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看着伸过来的筷子,张嘴含着筷头,也不急着将肉咬进去,就是睁着眼睛看着李季。
李季抽了两下没抽回来:“好好吃饭,别跟个孩子似的耍赖。”
听了这话二狗子才将肉含进嘴里松开了筷子,吃着李季喂给他的肉,笑道:“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或者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这么想,在哪里都没关系,在一起就好了。”
没想到二狗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李季又给二狗子加了一块肉:“你说的没错,只要咱俩咱一起,怎么都是一样的。”
吃过了饭,喂了松鼠,三只松鼠养死了一只,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剩下的两只养的很好,现在还在喂奶,还会抓一些家里的米粮喂,现在养熟了,没事的时候经常爬到人身上,长得好看,也黏人,为此小尾巴一度以为自己失宠了,郁闷了好久。
吃完了饭天基本黑透了,二人铺了炕,还没等躺进去就被一只仓鼠捷足先登了,看着一只身子躺在被子上,俩前爪搭在枕头上,李季是好气又好笑。
“你看这都会枕枕头了。”
二狗子直接将李季拉到自己被窝里:“你的被我给他,你睡我这里。”
俩人混在一起许久了,不过铺炕的时候要看谁铺,二狗子铺炕只铺一个人的,俩人理所应当的缠在一起,李季铺炕的时候就会跟以前一样铺两个,不过多半睡觉的时候只睡在一个被窝里,另一个干放着。
就算二人不搞事,也习惯了贴着对方睡,现在若是将二人分开来睡,恐怕谁都适应不了。
不过铺两床被也有好处,万一早上来人来不及收拾了,铺了两床被只要出了被窝外人看谁能知道俩人是住的一个被窝?正好打掩护了,可惜不管李季说几遍,二狗子都是左耳听右耳冒的。
被二狗子拖进被窝抱在一起,李季也没什么好拒绝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二狗子吹灯。
“你说咱是不是该给两只松鼠取个名字了。”俩人对取名这件事情一直很迟钝,小尾巴的名字都是养了一段时间才确定下来的,这两只小松鼠二人完全想不起来给他们取名字。
“你取。”二狗子理所应当的将难题扔给李季。
“我哪会取名字啊,这俩挺皮实的,不如一个叫淘气一个叫作死吧。”
二狗子顿时笑了,跟了李季一年多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
二狗子:“死不好,不好的事情咱们不说。”
李季又想了一会儿:“那就改成松松吧,毕竟是松鼠,淘气这名字也挺拗口的,那就改成淘淘吧,花纹多的那个叫淘淘,另一只叫松松,这名字可比什么豆豆咪咪好听多了。”
“好听。”二狗子十分捧场。
“那睡觉。”决定了两只新成员的名字,就没那些疑问了。外面还是雷云翻滚,还没落雨,听那道士说是要等到后半夜,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雨会不会停,如果没停早上起来就端盆端桶去接,今晚上就不去接了,白天干活多好好睡一觉,左右家里刚买了水,也不差水用。
李季打了个哈欠,抱着二狗子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过去。
二狗子听了李季的呼吸,睡意上来了,闭上眼睛跟着睡去。
二人□□并不频繁,二狗子虽说是血气方刚又是食髓知味,却不是个精虫上脑的,而且做多了,第二天李季干活会特别疲惫,所以频率一直保持在两三天一次上面,虽不至于吃饱,但是解馋足够了。
再李季脸上亲了几下,二狗子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去。
(以下为李季梦境)
李季有些发热,迷迷糊糊翻个身有些恍惚,似乎有人在叫他,不敢确定。
轻轻睁开眼睛,四处青烟弥漫,李季心里发慌,猛然坐起身四下望去,就瞧见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在聊天。
李季站起身走过去,透过迷雾隐约认出了两个人,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两个道士。
二人似乎没见到李季,正在说这话。
“师傅为何说谎?”那孩子歪着头问道。
“我说什么谎了?”男人的声音温柔。
“弟子导航浅薄,但熟悉师父,师父每次撒谎的时候,手指都喜欢敲腿侧,这个毛病改不了的。”
男人轻轻笑了:“我是撒谎了,那人怨气聚集并不是因为死的时辰不对。这怨气,要么是生前有的,要么是死的时候有的,跟时辰没关系,那里依山傍水,跟风水也无关。”
“那是为何?”孩子不解。
男人耐心解释道:“他是被活埋的,心有不甘,所以才有那么重的怨气成了旱魃。”
孩子惊讶:“啊?活埋的?不是死后还停灵几天吗?”
男人:“你再好好想想尊者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孩子想的仔细:“他说没等过正月初五就瞧见死者动了,只是没有脉搏,还是个死人,是要尸变了,所以匆匆葬了。”
男人点头:“问题就是在这里。其实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很多人呢猝死,未必是真的死了,有一种情况称为假死,就是呼吸脉搏都停了,过几天却会醒过来。其实大多数所谓的尸变都是这个。可常人概念里只有生死,没有假死一说。那死者当时应该是快醒了,稍稍有一点脉搏正在恢复,只是摸不出来罢了,结果却被家人误以为是尸变了,匆匆下葬。那人醒来时已经深埋地下活活憋死,自然是有怨气的。”
孩子吓得一哆嗦,道:“那师傅为什么撒谎?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男人只是道:“他们一辈子都是糊涂着过了,告诉他们也是无济于事,平白绞合了他们安生的日子。至此他们对不住死者,以后多少祭奠些,天长地久这份债也有还完的时候,如此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死者已经超度去了轮回,至于他们,还是继续糊涂下去吧。”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人太可怜了。”
李季听得冷风直冒,甚至能够想到,也许张付财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儿子在他棺材上填土的时候,他也许在拼命的挣扎,张昌富却听不到,甚至就算是听到了,也只觉得是尸变了。
一个大活人,一个好不容易活到了五十岁的老人,就这么被自己的亲人活埋在了坟里。难怪会有那么重的怨气,难怪会成了旱魃。
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迷雾,李季瞧清楚了两个人,那两人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那男人对李季轻轻一笑,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嘘,尊者务必保守这个秘密,这辈子都不要被外人知晓。”
“为什么要告诉我?”李季不明白问道。
男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空灵的话在李季的耳边回荡:“糊涂的人群里,总要有一个明白的人。”
“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梦境结束)
李季猛然坐起身,满头大汗。
右手手心隐隐发光,定睛一看,是个说不清的纹路正在淡去,随后化作一片金色光雾消失。
李季惊魂未定,二狗子闻声做起来忙问:“怎么了?”
外面雷声阵阵,大雨磅礴。久违的雨声让春季多了些寒凉。
李季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这大半夜的实在瘆人,舍不得让二狗子跟他一起坐立不安。
僵硬的笑一笑,道:“没事,做了个噩梦,睡吧。”
二狗子伸手将他抱回被窝,轻轻拍一拍哄着李季睡觉。
李季是被梦境吓坏了,不过被二狗子抱着,让心情平稳了许多,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个梦境依旧清晰。李季相信,这是那个活神仙故意告诉他的,李季不懂得为什么明明之前已经撒谎了,过后又托梦给他告诉他真相,也许真的是为了所谓的让他成为一个明白人。
不过他知道了也不会再传出去,就像道士说的那样,既然之前迷糊了,以后继续迷糊下去也无妨。
张昌富并不是故意活埋亲爹的,也不是真的有心害死他,真的有罪,也是来源于无知。若是真的将这个原因告诉了张昌富,只会让他未来的一辈子都沉浸在活埋亲生父亲的阴影里,甚至传到了官府,还要判个死刑。
道士的解决方法就很好,张付财已经进入轮回了,让张昌富以后逢年过节去烧纸上香虔诚对待,天长日久,张付财的冤屈总有彻底洗去的那一天,如此偿还了这份债,一切就都结束了。
吃完了早饭外面还下着小雨,厨房提前准备了不少的柴火,就算一直下雨也够烧几天了,后院还有个柴房,里面放置的柴火够烧很久的了,足够取暖和做饭用了。
中午的时候雨更小了些,就听到有人过来报喜,那断流了小半年的溪流终于见到水了,虽然只有浅浅的水流,但照比之前的干枯已经足够让人手舞足蹈了。
别说恢复到以前的水流,就算是永远都是现在这样的水流也认了,这么大的水流仔细一点用,也足够全村人使了。
李季跟二狗子凑个热闹一起去溪边看,此时溪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张昌富。
张昌富眼睛还是肿的,看着那潺潺水流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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