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丞打了一个哈欠,他对茶叶不感兴趣,所以听着没多久困了,不过他在睡觉前还记得一件事,“后天离开的时候,你记得带冧茶,别忘了。”
裴丞爱喝冧茶,但这茶叶在华城售的,所以他即便手上藏着一点冧茶,那也不时常喝,只舍得开心的时候才拿出来泡一点。
“嗯。”江凛之将裴丞的被子往他身上掖了掖,屋内放有冰块,而且下半夜又降温,不盖严实点会着凉。
裴丞的意识逐渐朦胧,没察觉到江凛之在干什么,缩在江凛之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盯着裴丞的脸看了半响后,江凛之这才舍得闭上眼睛睡觉,不过他在睡觉前还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抱的又紧了紧。
侯爷府的事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下去,可能会出大事。江凛之在心底告诫自己。景荆侯爷跟楚靖天都是难缠的主,所以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才行。
尤其是在他还想跟着裴丞在帝都好好的扎根生活下的前提下,那就必须要好好的解决跟景荆侯爷府的事情。
第170章 嘱咐
次日,江凛之一大早就出门,裴丞问守在一边的东来。
东来这两天被特别嘱咐要时刻守在裴丞的身边伺候,所以也不太清楚江凛之去向,但他又怕裴丞会担心,便说:“过段时日便是茶坊采摘茶叶的好时节了,所以爷应该失去忙着看茶山吧。”
“待会领我去看看。”裴丞眼睛一亮,他还没亲眼去看过别人怎么采茶制茶的。
东来笑着点头。
饿了一个晚上的江言知只顾着埋头吃东西,也不理会裴丞刚刚说什么,反正爹到哪他就去哪。
吃完饭,裴丞带着吃撑的江言知出门去看茶山,东来在前面领路,刚走除一段路,东来看着额头泛着细汗的裴丞,晈牙暗叹自己怎么这么粗心,他忙道:“夫人在前方树下歇会,奴才回去拿把伞。”
夏日炎热,太阳又高高挂起,着实热的慌。
裴丞站在树下,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想拿出第二块干净的布巾给小家伙擦汗,结果却看到江言知已经用袖子将汗水给擦干净了。
裴丞的动作一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然而却在扭开头之后,裴丞却在心底暗叹一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现在变得娇气了,还是这江言知被自己养的太糙了。
等了一会,东来还没过来,裴丞跟江言知却等来了一个并不愿意看到的人。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原处的拐角处过来,裴丞下意识的皱着眉,他不知道马车内是什么人,但却莫名其妙的不愿意心生不悦。
直到马车内传出一道熟悉的,嚣张的,不悦的男声,“停车!本侯爷要下去。”后,裴丞才知道里面坐着是谁。
江言知立即进入了警戒状态,裴丞就一眨眼的时间,江言知就不知道从什么的地方掏出一把刀,正一脸警惕的看着马车。
裴丞哭笑不得的将小家伙往自己身后一拉,他还没有弱到要让自己的儿子护着的地步。
江言知被裴丞挡在身后,有些不甘心的想往前凑,但被裴丞制止了。
楚靖天从车厢内钻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裴丞,最后将视线落在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的江言知,下意识的小腹一痛,他嗤笑一声,“本侯爷可不是那种莽汉,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动手的,你们也无须担心。”
“既然如此,那裴丞就先行告辞了。”裴丞也不磨叽,拉着江言知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也不是怕了楚靖天,只是不愿意跟这人有什么纠葛。
楚靖天傻眼,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两句,裴丞就要转身离开,顿时心下不悦,“本侯爷还没让你离开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裴丞跟江言知没有停住脚步,反而越走越快,楚靖天当下就急了,怒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跟江凛之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若是他真的对我无意的话,堂堂一个侯爷,难不成还会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商人死缠烂打?”
裴丞的脚步一顿,眼眸深处逐渐浮现出一抹黑气,江凛之的为人他知道,不需要别人给他上课,“侯爷若是还知道维护自己的脸面,那你也该知道,对别人的丈夫死缠烂打是极其恶心人的行为。”
楚靖天的脸气的一红,他当然知道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听,可是他就是那个江凛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也不愿意跟别人谈婚论嫁,“江凛之不在,我们谈谈吧。”
裴丞转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楚靖天,嗤笑一声,“侯爷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能使唤这世间的所有人,还是觉得我裴丞,真的会任由你在我面前胡闹。”
楚靖天到底是个被宠大的贵公子,被裴丞这句话给打乱了自己原先想好的所有说法,“你一个平民百姓,难道还能对我动手?真是笑话,你以为帝都的国法会容许你伤害皇亲国戚!?”
“帝都的国法会不会容许我伤害皇亲国戚,此事还有待考究。但若是我在这白虎茶坊,神不知鬼不觉的伤害你小侯爷,你说,远在天边的帝都,远在天边的景荆侯爷府是否会知道您是在死在我的手下的?”裴丞走近楚靖天的面前,每说一句就越靠近他一步。
楚靖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没反应过来,当裴丞靠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退到车厢边,退无可退之后,他才掩饰一般的红着脸大喊:“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即便你可以,你觉得江凛之会放任你做这样的事!“”我的夫君自然是向着我的,难道不是吗?“裴丞看着这如同纸老虎一般的楚靖只觉得无比好笑,他原先还以为这楚靖天是个有骨气的汉子,结果没想到这么没出息。
楚靖天也意识到自己此刻处于弱势,当即就怒了,伸手,一把推开裴丞。
裴丞没稳住,倒退好几步。
此时,刚好拿着伞跟冰镇酸梅水赶过来的东来目睹了这一幕,东来飞一般的冲过来,扬声,怒道:“这里是白虎茶坊,景荆侯爷府再过分,也不能再我们的地盘做什么!”
楚靖天有苦说不出。
裴丞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楚靖天,然后看向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现的车夫,垂下眼眸,“这车夫是侯爷府的,还是茶坊的?”
东来赶到”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夫,对方的眼神有些心虚的到处乱瞅,心下了然,“夫人放心,此事奴才会处理好。”
“小侯爷,”东来转身,看着楚靖天,语气说不上难听,但却说不上多恭敬,“爷吩咐过,您一早就得离开茶坊,为何都日上三竿了,您还没有离去?”
楚靖天傲气的扫了一眼东来,“怎么,本侯爷什么时候离开还需要跟你一个奴才说?”“侯爷误会了。”东来垂下眼眸,说:“这是爷吩咐下来的,若是等爷回来看到您还在茶坊,此事……便难办了。”
楚靖天的脸色刹那间大变,他也知道江凛之生气起来有多可怕,但却不愿意在裴丞面前丢了面子,闻言,冷冷道:“难道我堂堂侯爷还会怕了他?”
东来没说话,只是弓着腰,手朝着马车的方向伸直,眼神看着地下。
楚靖天冷哼一声,看着裴丞,“你最好别得意,等到了帝都,你能不能守得住自己的位置跟男人,那就两说了。”
“我的男人我自然有本事守得住。”裴丞慢悠悠道,“您连拥有都没有过,还是别在这里放大话。”免得传出去丢人现眼。
楚靖天气的说不出话,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上马车,离开。
车夫扬起马鞭,晃晃悠悠的载着小侯爷楚靖天离开。
等目送马车离开之后,东来立即跪在地上,“都是奴才失职,不然也不会……请夫人责罚奴才!”
“”此事不是你的错。“裴丞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楚靖天不是一个善茬,而裴丞自然也不可能是善茬。
可裴丞虽然不惧怕对方的,但却没办法忽视对方话里对自己的挑衅。
毕竟不管是谁,只要知道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暗中窥探惦记着,心里就不会太舒服。而裴丞现在也是这个心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江凛之对楚靖天无意,但只要一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楚靖天曾无数次想爬上自己男人的床……这就让他无比的火大。
“江凛之在哪。”裴丞垂下眼眸,“带我去找他。”
“爷此时应该在山脚下的茶坊。”东来连忙说,然后在裴丞的示意下从地上站起来,重新跟在裴丞的身后。
裴丞将冰镇酸梅水递给江言知,看着他喝,自己却不喝。
走了几步路,东来担心裴丞会被太阳晒的不舒服,苦苦劝他喝两口酸梅水,这天气还是多喝点水才保险。
等裴丞三人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刚得到消息的江凛之也走出来,几个人面对面的对上,江凛之走过来,用手巾将裴丞额头的汗水给擦干净,说:“下次别莽撞,等我解决。”
裴丞定定的看着江凛之,男人也不心虚就这么让他看。
最后还是裴丞先败下阵,没再看他,说:“这就是白虎茶坊?”裴丞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