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手要掐到孙青雪脖子的一刹那,寒光似雪,一把锋利的剑当胸穿透他的心脏。柳江沉低头看了看绞疼的心,又看向持剑的人,拉出一丝笑容,“杀了我又怎样?你那个师兄还是死了,早上奈何桥投胎去了。”
姚玉眼中泛泪,将手上的卓光剑一拧,那剑刃生生在柳江沉身体里转了一圈,痛的他满头冷汗,再难说出一句话,只用余光哀求似的看着傅秋值。
傅秋值只是捡起被他扔掉的锡箔,那银白锡箔衬着五个血迹干涸的字,显得格外刺目,他看了一眼,轻笑着又扔掉了。
柳江沉终于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跪坐在地上,最后躺下,喷出大口大口的血,他栽倒在地,仍看向傅秋值,直到眼瞳渐渐的暗淡下去,这个少年时便以医道天才闻名的柳家主就此毙命。
傅秋值握住楚恒的手,轻轻问他:“还痛不痛?”
楚恒摇头,“放心,伤口并不深。倒是你,头还昏吗?”
傅秋值眉目舒展,却扁着唇道:“每日都要喝很苦的药,头好晕。”头一歪便靠在了楚恒肩膀上。
楚恒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将他拥住,又亲了亲他的额间,“以后不会再让你只身犯险了。”
“终于结束了,我们走吧。”孙青雪仿佛苍老了十岁,他挥了挥衣袖,又把玩起那枚‘杜鹃啼血’,好像在跟爱人交流。
孙青雪当先走出,随后傅秋值倚靠在楚恒身上也慢慢走了,最后只剩姚玉站在花厅中看着柳江沉的尸体,她又捡起卓光剑,在柳江沉身上划了上百道口子,冷冷道:“尽管不能让你活着体会到千刀万剐的痛苦,死了也要还了这笔账。”眼泪从她眼中一滴滴的落下,却不见她痛哭流涕的表情,轻章死后,姚玉只有冷漠。
待到那具尸体已经体无完肤后,姚玉撕下一片帘幕扔进香炉里,那帘幕很快被引燃变成明火,她踢倒了香炉,火焰顺着帘幕爬到房梁上,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依旧是冷冰冰话,“这是还傅家的。”
火中,一片薄如蝉翼的锡箔被火焰带起的风吹到柳江沉尸体上,轻轻覆盖住他的面孔,上面写着五个暗红色的血字。
“害我者柳家”。
作者有话要说:
越到结尾越粗长。。。
是的,还有一章就完结了!超级开心!也有一点点小不舍~
感谢评论,感谢收藏!
第39章 第 39 章
“师父!师姐和师兄回来了!”
清晨,一个小童飞快的奔向荀摩崖所在的小院,却被人揪着衣领提起,“小白菜,一大早你吵什么呢?不知道你师父睡眠不好,让他睡个好觉不行吗?”
被称作小白菜的小童鼓着一张胖乎乎的肉脸,笑嘻嘻地说道:“师姐和师兄回来了,我要向师父禀报,叶前辈快放开我。”
圣手叶桐打了个哈欠,放开小白菜,只穿着亵衣的他被冻的抱了抱胳膊,摆摆手道:“知道了,我去告诉你师父,你回去扫你的地吧。”说着便往荀摩崖的房中走去。
小白菜撅了撅嘴,只好捡起自己的扫把转身走了。
荀摩崖在床上睡的正香,自从轻章死后,他总是半夜惊醒,那个白衣含笑的徒弟总是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对自己说:“师父,我好疼。”听他那般喊,任荀摩崖心智再坚定,也不禁怜惜的流泪,直到前几日才彻底消停。
圣手叶桐动作轻柔的替他擦了眼角的泪,将他叫醒。
傅秋值与楚恒在苍南分别,两人约定先各自回师门,半月后在彭山脚下的小镇中再见,到时去桃林中去祭拜傅梅书,此后便天涯共走。
傅秋值与姚玉回了弄月山庄,见到了荀摩崖,圣手叶桐仍黏在师父身边,像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荀摩崖看着姚玉苍白的脸,安慰道:“轻章的仇已报,九泉之下已得安息,你也要保重啊。”
姚玉点点头,道:“师父,我没事,先去陪陪他了。”
荀摩崖自然知道她是去陪谁,叹了口气让她去了。
傅秋值问道:“师父,小师弟回来了吗?”
还不待荀摩崖说话,圣手叶桐便抢道:“他那个小兔崽子,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帮人害了自己的师兄不说,自己也惹了一身病!”
荀摩崖斥道:“别胡说!”
傅秋值道:“其实小师弟也帮过我们,不然我和师姐在密道中也难逃一死。”
荀摩崖道:“珂儿自回来后就跪在山庄门前,我当时因轻章的死十分恨他,不准开门让他进来,谁知第二日他就晕了过去,我出去看他,结果他哭着跟我说‘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下山了。柳江沉给我下了奇毒,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死了,等我死了,师父就把我埋在后山上,后山高,可以看到师父和师兄师姐,看到你们,就当咱们还在一起……’他说完就闭上了眼,我以为又一个徒弟要离我而去……还好你叶前辈给他把脉,他说珂儿还没死,只是体内的毒发作了。我们二人运功暂时压住了他体内的毒性,将他安置到山庄里。他醒后怕我怪他,就躲在房中不敢见人。其实我后来想了想,还是原谅他吧,我老了,怎么能三番两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珂儿他恐怕真的……唉。”
傅秋值轻声道:“师父放心,我待会去看看小师弟,他肯定会没事的。”
荀摩崖点点头。
傅秋值又道:“师父,过几天……我想下山去,”他低下头,声音温柔如水,“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要受伤就行。”
又说了一会话,傅秋值担心阮珂,就先拜别了荀摩崖要去看看他。
荀摩崖送走傅秋值,抬首看着庭院中亭亭如盖的梨树,有些凄凉的道:“都长大了,师父保护不了你们了。”
十五日后,一匹雪白的马踩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彭山脚下的小镇上,它昂首挺胸,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什么。终于,前面传来的一道嘶鸣声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惊喜地朝前看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马拴在一家客栈前的木桩上,正盯着这边。白雪撒开步子往它身边凑,两匹马头颈交缠,一番厮磨。
傅秋值从白雪的身上跳下来,又拍了拍旁边赤追的脑袋,走进客栈中。
一进来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楚恒,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带着斗笠,一身黑衣,灰发如银,仅露出消瘦偏白的半张脸。
此地何地?此时何时?此人何人?
恍惚间,傅秋值以为自己仍身处于临安的海富楼内,此情此景,一如两人初次见面。
楚恒似有所感,抬眼向他看来,两人相视一笑。
“你来了。”
“你到了。”
两人隔着一个大堂,同时开口道。话音刚落,两人又笑了起来。
傅秋值走到桌前,轻轻扣了扣桌子,低头看他,“不知公子在等什么人?”
楚恒微笑:“一个美人,一个红衣美人。”
傅秋值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绯衣,红着脸道:“多日不见,楚兄还是这般孟浪。”
楚恒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斟了杯酒递到他唇边,呵气道:“傅郎,喝了这杯酒罢。”
傅秋值恨不得以袖掩面,注意了一番四周,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接过酒杯,小口的喝了起来。
严格来说,这是傅秋值第一次喝酒,只觉得灼烈香醇中又带着丝快意。不由得一杯一杯的饮了起来。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傅秋值虽仍能端坐桌前,眼中却早已迷茫一片,连楚恒关于饮酒之人眼神也朦胧起来。
夜幕渐临,客栈中掌了灯,人生中最快意的事莫过于手中提美酒,灯下看美人。楚恒看着傅秋值被烛火镀上一层金色的脸庞,不免心猿意马,拉着傅秋值便往二楼卧房走去。
傅秋值听话的随他上楼,刚进房间,就被抵在房门上,随后是一阵热烈如酒的亲吻。两人如同被火点燃了全身,互相扯掉衣物,纠缠着到了床上。
傅秋值喘着气,一遍遍的舔舐着楚恒的喉结,手在他身上不住的游走,最终寻到了丘壑之中的隐秘之地,细致的为他扩张,再温柔的挺入。
每一次顶入都惹得两人一阵轻颤,水乳交融一般的亲密。
傅秋值在他耳边呢喃道:“楚兄……”又落下一个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楚恒被他的温柔细致磨得双眼泛红,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坐在了傅秋值身上,比起傅秋值的轻柔,楚恒要猛烈的多,他俯身去捉那人艳如蔷薇的红唇,反复噬咬舔I弄,下身一遍遍的耸动,让两人贴的更加紧密……
烛影摇红,两人一起逸出一声呻I吟,便交叠着躺了下来。
傅秋值睁开含着水雾的眼,摸着楚恒松散的发髻,轻声道:“惜春残花落谁留住?我愿赠君一枝春……”他摘下头上的木簪,那木簪自从他从弄月山庄下来后变得纤细许多,越发粗糙简朴,将它别在楚恒的发间,傅秋值道:“你可不许嫌弃。”
楚恒微笑道:“你把你娘留给你的唯一一件东西给了我,我怎么会嫌弃?这可是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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