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喜欢你啊。”
“……就这样?”
温洵脸都有些红了,两只手上前捂住钟阙的眼睛,“你别看我!”
他停顿了好久,才再次开了口,没有钟阙的目光直视,他明显顺畅许多。
“最开始知道钟阙这个人,真的觉得他好厉害啊,同样是十二岁,他就成为一国之君了,而我只能当我师父的小剑童。虽然有些小聪明吧,但是明显是个小孩子。”
“我十二岁去过阳役你知道吗?你肯定已经忘记了。哼,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斩苍,说斩苍你总该能想到什么吧。”
“十五岁的时候,你开始让你的军队四处征战。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此终结,我要开始逃亡,带着母亲一路逃亡到东庾,刚到东庾,母亲就病重去世了。当时真是恨死了你,恨死了战争,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战争,我的家还在,母亲也还在。如果不是那时候我的身体非常不好,那也许我早早就站到你的对立面去了。”
“不过也幸好那时候我体弱,等来了五年后的祁瞻。结果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了,我都完全没认出来。”
“对了,你这个假名字是怎么回事啊?我告诉你我叫子疏,那至少还是我自己的字,你这个我刚开始都以为是四国联盟派来的说客。还煞有其事地编个身份忽悠我。”
钟阙想开口,被温洵打断,“先听我继续说下去。”
然而后面的话,却越说越偏。
“你知道你那段时间的表现真的很不负责任吗?就好像是因为被困在山里无聊,又刚好我长得还算顺眼,所以一时兴起撩来给你暖暖床。你看你还不能走的时候对我多温柔,等到了走的那天,笑也不笑了,上了马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随手就往我方向丢一个玉佩。那个玉佩除了刻了你的姓氏,一文不值!就这样还要我去找你,我才不要去找你……”
说到后面,温洵声音又哽咽了,温洵从钟阙身上爬下来,转过身去抱着膝盖,背对着他。
“那段时间我恨死你了,”温洵把头埋在膝盖里,“可是我好想你啊。”
钟阙也坐了起来,看着温洵的后背,静静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是那次你东巡时候的刺杀,我跟了过去。我知道这样的刺杀是不会成功的,但是我还是参与了。那位刺客为了还我的一个人情,答应了我的请求。”
“到那的时候,我穿着斗篷,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到开始了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也是做好了准备的。我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看着你从副车里走出来,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刺杀失败,我也要逃了,然后我的背上就中了一箭,感觉从后背一直疼到了心里。当时就想,大概真的是我认错人了,钟阙和祁瞻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下毒事件,如果钟阙死了,是不是就只剩祁瞻了?”
温洵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钟阙。
明明这个人在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却用着这样一幅柔弱的姿态,钟阙有些想笑。
“我是不是很坏?”温洵眨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钟阙愣住。
“我大概的确很坏吧,我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你,可是你从来没回应过,那我一定真的不是个讨喜的人。”
温洵又把头埋了回去,“你也的确不会喜欢我吧,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子不会有,明明过着妻妾成群儿女成双的日子,却因为像我这样疯狂的人失去了一切。”
后面其实还有许多话,但是因为前面就走偏了,温洵也不愿再继续下去了。
温洵明明不想说这些话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这样,感觉自己像个怨妇,又顾影自怜。
“哎,我说了些什么啊,像是发酒疯一样,你别放在心上。”
温洵不去看钟阙,准备下床去,“我要起了,洗漱一下就去……”
钟阙从温洵身后抱住了他。
“不坏,爱你。”
温洵傻愣住,任由钟阙掰过自己的身体。
钟阙亲了亲他,把他搂在怀里,温洵眼泪又落了下来。
钟阙拍着他的背,哄他道,“不哭。”
结果温洵眼泪却流的更凶了,上一次这么哭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温洵哭得钟阙胸前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让你不哭怎么哭得更厉害了,是不是恃宠而骄?”
温洵抬起头,“那你宠我吗?”
钟阙斩钉截铁:“宠!”
温洵破涕为笑。
前尘往事太多太杂,如果一直活在过去,又如何感受到当下的快乐。过去的事情谁对谁错并不重要,如今钟阙的心告诉他这样做是最好的,那他便跟了心走,以后再不提过去的半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是真的心结解开了,大约就是温洵撒娇扮弱对钟阙的暴击有10000点,所以心软了。
主要是两个人的糊涂账我也算不清啊,就这么糊涂着过去吧。
后面是真的不会有玻璃渣了,真的。
大约再有四五个番外吧,给自己立个flag,两天写完!!!
话说那唯一的一个活着的小伙伴真的有在看我写的文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说起来,温洵也从没问过钟阙对于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很适应,毕竟他们在东庾的生活水平和富庶沾不上半点关系。温洵有些好奇,也就问出口来了。
钟阙笑笑,“这些不算什么,你当初都能适应,我怎么会输给你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温洵还是有些担心,“虽然现在说太迟了,但是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都要告诉我,我会尽量做到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私下里做点生意。”
钟阙弹了弹他的额头,“真要养我啊?抛开身份我还是一个大男人,还是能让自己活得下去的,别操那么多心。”
温洵掰着钟阙的手指,“那好吧,不过你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和我说的,知道吗?”
他仰着头,用那种不放心的眼神看着钟阙,好像在看什么初入人世的孩子,什么都不放心。钟阙很多年没有过这样被人关照的体验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遵命,我的东庾侯大人。”
温洵似乎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有些不好意思,便赶紧转移了话题。
“钟阙。”
“嗯?”
“最近你怎么天天去茶楼听书呢?老先生有讲什么新奇的故事吗?”
“也没有什么,就是在讲我们东庾侯的丰功伟绩。”
“有……有什么好听的,都是说了许多遍的陈词滥调。”
“因为……我想了解你啊。”
温洵猛地掀起被子盖住钟阙的脑袋,不愿再去理这个人,只留钟阙在被子里发出沉闷的笑声。
两个人解开心结之后,温洵又开始了黏人之旅,每天能带回来处理的事务必然会留回家处理,和钟阙待在书房里,虽不交流,但是疲累了抬头放松时,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体验,真的再满意不过了。
这天钟阙在书房里找东西,在书柜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方很陈旧的锦帕,他打开了锦帕,里面包着的是自己当初给温洵的那块玉佩。原本玉佩上系着的那根绳子已经不见了,但是玉佩本身却依旧很圆润,可见经常被人放在手中把玩。钟阙只看了一眼,就把玉佩放了回去,没有在温洵面前提过自己发现了这块玉佩,他怕说出来温洵又会陷入失落的情绪里。
但是就在他往回放的时候,温洵进来了。
温洵走过去,从他手里夺了过来,“你要把玉佩要回去吗?”
“没有,只是看看,没想到你还留着。”
“为什么不留着?这是定情信物。”
钟阙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完全了解温洵,自己还是不能太快地给他就下了定论。
“定情信物不随身带着吗?”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说起来你不打算礼尚往来一下吗?”
“有啊,但是不算是我送的。”
“是什么?”
“现在不说。”
“嗯,让你保持神秘感。”
后来过了约莫两三个月,有位喜好云游的侠客来到温洵府上,递给了温洵一件用深色布料包裹着的长长物品。
温洵接过物什,很是欢喜地感谢了那位侠士。
恰好这天钟阙没有在家,温洵于是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等到钟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沐浴之后穿着礼服的温洵。
他把钟阙拉着坐在了大厅正坐,一脸神秘地让他等着,然后走到偏房拿出了那柄宝剑,像是十二岁那年那样,恭敬地献给了钟阙。
“代王请——斩苍剑。”
温洵在钟阙面前站立,双手捧着斩苍剑。
“第二次把这柄剑呈递给你,这下可不要弄丢啦。”温洵笑着。
钟阙接过斩苍,顺手拉过来温洵,在他的唇上轻柔地吻着。
“牢记阿洵的嘱托。”
温洵双手抱着钟阙的脖子,也亲了他一下,“嗯。”
第30章 第三十章
又到了一年年关时分了,这一次两个人都能够好好地在一起过一个春节,两人早早就准备了年货,迎接一个热闹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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