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不言,只是皱起了眉头。
“这些都是我自己猜想的,你听上一听便是。”
白衣人问:“陆沉璧知道吗?”
谢松点点头,只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便说了你会告诉的,年轻人话永远都……”
谢松打断他的话,一双眼睛定定望着他道:“这些都是我跟着他一起知道的东西,并非是从他那里探查到的消息,我并未出尔反尔。”
“那你还有什么猜想的,不如说出来我也听听。”白衣人将那封信递到谢松面前,示意他收下来,但是谢松并未收,只是道:“为什么刚刚好是四十九个孩子,四十九这个数字,太特殊。现在并未发现剩下孩子的踪迹,可见凶手是个聪明人。如果他是聪明人,为何不掩饰一下四十九这个奇怪的数字……”
“那就是他根本不屑于掩饰,他觉得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照样是找不到他的人。”白衣人接过他的话,将信一下塞在他手里。
“多谢你了。这封信只是我手抄的版本,原本的还在那个小暗卫身上,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
谢松看着手上的信封,又看这白衣人,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谁做的。”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掺和了。”白衣人道,他顿了顿还是说:“看好你的小朋友,万一他也不见了,你可没地方哭去。”
“你什么意思?”谢松见他要走,上前想要抓住他问清楚,那白衣人直接用长啸打在谢松肩头,剑虽未出鞘,可这白衣人用了七八分力气,谢松也觉得肩膀一痛,抓着他衣袖的手便一松,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离开。
谢松捂着肩,心头的不甘心几乎化作禁锢,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另一只手抓着的信封已经被他捏皱。
他拿着那封信,等着肩头的疼痛渐渐过去,他直接将那封信连着信封撕碎,碎片被他捏在手里,洒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第二日京城戒备,太后还有五日回京,而离除夕也不过十日而已。
而陆沉璧已经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日,便是老太太来了两次,却也只在门口叹了两声气,叫厨房时时将饭热着,等着陆沉璧吩咐便端进去。
谢松早上出门了一趟,买了些糖果蜜饯,他提着东西走到陆沉璧房门口。丫鬟们见他来了,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轻声道:“不让进。”
“我能进来吗?”谢松依旧是敲了敲门道。
里面没有动静,谢松又等了一会,便直接推了门进去。守在外面的丫鬟原以为会听见庄主的训斥声,里面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能隐约听见刚刚进去木言的说话声。
谢松看着陆沉璧坐在书桌前,手撑着脸眼睛眯着,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声响让陆沉璧一下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进来了?”陆沉璧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桌面,发现没有什么写着字的纸露在外面,这才索性趴在了桌子上。
谢松不说话,只是走到桌边,将人直接抱了起来。陆沉璧倒也不挣扎,闭着眼靠在他肩上道:“我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桌子上冷。”谢松将人放在靠窗的榻上,让他靠在软枕上,双腿都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伸手给陆沉璧按了按,只道:“坐了这么久,你都不累吗?”
陆沉璧感觉到谢松的手在自己腿上按动,自己坐了一宿,腿已经有些麻了,被谢松一按更是又酸又涨。他的手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陆沉璧想要动,可是他却不能动自己的腿,更不能做出有感觉的样子。
按了按谢松便将桌子上的纸包拆开,里面的蜜饯表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糖霜,他用纸接着,送到陆沉璧嘴边让他咬上一口。
“我早上出去买的。你先吃一点,等下饭菜就热好了。”
陆沉璧咬了一口又躺回去:“不想吃东西,饿的劲头过去,便也什么都不想吃了。”
谢松也不勉强,只是给他又按了按,陆沉璧感觉奇怪的很,便伸手拍了拍道:“不要你按了,难受。”
他撑着要坐起来,谢松立即伸手把他背后的枕头垫高了一点。
“你身体不好,需要休息。”谢松道。
陆沉璧松了松自己的发带,手指缠着头发说:“一两日也不打紧,死不了。”
谢松默了一会,陆沉璧见他不说话了,便伸手戳戳他问:“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没有。”谢松捉住他戳弄自己的手,垂眼看去,只觉得陆沉璧手腕太细,好像自己用点力就能折断。他抓着看了一会,便松开了手,转开眼道:“快到除夕,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还没等陆沉璧回他一句,便听见外面突然闹了起来,一个丫鬟敲了敲门,急声道:“庄主!庄主不好了!”
陆沉璧皱眉,谢松赶快起身去开门,那丫鬟一下扑进来,跪在地上道:“庄主,秦……秦霜姐姐回来……是被人抬着送回来的……”
第41章
谢松抱着陆沉璧往秦霜的房间赶,路上陆沉璧一句话也未说,他脸色惨白身上还像发着抖。手紧紧抓着谢松的手臂,谢松虽然被他抓的生疼,但是却忍者安慰道:“你别急别急……”
秦霜的房门开着,丫鬟端着水进进出出,陆沉璧看了一眼,望见里面的血水,他只觉得脑中嗡得一声,连着谢松抱着他进门,陆老太太同他说话也没有反应过来。
“六儿!六儿!”老太太唤了几声,见陆沉璧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就在谢松身上挣扎了起来, 谢松心下一惊,手上力气软了一下没有抱住,便让陆沉璧一下摔在了地上。
“沉璧!”陆老太太一声喝让陆沉璧回了神,他坐在地上眼眶顿时便红了,谢松将人抱起来,小心问:“哪里摔疼了?”
“里面大夫正在帮她看诊,你在外面坐一会。”陆老太太说道。
陆沉璧顾不得身上疼,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的人,他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哽咽着问:“老太太,霜姐是去做了什么,才受了伤?她……”
谢松见他又要摔倒,连忙伸手将人扶住,几乎是让人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房间里染着香,房门也开着,但是仍闻得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间。陆沉璧觉得自己在外面根本就坐不下去,如若不是谢松的手还搭在自己肩上,自己都快要直接走进去看看。
过了许久里面出来了个丫鬟,她冲外面三人福了福身道:“老太太,庄主,大小姐醒了。”
秦霜躺在床上,面上没有什么血色,她额头上缠着纱布,陆沉璧刚一进去,看见她这副样子,颤着声音喊了声霜姐,眼泪便流了下来。
“哭什么,我没事。”秦霜想要抬手摸摸陆沉璧的头,但是肩窝一痛,她面上僵了一下,陆沉璧见了连忙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要动,不要动……扯着伤口了要怎么办?”
秦霜叹了口气,握了握陆沉璧的手安慰,她越过陆沉璧,看着站在后方的陆婉,低声道:“老太太……东西被人抢走了。”
陆婉示意她现在不要说话,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秦霜的脸,温和道:“被抢走了便被抢走了,是何人打伤的你,你可看清了?”
“那日我到了水坞,胡娘子见了您的信,便将那画像取了出来给我,我道谢了便走了,一路上都无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只是临到京城的时候我听闻莲花水坞被人闹了一番,心里便觉得不对。第二天我从客栈出来,便觉得有人跟在身后。后来我骑马赶路,便被他们拦了下来。他们为首是一个白衣蒙面人……”
秦霜说着闭上了眼睛,想了想又道:“还有十个穿黑衣的暗卫,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便带着画像准备逃,但……画像还是被他们抢走了。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在京郊的驿站里……驿站的人说是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便看见我在外面。”
“送你回来的是驿站的人吗?”陆老太太问。
秦霜点头,陆老太太转头便对丫鬟吩咐了几句,给还在客厅喝茶的人封了银钱送去。
“白衣蒙面人……白衣蒙面人……还蒙面……”陆沉璧嘴里念着,又抬头问秦霜:“霜姐,你可看清那人面相?”
“你……”
“只要是有画像,便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找出来,他那只手伤的你,我便要他哪只手!”陆沉璧撑着床想要站起来,谢松见他动作,便伸手将他抱起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陆老太太见他如此激动,连伸手将他抱住搂在怀里哄了几句,替他擦着眼泪叫他不要激动,又给他拍着背后顺气。连带着秦霜也撑着身子让一边的小丫鬟搀了起来坐着道:“沉璧听话,霜姐没事,不哭了啊。”
谢松站在一边垂眸看着陆沉璧,如若秦霜所说是真,那么便是那个怪人出的手。他带人闯进莲花水坞,打伤秦霜,都是为了秦霜替陆老太太取回的那副画像。
他看了看秦霜,想要张口问上一问那画像里是什么东西,却又自知自己在此处说话并无几分重量,若是问了,说不得陆沉璧还要恼了自己。
谢松思及此处,便听见陆老太太叫了自己一声,他连忙回神看去,便见陆沉璧正靠在老太太怀里,眼睛红着眼泪还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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