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湘王殿下。」韩绮澜唯有跪下来行礼。
「还有她呢。」牧流风拿拇指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美人,美人的青丝散落胸前,穿着一身单薄的橘色衣裙,样貌虽然不如牧流风般娇媚,但也是秀丽动人,完全不像片刻之前还在牧流风怀中□□的情人。
「墨珑……大人。」韩绮澜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这位是……」
「韩绮澜中丞大人。」牧流风蹲下来看着韩绮澜,笑道:「没想到你还有听墙角这种习惯嘛。」
韩绮澜抬头看着牧流风,他一弯身,衣襟几乎都要被吹开了,里面的胸腔虽然如羊脂白玉般柔滑,却也是平坦得很,韩绮澜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伤心。
「请问有什麽贵干?」牧流风微笑着问。
「下官……只是看不见殿下,有点担心而已。」
墨珑瞧了牧流风一眼,眼神似乎有点古怪,然而牧流风只是耸耸肩道:「我一向不出席这些皇宫宴会。」
韩绮澜等了半晌,以为牧流风要自己走了,正准备告辞时,却看见牧流风别过头看着月亮,冷淡地说道:「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墨珑微微一笑,却也没有说话。
「既然殿下安好,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不阻止殿下宠幸姬妾了——韩绮澜心里默默地说了句。
墨珑挽着牧流风的手臂,说道:「殿下,现在正是酒酣菜热之际,不如就回去坐坐吧。」
「妳不去?」牧流风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只是随意地问。
「我还有事要办。」墨珑瞧了韩绮澜一眼。
「好吧,我先回去了。」牧流风向墨珑挥了挥手,然後就扯起还跪在地上的韩绮澜的手臂,说道:「我饿了,带我去吃好的。」
二人来到台阶下,韩绮澜才发现高贵的湘王殿下只披了一件外袍,甚至还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唯有说道:「殿下要拿衣服吗?」
「衣服都放在墨珑的房间里。」牧流风挥了挥手说道:「去我以前的寝宫里拿衣服吧。」
韩绮澜叹了口气,现在才是初春,就算牧流风武功再好也该是怕冷吧,到底是什麽样的情趣才会使他和墨珑放弃温暖的房间,而选择在祭坛上缠绵呢。
他解下外袍披在牧流风身上,然後又把官靴脱下来,跪在地上为牧流风穿上鞋子。
「喂,我可不要你的臭鞋子。」牧流风嫌弃地说道,但还是乖乖地抬脚。
「穿下官的臭鞋子总比赤脚踩到什麽脏东西好。」韩绮澜唯有说道。
不过韩绮澜还是有点私心的,虽然无法理解为什麽习武之人会有一双那麽漂亮的脚,不过牧流风的双脚的确触感很好,白葡萄似的玉趾,形状漂亮的足踝,柔软的脚掌……
直到韩绮澜感受到头顶上的视线有点杀气时,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牧流风的脚放进自己的靴子里。
韩绮澜站起来,只看见牧流风已经扣好衣服,并未挽起的长发散落在衣服上,显得他更为娇慵随性。
「走吧。」牧流风大大方方地往前走。
牧流风的旧日寝宫是玉珥宫,听说是以前某位以美貌名动天下的绝色公主所居住,估计皇帝都喜欢把自己漂亮的儿女都塞到这里来。
韩绮澜站在一旁感叹一下皇宫摆设的穷奢极侈,牧流风却只是径自打开衣柜找衣服,他随意取出一套衣服,就准备解开现在身上的衣服更衣。
「殿下!」韩绮澜立即阻止。
「啊?」牧流风正好脱到一半,香肩半露,锁骨形状优美,稍稍一回眸,端的是风情万种。
「屏风在那里……」韩绮澜一手按着鼻子,只希望自己别流鼻血。
「你该不会是……」牧流风走上前抬起韩绮澜的下巴,笑道:「看上本王吧?」
「殿下……」韩绮澜真的想哭了。
「哈哈哈……」牧流风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後拿着衣服就往屏风里走去。
「有什麽好笑?」韩绮澜忍不住低声埋怨。
「其实也不好笑,毕竟都有不少男人对本王有点兴趣……」牧流风在屏风脱着衣服,韩绮澜连那刻在屏风上的模糊黑影都不敢看,急忙地转身,又问道:「现在呢?」
「他们全都在乱葬岗了。」牧流风大笑着说道。
韩绮澜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了……」牧流风从屏风里探头去看韩绮澜,笑意盈盈地说道:「若是韩绮澜你需要女人,本王替你找几个吧。」
「不是……」韩绮澜有气无力地说道。
正在此时,牧流风的笑容一敛,他突然飞身扑往韩绮澜,韩绮澜惨叫一声,虽然湘王殿下是绝色美貌,但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下子压下来几乎都要闪着腰了。
韩绮澜来不及埋怨,他就看见一根箭夹着劲风从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疾飞而过。
「躲到床帐後!」牧流风站起来推开韩绮澜,然後拔出长剑,果然看见几个黑衣人已经从窗外跳进来。
韩绮澜躲到一旁,只看见牧流风的长剑唰唰几声就把一个黑衣人放倒,不同於平日的任性散漫,只见牧流风的脸容冷酷严肃,每一剑都是刺往要害,可是黑衣人的武功也不低,很快就把牧流风的衣袖划破一道口子。
趁着牧流风忙着应付那两个黑衣人时,另一个黑衣人悄悄地从窗户跳进房里,正好在牧流风身後,幸好韩绮澜躲得隐蔽,所以黑衣人并没有看见他。
牧流风的後背没有防备,那个黑衣人拔剑就刺往牧流风的後背。
韩绮澜立即跳出去抱着牧流风的後背,黑衣人来不及收剑,整柄剑插进韩绮澜的左臂里。
「韩绮澜!」牧流风回过神来,他皱起眉来,身上杀气腾腾的,他一手抱着韩绮澜,又挥了几剑把对方的攻势给挡回来,他的心情明显非常烦躁,出剑的攻势愈来愈快,很快三个黑衣人都被他放倒了。
就在黑衣人都倒地之後,外面才有太监匆匆走来,叫道:「殿下!殿下!」
牧流风的嘴角泛起一个鄙夷的嘲笑。
第5章 二(下)
最後受伤的竟然是刚好不幸地跟着牧流风的韩绮澜。
韩绮澜的左臂几乎就被切下来,只能留在玉珥宫里休养,太监急急地姚太医唤来,姚太医为韩绮澜包扎之後就把药方交给玉珥宫里的太监,叮嘱一番就离开了。
很快寝室里就只剩下牧流风和韩绮澜。
韩绮澜脸色苍白地靠在牧流风怀中,牧流风似乎一直在发呆。
「殿下……」韩绮澜想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说道:「你遭遇行刺……陛下不来关心一下吗?」
牧流风咬了咬朱唇不说话。
韩绮澜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牧流风低头见他怀中的人又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现在又不是你的父亲不来关心你,你在伤心什麽?」
「殿下毕竟是陛下的儿子……」
牧流风揑了揑韩绮澜的腰,笑道:「那麽关心本王?。」
韩绮澜见牧流风只字不提谁在指示黑衣人,就知道他心里早就有数。
「在想什麽?」牧流风戳了戳韩绮澜的脸颊,韩绮澜抬头就可以近距离看见牧流风那张漂亮的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白玉似的脸颊泛起红霞似的光晕,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下官这次受伤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跟沈大夫解释……」
牧流风的下巴靠在韩绮澜的头顶上,轻笑道:「韩中丞,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做什麽?」韩绮澜开始装傻。
「离开我,跟我撇清关系。」牧流风笑道:「我除了那张脸之外,浑身上下都不受欢迎。」
「下官……」
「本王不会怪责你的,毕竟你是探花郎,说到底还是想加官晋爵吧。」牧流风玩弄着韩绮澜的长发,低声道:「你挺聪明的,兄长大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韩绮澜只想说牧流风你这样抱着一个人柔言软语是真的想把对方赶走吗?还是这一切都是美人计?
「仕途虽然重要,可是下官也不会为了仕途而放弃友情。」韩绮澜犹豫了一下,说道:「下官当然是不配当殿下的朋友……」
韩绮澜感到自己靠着的胸膛里心跳在加速,果然牧流风笑着说道:「那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四品官了。」
「四品官至少也足以生活吧。」
「你会後悔的。」
「至少现在不後悔吧……」韩绮澜叹了口气,自己这样算是为美色而折腰吗?
「韩绮澜你真是一个笨蛋啊。」牧流风感叹着。
韩绮澜真想反驳说湘王殿下才是笨蛋,但现在他还抱着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臂给弄断,只好说道:「墨珑大人不也是殿下的朋友吗?」
「她嘛……」牧流风耸耸肩,没有回答,也听不出多少情感。
韩绮澜心道,老婆果然跟朋友不一样。
翌日韩绮澜一醒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他下意识地伸出左臂抓起床边的外袍,却被那要命的伤口痛得几乎跳起来。
於是牧流风捧着热腾腾的药进来时就看见韩绮澜活像被烫到的鱼般上下跳。
直到韩绮澜看见牧流风,他才默默地垂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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