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经亮,这样谢松一行人身上的夜行服便格外显眼。韩舟将外面的黑衣脱掉,冲着谢松道:“你也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不然太过显眼。”
“我要速速回去,不然……”谢松此言一出,便被韩舟瞪了一眼。
“回陆府?现在这个样子,想着办法出宫才是头等事,你以为我不想回去?”韩舟说罢将手上的黑衣扔到角落。又叫人抬了个石墩过来将方才的出口压住。
等着去外面探查情况的黑衣卫回来的时候,韩舟和谢松都沉默着。最后是韩舟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他道:“今日是我鲁莽了,如若是平日里我不会犯这种错,也不会中这种招数。”
谢松见他皱着眉的样子,便道:“无须你道歉,这次也是我粗心,没有发现还有这种事。”
他说罢便见黑衣卫从外面回来,出了这宫殿门才发现这里似乎恰巧是皇宫的边角处,一行人趁着周围无人的时候直接从宫墙那里翻了出去。
谢松想要回陆家去,却又担心引人注目,这次他被那黑祭司认出了真实身份,面上的面具怕是又要换上一张。况且这次连陆九也未曾带回来……
韩舟见谢松站在原地不动,便问道:“你不是要回陆家去的吗?怎么还不去,要等着人追过来了才去?”
“不……我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去。”谢松道。
韩舟一挑眉,只道:“你现在不回去,晚些再回去。他照样会生气,说不得比你现在回去还要生气。到时候让你带着铺盖睡在走廊上,让来来往往的下人见着笑话你。”
他几句话说完,见谢松依旧是站在那里,像是认真在思考陆沉璧把他赶去走廊睡的可能性有多大。
谢松沉吟道:“若是我主动抱着铺盖去,他能少生几分气?”
陆沉璧睡得不安慰,一大早便突然惊醒。起来的时候发现谢松不在,唤门外的丫头也没有人应声。最后还是陆沉璧自己起身披了件衣服才在侧房里找到被人打昏过去的丫鬟小厮们。
反应过来出事的陆庄主叫来的影卫发现也不是自己认识的。黑衣的暗卫只说是来保护自己的,旁的却也不肯多说,等到主子回来便就回去了。
他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晓现下是什么情况,偏偏这些人也不限制自己的自由,只是去哪里便跟着,添茶倒水被吩咐了也去做。
陆沉璧提着一颗心去老太太那边请了安,陆五太太一晚未曾睡,撑着脸坐在桌边还在低声抽泣着。一双眼睛早就哭得红肿,连着一边的陆四太太也一个劲的抹眼泪。
秦霜见陆沉璧过来,却也是一脸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心中担心,便拉着他仔细问上了几句。见谢松不在,便问道:“谢松人去哪里了?”
听到谢松的名字,陆沉璧的脸色又黑上了一些。本是想说不知去哪里鬼混了,但思及陆老太太还在这里,他想了想,便道:“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出去查事情了,现在人还未曾回来。”
“可叫暗卫出去找了?”秦霜问。
陆沉璧一听她提起暗卫,心中便有些慌乱,他连忙道:“找他做什么,让他爱回不回吧。”
“你倒是现在嘴硬,到时候人真不回来了,又不知道你要怎么闹。”秦霜说着掐了他一下。这才推着他去给老太太问安。
陆老太太也不知昨晚歇了多久,陆沉璧总觉得今早忽一见祖母头发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他将手上的茶递了过去,却听见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低声道:“也不知晓是不是当年的报应来了……”
“呸……大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擦着泪的陆五太太抬起头道:“如若不是当年大姐你在,陆家现下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就连有没有陆家便也是两说。切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陆四太太附和道:“大姐当年做的只是将我们陆家受过的苦都还了回去,须得要受什么报应呢?”
陆沉璧对当年的事只知道一个大概,现下见陆婉心里难受,便又将手上的茶递了递,缓声道:“祖母,喝些茶吧。孙儿手下的人都出去找了,侯奕那边也去了几次人,待会我便亲自出门一趟……”
“六儿就不要出门了。”陆五太太插声道。
陆婉也是疲惫的叹气道:“你就不要出去了,还有无双。万一你们两个再出点什么事情,叫我们几个老家伙怎么办,叫我怎么同他娘交代。”
她见谢松不在,又哼了一声,不大情愿地问:“那小子跑哪里去了?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功夫还不错,勉强能护得你周全。”
“他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出去查事情了,现下还没回来。”陆沉璧道。
陆婉依旧是那个态度,只是哼的声音小了点:“算他还有点良心。”
等着梅无双过来,陆沉璧才在老太太面前告辞,让下人推着自己回房。等到关了门他又将那些黑衣暗卫唤了出来,开口第一句便是问他们是否是韩舟派来的人。
“只点头摇头便是了,我一个瘫子又不会武功,你们怕什么?”
陆沉璧见他们点头,便又问:“我院里的侍卫可是跟着你们主子走了?”见他们又点头,陆沉璧一拍轮椅扶手怒道:“你们主子带着我的人去哪里了?”
这下两个暗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一个开了口道:“属下不能说。”
陆沉璧刚欲发作,便见着从那边墙头伸出来一条腿,他一时看愣了一下,便见从一条腿变成了半边身子。
坐在墙头的谢松同轮椅上的陆沉璧眼神撞了个正着,他见陆沉璧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愤怒,下意识开口道:“你听我说!”
“滚下来!”
第60章
黑衣暗卫见谢松回来了,便行了一礼,又退回了暗处。而陆沉璧见他面上未曾戴面具,显露出来的是谢松原本的那张脸,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日穿的那套。无须多想,也知道这人定是去做了些什么,难得他还能想出偷偷翻墙进来这种事。
陆沉璧想到这里,冷笑了一声问道:“是家里的门你嫌难看走不得,还是上头风景好?当真是要做大事的人,走的路都与旁人不同些。”
谢松见他生气,伸手便去推他的轮椅,温声道:“先进房去,听我给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陆沉璧虽然这样说着,人却是坐在轮椅上面没有起来,任由谢松推着轮椅往房里走。
后面远远候着的丫鬟见着庄主进了屋,这才跟了上来,临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听着里面庄主发怒的声音,众人又立即垂下了头,全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
谢松抓着陆沉璧的手腕,制住他要扔东西的动作,沉了些声音道:“生气便也是了,乱砸东西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生我的气,同你有什么关系?”陆沉璧说完便觉得手腕一松,他见谢松站在自己面前沉着脸,心里还有些气话又咽了下去,只是也一双眼睛瞪着他。
谢松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他道:“我同他进了皇宫,那些孩子在冷宫下面的地宫里,九少爷我也见到了。后面同那个……”
谢松说着一顿,想了想,便继续道:“那个国师过了几招,没有想到的是他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想要一网打尽。他混淆黑白,让那些皇宫禁卫以为是我们将这些孩子囚禁杀害……”
“九儿可还好?你此次可有受伤?”陆沉璧忙问,
谢松摇头,但皱眉道:“想来这次宫廷禁卫发现了那些孩子,应当是会上报皇帝,就算他是国师也没有道理阻止这些孩子回家。只是他认出了我是谢松,还说找了我许久,甚至说要我的血。”
思及开始那国师提及自己母亲的样子,谢松想了想,还是未曾向陆沉璧提及此事。只看着陆沉璧道:“我要离开陆府几日。”
“离开陆府?你现在出去怕不是正中他下怀。”陆沉璧看他一眼,随即眯了眯眼睛道:“还是那人叫你去他那里待着?我这府里的暗卫又是什么意思?昨夜他究竟叫你出去做什么?”
谢松见陆沉璧面色又阴沉了下来,忙道:“我这样也是担心连累了你,他叫我去不过是为了添个帮手而已。”
“添个帮手?他这样多的影卫为何不带着一起去,偏偏叫你去做那个帮手?”陆沉璧一下从轮椅站起,走到谢松面前,拉住他的手道:“便是你不为你自己想,为我想想也不好吗?”
陆沉璧抓着他的手捏了捏,放软了些声音道:“我不晓得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现下他明明知道你是谢松,还带着你去找那国师。那国师又说是一直在找你……”
他故意停了停,见着谢松脸色无异,才继续道:“如若是他们两人本就勾结着,或是他存了利用你的心思,现下都不知晓。我知道你无害人之心,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谢松站着想了许久,将腰间的长啸解了下来放在桌上,道:“他将长啸还给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想的,他叫我去原是拿了你来威胁我,我方才跟着过去。”
“拿我威胁你?”陆沉璧疑惑问。
谢松点头,见陆沉璧站了太久,便又带着他在窗边坐下,才道:“他不知为何知晓了我心悦你的事情,这才拿了你来要挟。定要我昨夜同他走。那些暗卫他们可有难为你,他说那些人是留下来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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