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师禹低头看了一眼连应手中的药罐,发现那药膏已用了近半,半晌开口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
“额,我体质比较特殊,磕着碰着容易起淤痕,所以家里人让我常备着这药。”连应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实在是体质弱啊!
“那你收好,我不需要用了。”师禹依旧淡淡道。
连应听此不由有些脸红,他知道大概是师禹想留着给自己用吧……
“眼下我们算是暂时逃出来了,只是不知道阿襄和小朗怎么样了。”连应担忧道。
“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到了这里那群黑衣人不再追上无非是忌惮林中猛兽,现下只能希望不要被我们碰上才好。”师禹皱眉,却又安慰道,“不出意外,二哥和江公子应该能冲出去,至于能不能尽快找到父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以为你从不信天。”连应调笑。
“我命自不由天,待得执掌天下,他人之命方才不由天。”
连应仰首望着师禹,那番睥睨之姿叫他无端心惊又无端心折。
“若是你真能执掌天下,也许也是一件幸事……”连应低首暗自低喃。
“只可惜某人不愿助我。”师禹竟似也听到了连应的低喃,扬眉反问道。
连应听到他的话真是哭笑不得,方才那一丝感慨反倒烟消云散,“你……你这还是在埋怨我了?”
师禹不语,只回头望了一眼方觉原来不知不觉间乌骓已经跑出了这么远,而且还不是按直线跑的,只怕想在这儿等人来救都不可能了。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一丝怒火,乌骓连忙讨好地甩了甩马尾,蹭了蹭师禹的后背,马首也转过来冲着师禹,眨巴眨巴大眼,似乎在说:主人主人,我干得漂亮吧,这样不按直线跑的话就不会被敌人追上了耶!
是是是,敌人是追不上了,自己人也找不到了,还能指望谁来救他们?
一想到这儿,纵使是师禹都有些心下焦急,他很清楚现在虽然没什么猛兽之类的,但到了晚上这林子可是真正危险的很,眼下还是要赶紧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看来我们跑远了,怕是等不到阿襄他们带救兵赶来了。”连应也看了一眼来时的路,转瞬明白了师禹皱眉的原因。
“不错,这片林子这么大,一天两天的他们找不到我们,但这一天两天已经足够我们遇到很多危险了。眼下趁着天没黑还是尽快找个地方度过今夜。”师禹看了一眼前方,仍是青葱密林,但更远处还有些什么就不清楚了。
决策一定,两人便不再犹豫,尽管连应仍是不适应坐在师禹身前,为他怀抱所拥,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两人同乘乌骓,若是遭遇什么危险还能逃得快些。
师禹看似骑着乌骓在林中乱晃,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听闻风吹草动亦或野兽嘶鸣便急忙调转路线,当然他也不忘寻找适宜晚上居住的洞穴。
眼看着乌骓离林中细溪愈近,原本因困倦而闭目养神的连应睁开了眼提醒道:“若是在细溪中取些饮水倒是无妨,但是绝对不能逗留,水源处必有猛兽徘徊。”
师禹看着不远处的细溪,颔首道:“嗯,知道了。只是日头毒辣,就算我与乌骓不需饮水,但是阿应只怕快要受不住了吧。”
言至末尾,话语中竟带了些笑意,连应刚想反驳自己哪有那般娇弱,却见师禹一指按在自己嘴唇上,来回摩挲了一下,明明是狎昵非常的动作,只可恨这厮居然还能瘫着脸,望着前方,口中却道——“嗯,都已经起皮了,看来还是赶紧找些饮水才好。”
连应气结,真真是想不到看上去冷冰冰、面瘫脸般的五皇子师禹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动作,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及至细溪旁,师禹从马上翻身而下,连应本想随他一同下去,奈何被师禹阻止了,只好在马上看着师禹拿着从马上取下的、瘪了的水囊去汲些干净的溪水。
连应看着师禹汲水的动作,视线又转向那细溪,复随着水流而下,竟看到在距离师禹不远处的下游处,居然飘了一个小小的虎头鞋。
这秋芜林深处的细溪里为何会有寻常百姓家的东西?连应尚在思索,待回过神来发现师禹已将水囊递于自己面前。
“什么?”一时闪神竟没反应过来师禹的意思,不由呆呆问道。
“喝些水。”师禹冷冷道,竟似对他的闪神略有不满。
“哦,多谢。”连应接过水囊饮了一口,复又递了回去,师禹接过直接就着方才连应饮过的地方喝了一口,倒叫连应红了脸,手忙脚乱下才接过师禹抛回来的水囊。
师禹好像没注意到连应的脸红似的,只是径自牵过缰绳,牵着乌骓行至溪边,让跑了一路的乌骓也得以喝口水。
“你方才在看什么?”趁着乌骓饮水的空当,师禹漫不经心问道。
还以为他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视线呢,连应腹诽,不过还是指着那处下游道:“你自己看看,这细溪下游竟有一只虎头鞋。”
师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只又飘远了些的小小虎头鞋,当下明白了连应的意思:“你猜测这细溪上游的地方有寻常村落?”
“嗯,总归不会是又一片孤林吧。”有了这样的发现,这个时候连应才有些心思与师禹调笑。
“即使如此,但秋芜林何其之大,就算顺流而上,短时间内只怕也到达不了那所谓的村落吧。”师禹皱眉,这一发现固然让人欣喜,但联想到秋芜林之大也叫人唏嘘。
“起码我们有了目标了,顺流而上总归能找到那处村落,总比那些救兵毫无目标地找我们来得可靠些吧。”连应苦笑道,他又何尝不知前者艰难,但后者岂不更加渺茫,在这林中待得愈久只会愈危险。
“好,只是现下天快黑了,今天决计是走不出去的,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夜再说。”师禹说着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乌骓乖顺地停止饮水,复又去寻找可供休息一夜的洞穴。
也是他们运气好,行了没多久便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寻得了一处空间还算宽敞的洞穴,只是那洞穴看上去潮湿不堪,甚是不宜居住。
好在离天黑还有些时间,两人下马后寻了好些干燥的宽大叶片,一波一波的运向洞穴内。师禹和乌骓负责运,连应负责将这些叶片铺在洞穴内好作休寝之所。
连应借着外面的日光打量了一下整个洞穴,虽然说这个洞穴还算宽敞,但绝对不可能容纳下两个人,更不要说平躺着睡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晚上要和师禹同济一处?当真是好生尴尬啊!
想是这么想着,但是连应倒没有停下手中扑叶片的动作。
神游许久,直至手中触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才回过神来,连应连忙把那处湿叶拨开,又摸了摸才发现果然是一块硬硬的东西,像是令牌之类的。
一时好奇,连应便将它取了出来,然后退出洞穴,用衣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手中的东西才细细打量。
这是一块很精致的玉牌,约莫有手掌大小,其上花纹十分精致漂亮,但是连应看不出来这花到底是何花,只知这些花包围着的中间刻着的是一个漂亮的“月”字,再将玉牌反过来,背面雕刻着的居然是神鸟朱雀。
想了一下,总觉得这雕刻手法很熟悉,连应不觉拿出自己的“停云公子”的玉牌,果然,这两枚玉牌的雕刻手法如出一辙,竟也是霞满阁出品的,那么这玉牌原主想必也身份不凡。
那厢师禹又找了干叶来,见连应在仔细地看些什么,不由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连应一惊,没想到这人居然悄无声息地就到了自己身边,忙把手中玉牌递给他看:“你看看这玉牌是什么?它居然也出自霞满阁。”
本来师禹只是粗略一瞥,但当真正看清那玉牌时他顿住了,尽管面色不变,但连应却发现他的眼神变了,看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天气炎热,略有疲乏,但墨子会尽量正常的……
第13章 玉牌来历
“你是不是知道关于这玉牌的一些事情?”连应看到师禹的反应好奇问道。没办法,任谁在这片深林里发现了这么一块精致的玉牌都会很好奇吧,更何况这玉牌还与霞满阁有些关联,虽然说水莲生那个小丫头有时候挺让他头疼的,但是毕竟朋友一场,此事牵扯到她的霞满阁,由不得连应不去细细询问。
沉默良久,师禹方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锦官城的月家?”
锦官城的月家?连应仔细想了想,锦官城位于北朝的南方,是一个十分繁荣的城镇,要说这月家……他又想了会儿,方才想了起来:“你是说那个美人辈出的月家?月家不是好几年前就惨遭横祸,无人生还了吗?”
言及此,连应不由唏嘘:想当年,虽说月家是以多出美人儿而闻名整个南北朝,但事实上月家也是北朝的大家族,真真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只可惜几年前月家不知遭何变故,一夜之间全府上下俱都毙命,唯一幸存的月家长子也不知去向。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时至今日为人提起还是叫人唏嘘不已,毕竟月家的美人儿可是真真正正的倾城之色,说是皇室宗亲姻亲的预备人选都不为过,一夜之间却尘归尘,土归土,怎不叫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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