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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尧商)


  逸景闭眼摇头道:“就算没有绛元,想要兴主们军心大乱的方法数之不尽,因兴主原本就是一种好争夺好血腥的人,兴主之间难以相容,这件事也是亘古不变的。”
  “下官还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逸景忽而轻笑:“也许你以后会明白,为什么引发绛元入前朝的争夺。”
  “但是下官只是代行营长职权,楚广良……”
  逸景将手一档,缓声道:“本官自有计较,楚广良不会为难你的,若是尚有其他人等议论,本官自会为你摆平。”
  这句话简直令长铭受宠若惊,但也百思不得其解,逸景一向无情而有谋,必然不会因为他是绛元而庇护他。
  还未等长铭理清头绪,就听见有人叩门而报:“三爷,小的是文继。”
  逸景说过自己在家中行三,文继是他的家仆,所以称他三爷。
  “进来说话吧。”
  文继进门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三份信件,送到了逸景手上。在匆匆扫过之后,未发一言,而交给长铭。
  长铭看后反而一时惊慌。
  前两封信是两条文继打听来的消息,一条说明顾小舞最近遭受百般刁难,自顾不暇;另一条则是众人察觉,顾小舞有一个养女,也是绛元,在王城城郊独自生活。
  第三封信,则是顾小舞寄逸景,字迹潦草,看来十分匆忙,因为自己养女为众人所知,她也自顾不暇,因为只得请逸景照顾自己的养女。
  “他们这是要用顾家姑娘来威胁顾大人?”
  逸景点点头,转而对文继说:“你马上去顾大人信上所书之处,保护顾姑娘,见机行事,待一切安顿好之后,再报不迟,我会让人再去接应你的。”
  “是。”文继不再多说,匆匆离去。
  “大军长,不如让下官前往?”长铭不无忧虑道。
  逸景横他一眼:“你已经是七营长了,在外游荡不回,像什么样!”
  长铭闭嘴不说话了。
  逸景继续道:“不会过太久好日子的,回去之后,也差不多安排从右部抽调一些人员到左部来。”
  长铭抬头,一想到重新补充右部的武官之后,紧锣密鼓的训练又要开始了,他要继续焦头烂额,当下他觉得头很疼。
  逸景似乎已经了解他心中所想,无奈言道:“身为上官着,很多事情你需要知道,但是事必躬亲只会让你应接不暇。”
  长铭眨巴眼睛愣了愣。
  “言尽于此,你好生处理吧。”逸景转头去拿大氅,准备出门离去,还不忘调侃一句:“看来甘仪很是中意你。”
  三个月后,逸景发现还未来得及细看春暖花开,就已经到了花期将晚的时候,窗外草木绿绿葱葱,眼下气候还是凉爽,却又仿佛听到了蝉鸣声响。
  秦左奚懒懒地趴在窗沿,远望第七营的人群喧哗,不由得眉头舒展,清风拂来,牵动他的头发,也翻起了逸景桌上的文书,斜阳夕照,一片昏黄不明,倒是逸景眉头紧锁,都能折出影子来了。
  “大军长怎么了?第七营可是玩的很高兴。”
  逸景自暴自弃一般地将手上的文书甩在桌子上,长叹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前朝不容乐观,今年的国试文举,参加的绛元屈指可数,又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只有一人入二甲,勉强混了官职,但是这以后……何况顾小舞近几个月来被甘仪等人严厉打压,已经勉强支撑了,更无法拉拢新来的绛元,只怕他们轻而易举就会被赶出前朝。”
  “可我们只是武官,过于干涉文官之事,只怕也自身难保”,秦左奚换去了方才那一脸悠然自得,眼下正是面色严峻,“何况对于绛元的身体而言,国试武举更不好过,再这样下去,甘仪便可以扫清朝中的绛元官吏。”
  逸景点头,道:“不错,苏相死去,树倒猢狲散,我们大势已去,审时度势之人,也会明白,现在不是绛元入朝的好时候,何况我们并没有机会让圣人知道顾小舞的存在。”言及此处,逸景也望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问秦左奚:“第七营如何了?”
  “上次七营和九营过招,七营赢的漂亮。他武艺超群,对于来自左部的军士而言,不难服众”,秦左奚看了逸景一眼,这无疑也有逸景在背后奔走之劳,继而道:“而且看起来,长铭比之前轻松不少,据说这几个月来,从相府送过来好些礼物,都被他推掉了,吓的不轻……你一直不肯出面,何以现在又愿意为他平息那些恶劣的流言蜚语,还让他做营长,重整七营?当初说的是他只是代理,楚广良……”
  逸景打断道:“思前想后,其实楚广良只是安心于做一个武官,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也无意继续留任此处,比起他来,也许李长铭更合适,对不对?”
  “但是这还是太突然了”,秦左奚皱眉,“这样楚广良不是走的心安理得?”
  “无妨”,逸景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已经告知他,有两个人将从远方回来。”
  秦左奚倒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突然门外传来通报:“大军长,宰相大人给您送来了请柬。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管理员申诉是要怎么玩?


第8章 第八章 相府晚宴
  “下月初九,甘仪在府上设宴,你我一同去。”
  逸景将手上的请柬交给长铭,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长铭听到“相府”二字,往事爬上心头,感觉鸡皮疙掉落一地。
  逸景无所谓地挥挥手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次是大宴宾客,还是在自己家门前,恐怕顾小舞也会到,即使她只是个正五品的员外郎。”
  “那下官……”
  逸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道:“甘仪似乎很喜欢你,你觉得苦恼,想摆脱?”
  “想!”长铭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好”,逸景点头道,“带上你的兵器,你自会知晓。”
  只怕用光了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这些词语,也不能形容现在相府的热闹。两边的仆役忙着接引达官权贵,车马往来早就堵作一团,最后大家都受不了了,跳下车辇,摩肩接踵而行,恨不得将相府的外墙都挤蹋。
  这人山人海中,长铭远远看到了顾小舞,人影憧憧,不甚清晰,但是她显然更为消瘦憔悴,不及他问候,对方便走远了。
  好不容易宾主落座,酒过三巡。
  甘仪饶有兴趣地说道:“素来听闻花辞树军长长于琴曲之律,本相也仰慕多日,今天高朋满座,可否斗胆请军长以琴助雅兴?”
  花辞树对主席方向举杯笑道:“山野之音,呕哑嘲哳。得大人赏识,心喜难言,下官敢请借琴一用。”
  甘仪旋即抚掌大笑:“好好好,本相这就命人取琴来!”
  客席有人也一并起哄,逸景一眼便认出他是甘仪的兄弟,名甘标,时任工部尚书,便心有计较,对长铭使了个眼色。
  “素来听闻宁武军下七营长,善用横刀,似有摧枯拉朽之功,排山倒海之力,这只有琴曲,没有刀舞,未免兴致缺缺,还斗胆请七营长赏脸一舞。”
  还未等长铭起身应答,花辞树倒是说:“尚书大人,自古只有剑胆琴心一说,何以琴曲以刀舞呢?不如换个善于用剑的好手吧?”
  甘仪笑道:“不必不必,七营长年少英才,既然宁武的大军长都能破格提拔,我等又何必拘泥于古语呢?”
  花辞树一时语塞,倒是长铭已经起身行礼,对甘仪道:“下官习武,乡野村夫,虽不敢说旷古绝今,也敢认当世首屈一指,只是刀舞一事实在不敢丢人现眼,一来扰了花军长的琴曲,二来扰了相爷的雅兴。”
  甘仪倒是一时无言,客席左右先是一阵死寂,而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议论纷纷。
  而逸景只是淡淡地喝茶,顾小舞在远处忙对着长铭摆手,即便心急如焚也不好显于神色。
  “竖子此言未免言过其实了”,有宾客已经按捺不住站出来,二话不说就要和长铭比划一二。
  长铭暗自松了一口气,打架比起什么跳舞的好多了。
  于是好好一场晚宴莫名其妙就成了斗武大会,甘标恨的牙痒,甘仪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自家庭院可以用作场地,请宾客们移步。
  逸景看了甘仪一眼,他依旧是那个饶有兴趣的眼色。
  各自行礼之后,双方退后,长铭还未及抽出横刀准备应战,那武官就已经举着大锤冲上前来,虎步生风,气势万钧,不少人只是听得其中声响便吓得瑟瑟发抖,但见长铭目色一沉,足见轻点地向身侧闪去,武官出锤,想要及时回撤已经来不及了,眼见铁锤落空,将地面青砖砸出一个小坑,忽而觉得天旋地转,便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他鼻青脸肿地自地面抬头,深吸一口冷气,这才察觉自己膝盖疼的厉害,想来是方才长铭在闪过之后,趁他不备之际以刀鞘痛击腿部,原本出力不小,也不好收回,这回他长铭倒是让他干净利落地摔了个踉跄。
  这时,围观的一干人等,才后知后觉地喝彩起来,甘仪也挑了挑眉毛。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这回变得跃跃欲试,另一个高瘦男子排众而出,潇洒地亮出自己手上的双锏,道:“还请七营长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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