见,但如此华贵不凡,只能是太子殿下。”
“方才你父亲还说你寡言笨拙,可本宫看你倒是十分巧言,谢卿,我看他没问题。”
谢子韩道:“多谢太子抬爱,晋儿,还不快拜谢太子殿下?”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愚民有一问,殿下想让愚民去做什么?”
北冥道:“你兄长的文章我看过了,写的不错,状元之位理应是他的,可他恰巧病了,谢卿说你的才华不输谢文,便想你去应付父皇。”
谢晋皱眉道:“愚民才智粗浅,不敢做这等蒙蔽圣听之事。”
“这是权宜之计,本宫怎敢欺瞒父皇?”北冥道:“你若是同意,本宫日后也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皇兄好大的本事。”北昭朗笑着从外面踏步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家丁,追赶不及:“老爷,六王爷我们不敢拦。”
“下去下去,快下去。”谢子韩顿时皱紧了眉头,又忙行礼道:“六殿下驾到,老臣有失远迎。”
北昭道:“我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闲来无事便想着来探望一下呢,这是谁?”他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谢晋。
“这是犬子谢晋。”
谢晋微转了方向,再拜:“愚民谢晋拜见六殿下。”
“起来吧。”北昭向北冥道:“皇兄别来无恙,我方才好像听见你说要让他去代考?”
北冥理亏在先,忙道:“六弟,你方才听错了,我是说想考考谢二公子的才学,谢晋,你说是不是?”
谢晋道:“是,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罢了,皇兄的事我也不想多管,谢晋,你可还记得你已是本王的门客了?”
“什么?”谢子韩一惊,道:“晋儿,这是怎么回事?”
北昭道:“今日本王已收了他当门客,谢晋,本王的门客都是住在本王的府上,你也不能例外,即刻收拾东西随我回府 。”
“是。”谢晋应了一声,在旁侍立。
北冥拿出几分兄长的架势,斥道:“六弟,你也该节制下自己的作风了,三更半夜让他去你府上,似乎有些不妥。”
“我以为没什么不妥,谢晋,还不去收拾东西?”
谢晋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是,愚民告退。”
他才收拾好了东西,北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谢文,原来是个庸才?”
这点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今日才知晓,原来谢文的那些名声原该谢晋的,难怪谢晋要背叛谢子韩。
“王爷已知道了,就不必再问我了罢?”他叹道:“马上就要揭晓最终成绩了,也不知谢文会如何应对。”
北昭道:“这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收拾好了便走吧,明日你该声名大噪了。”
谢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避开这个话题不谈,颔首道:“多谢王爷前来相救,日后谢晋必殚精竭虑辅助王爷。”
二人一同出了谢府,上了同一辆马车,立刻便有人回来报给谢子韩。
北冥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谢晋很听话吗?谢子韩,这就是你所谓的听话?我已向父皇竭力推荐了谢文,如今该怎么办?”
他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砸过来,谢子韩只得惶恐跪地:“殿下,老臣当真不知此事,待明日便去把那孽子叫回来问个清楚。”
“你怎么去叫?你还看不明白吗?北昭他今日就是来把谢晋带走的,你以为他还会让你再带回来?”北冥抓起一只茶杯,猛然摔在地上,指着谢子韩骂道:“北昭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若没惹他,他怎会如此?”
谢子韩已辅佐太子多年,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心凉。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站起来道:“殿下,老臣以为六王爷此次并非是针对老臣,而是向您示威。”
北冥一顿,谢子韩继续道:“六王爷这些年韬光养晦,实力并不弱,起了异样心思也未可知。他既是收了小儿做幕僚,便该当时留下他,为何偏偏此时过来?这样的巧,殿下就不曾起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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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北昭带着谢晋回了六王府,却并没有急着让他去休息,而是将他带到书房,问道:“谢文的真本事如何?”
谢晋想了想,如实道:“我不知。”他虽长在谢府,但并未见过谢文的笔墨,因此也不敢胡乱定论。
“但依照谢子韩定要我去应付来看,谢文只怕不堪。”
北昭点了点头:“有理,你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出了书房,谢晋由管家带着进了西院的一间房,却发现王奇早在房中等着他了。
见他来了,喜道:“你总算来了。”又问:“谢子韩他没有为难你吧?”
谢晋睨了他一眼:“阿奇,你现在这模样就像是久待丈夫的妻子,终于看见自己夫君回来了。”
王奇顿时红了脸,挠了挠头:“别开玩笑了,我只是随便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