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瞻只想着和这些前朝旧人们多相处,也许能够找回记忆,现在他总是听别人说曾经自己是怎样的,但他要自己去了解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有自信,找回记忆的自己和现在并无太多的差别。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温洵离开之后就去了宫里求见了裴忤,告诉了他前朝旧部的动向。虽说这些人并不会起多大的风浪,但还是以防万一造成什么混乱场面。
“那个人呢?”
“在一块儿。”
裴忤端坐在华丽的椅子上,睥睨下方恭敬有加的温洵。
“东庾侯,当初朕的确允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是意味着让他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造反!”
温洵立即下跪俯首,“陛下息怒,他并不是造反,而是和微臣里应外合!”
裴忤似笑非笑,“哦?照你这么说,他连复国都不想了,居然站在敌人这边,看样子东庾侯这几年把他伺候得很好啊。”
温洵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裴忤猛地把奏章摔在桌上,“赶紧滚!事情处理不好,你们两的命都别想要了!”
温洵跪安,而后离开。
其实祁瞻这样,皇帝反而乐见其成,一个沉溺温柔乡的废人才是最安全的。即使皇帝有任何疑惑也能轻易杀死他,没有人会知道,死了的是早就安躺在前朝皇陵里的钟阙。
只是现在,温洵必须给他们两个做足准备,在他们可以抽身离开时没有后顾之忧。
接下来的一个月,祁瞻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是不是他安排了什么,这样的话温洵只能静观其变。
终于,祁瞻递来了帖子,请温洵去一座酒楼里赴宴,温洵立即过去。
到了那,侍从引着温洵上了二楼雅间,帮他开了门之后便离开了。
温洵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席间的祁瞻正在悠闲地倒酒。一杯斟满,祁瞻向门口方向看来,而后轻轻勾了嘴角,说道,“过来。”
温洵知道他记忆恢复了。
他朝着钟阙的位置走去,正准备坐到旁边的椅子,却被钟阙拉着手腕坐在了他的腿上。
钟阙环着他,问他:“想孤吗?”
温洵有些不自在,“想。”
可钟阙却不依不饶了起来:“想孤?还是想祁瞻?”
温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转了身子跨坐着正对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的肩上。
钟阙轻笑着,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温洵的背,“拿撒娇转移话题?这是笃定孤拿你没办法吗?”
“钟阙。”
“做什么?”
“钟阙。”
“嗯?”
“钟阙。”
“嗯。”
温洵也不知在钟阙耳畔叫了多少声他的名字,钟阙也不厌其烦地回应着。
终于,温洵抬起了头,直直看着钟阙,然后快速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就离开了,对着钟阙绽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满满的喜悦与满足。看得钟阙心软的不得了,只好牢牢地把温洵按在怀里,死死抱住。
两个人腻歪着坐在椅子上老半天,也不说话只安静地抱着,满桌的菜肴都冷了透彻。
“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展,你们那个皇帝陛下有没有责怪你?”
“没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这个人是个当皇帝的料子,孤不如他。”
“在我看来,钟阙最厉害。”
钟阙忍俊不禁,“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温洵一下红了脸,不去看他。
钟阙摸着温洵的脸,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然后也亲了他一下,“孤的阿洵也最厉害。”
如果再这样漫无目的地聊下去,温洵觉得天都会黑了的,于是赶紧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聊着聊着,天还是黑了,两人再一次要离开彼此。温洵有些不舍,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和钟阙道了别,离开了酒楼。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变态,写不下去了,睡了睡了。——又回归短小的作者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事情发生的时候,在百姓们看来是有些突兀的。那天本是很寻常的一天,春夏之交,像往年一样多了些生了风寒的人,过个几天就能痊愈。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却不是风寒,那些生病了的人也没有痊愈,反而愈发地病重下去,城里的大夫们忙得大汗淋漓,药房的生意也空前的火爆。普通的大夫完全没办法诊断出来病因,有一些本事的老大夫推测这是中了毒了。
瑞安的太守惴惴不安地上了道奏章,皇帝早朝的时候龙颜大怒,叱令刑部的官员尽快查清。
早朝结束,皇帝留了温洵去御书房。
裴忤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跪着的温洵,许久才开口,“不知瑞安如今的情形是不是在东庾侯的预料之中呢?”
温洵俯首,“微臣知罪。”
“知罪?知罪有什么用?知罪能找到下毒源头在哪吗?”
温洵不语。
“哼,你这两年是越过越回头了,看现在天下太平朕用不上你了,你就迫不及待儿女情长了?被人骗的滋味好受吗?”
温洵依旧是那句话,“微臣知罪。”
“你……”裴忤摆摆手,“算了,起身吧。”
“谢陛下。”
“多长点心,别太早高枕无忧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不好,新罪旧罪一并处罚。”
“微臣领命。”
出了皇宫,刑部的人来报,说是前去旧街的士兵们扑了个空,那条街上的住民不知何时已经逃逸了。温洵已经预料到了,这次的下毒事件大约就是钟阙的一次下马威,在告诉皇帝,他已经回来了。
而钟阙可能会去的地方,温洵也大致能猜到,瑞安城西南方向的一座城邑,驻扎在那里的守军是前朝的降军,钟阙前去劝说,大约也有几分把握能说服他们。
只不过,钟阙不会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出面的,毕竟天下人都认定的已经死了的前朝皇帝,有人站出来说我是他,只会被当成是招摇撞骗的骗子。
温洵咳嗽了一路,便去太医院讨了副药。幸好太医们已经在这几天制出了解药,只要分发到基层去,不会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
温洵这次来瑞安,原本没有想待这么久的,可是却发生了这些的事情,一直从冬天待到了快要夏天。几个月里看到钟阙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在想,如果之前强硬一点不让钟阙跟着自己来瑞安,是不是现在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自己也能多偷得几天悠闲的日子。
然而如果也只是如果,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必然不可能回头了。
温洵估摸着时间,准备静观其变一个月,钟阙那里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果不其然,还没有到一个月,钟阙那里就有了动静。
温洵除了面对着钟阙的时候他的聪明才智都是正常发挥的,所以从一开始知道钟阙可能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
那座城池里的守军的确是前朝降军不错,但是受了大顼两年的礼遇已然忠诚万分,更何况守军原本的首领早已逝世,现在的这个对前朝并无多少情感。即使钟阙再如何劝说,可能性也并没有多大。
温洵想把前朝那些隐患全部清除,所以授意守军假意造反,等行动的时候反戈一击,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下狱。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想用这种方式让钟阙认清现实,让他知道,这个天下已经不是钟阙的天下了。
这很残忍,但是他只能这么做,好让钟阙别无选择,只有跟着自己,一起过安静闲适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的我随意看了一眼,居然看见涨了一个收藏???哇我本来的两个收藏其中一个还是我自己呢,涨收藏好激动!!!先放个1200字,白天再多更点!!!!!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然而当温洵看到钟阙的时候,还是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在开始之前,温洵已经嘱托了守将势必保证钟阙完好,钟阙也的确没有受伤,和往常的他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四周隐隐约约看守着他的侍卫都表明了,钟阙此时身份是一个阶下囚。
温洵在一旁接洽着后续事宜,余光总是不自主瞥向钟阙。可是那人却仿佛没有受到四周的影响,安静淡然地站在那儿,眼神随意落在远方。
事情交代完毕,温洵走向钟阙。
“阿瞻,走吧。”
钟阙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沉默着跟着走了。
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言,温洵一直看着钟阙,钟阙也没有分过半分眼神给他。温洵朝着钟阙的方向靠了靠,试探着伸出手准备拉住他的手,然而对方却不露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手。温洵只抓住了一手的空气,内心无比失落,却也不再做出亲密的动作。
马车一路摇晃,温洵本就困乏,靠着车壁便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马车早已不知停下来多久了,钟阙一直坐在一旁,察觉他已经醒了才从车上下去。温洵抿了抿嘴唇,亦步亦趋地跟着下了马车,他感觉自己还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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