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因着元幼祺的情话再次心神荡漾,包着元幼祺右手的两只手心间像是被丢下了一串小火花,噼噼啪啪地炸响开来,迅疾地燎成烈焰。
平素越是平静的人,一旦失控起来,行径就越是出人意表。墨池便是其中之一,她的脑子里被火燎得只剩下了一个冲动——
她俯下面庞,吻上了元幼祺的手背。
“阿蘅——”元幼祺的音声都是颤的,慌乱地唤了一声之后,就紧闭上了嘴巴。
墨池的唇太烫,烫得元幼祺的粗粝起来的呼吸都带出了几分灼热。
这一切之发生在墨池的唇触到元幼祺的肌肤的瞬间。
墨池听到元幼祺的颤声惊呼,滚热的脑子立时冷却下去,她随即很默契地做了和元幼祺一样的事:她也紧闭上了嘴巴。
因为,就在唇触碰到元幼祺的肌肤的一刻,她竟有股子想要探出舌尖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干柴烈火沾火就着什么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阿蘅, 要不……要不你要我吧?”元幼祺苦着脸, “你这样, 我怕你憋坏了……”
墨池:“……”
然后就猛地甩开了元幼祺的手, 站起身,快步走去桌前, 闷闷坐下。
元幼祺自荐枕席以失败告终,尴尬地低头看看了自己的爪子。刚才还被又抚又亲的, 这会儿被弃如敝履, 还待遇还真是急转直下啊!
墨池害羞了, 元幼祺知道。
哪个年轻姑娘,听到这种话的时候, 都不可能一点儿反应没有的。墨池再稳重老到, 骨子里还是自矜的。
元幼祺撩下失宠的爪子,又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她真的是出于好心,没有调侃墨池的意思。
其实她自己的身体又何尝不想呢?反正两个人之前也那个什么过, 墨池轻车熟路,再缠绵那么一次, 彼此都得到了纾解, 不是挺好的解决办法吗?
虽然, 一国之君主动献身这种事,细究起来,挺失体统的,不过对方是阿蘅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元幼祺想得倒挺开。
墨池显然羞窘得有些没法面对她,山不就我我就山, 元幼祺便好脾气地挪到桌旁,挨着墨池坐下。
“阿蘅?”她赔着笑,歪着头瞧着墨池。
墨池的脸庞仍是发烫,撩着眼皮滑了她一眼:作甚?
元幼祺仍嘻嘻笑着,又凑近了些,继续好脾气道:“你若是忍耐不住,就——”
被墨池狠狠丢过来两枚白眼儿:还说!
元幼祺明智地闭紧嘴巴,眼珠子咕噜转着,心道:唔,好吧,相比身体的渴望,阿蘅更在意脸面,那就是还熬得过去。既然熬得过去……
“那咱们好生说话吧!”元幼祺从善如流。
墨池闻言,暗松了一口气。
元幼祺挨得太近,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想撵开元幼祺,又觉得太着痕迹,索性拿起桌上的筷箸进食。
元幼祺见她吃起东西来,讨好地抓过另一副筷箸,极殷勤地替她布菜:“阿蘅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你太瘦了,温书累脑子,得多吃点儿!”
墨池一滞,拧向元幼祺,眼中分明在说:你都知道了?
元幼祺冲她笑得得意:“朕是圣明天子嘛!怎么会不知道?”
墨池轻嗤一声,旋即拧过脸去,一筷一筷地往嘴里夹元幼祺布好的菜,却浑不知味,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元幼祺那张好看的脸。
元幼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占据了墨池的脑子,犹支着下颌,看着墨池进食,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怎么看怎么看不够似的。
“能一辈子这么看着你,真好……”她呆愣愣地道。
墨池一眼横嗔过去。世家教养便是如此,在她的身上早就留存下了印记,她实在不觉得,自己的吃相与旁的世家女子有何分别。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墨池的眉梢微不可见地一挑,突的想到了这会儿宫中孤守空房的那位,嘴里咀嚼得有了滋味,好像……醋放多了?
元幼祺倒是在她之前开口了:“是朕之前欠考虑了。不该让顾仲文去当女科的副考官。”
墨池如今住在安国公府,她曾经又是丽音阁中的音姬,显然安国公顾书言已经替墨池打点好了身份的事儿。墨池会有一个合理的、符合女科考生要求的身份去参加女科考试。以顾书言的地位,这件事不难办到。
可是,将来墨池中第,万一别有用心之人拿顾书言的副考官身份来作筏子呢?那不是给墨池平添障碍吗?
“要不,就等君舒回京,让她顶替了顾仲文?”元幼祺想了想,又道,“至于顾仲文,再行重用。”
墨池原本安静地听着,在听到“君舒”两个字的时候,眼皮急跳两下,开口问道:“君舒?”
“就是元君舒,元理的长女。”元幼祺解释道,却不知道墨池心里的暗潮涌动。
墨池放下筷箸,道:“听闻陛下封她为襄阳郡王?”
元幼祺笑着点点头:“朕还交给她一件大事去办!”
墨池狐疑地凝着她的笑容,沉吟道:“女郡王,这在大魏可是破天荒啊!陛下很是看重她?”
元幼祺颔首,道:“是个好苗子!朕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为,若她堪担重任,封为亲王又有何不可?”
墨池于是不言语了。
墨池平素情绪鲜少外露,不了解她的人几乎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但是元幼祺了解她,见状便觉得苗头不对。
怎么好端端地心情不好了?元幼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墨池心里别扭了一会儿,想到两个人之间已经经历太多磨难,不该再有猜忌。以她的性子,有些话实在不乐于问出口,然而为了不让元幼祺胡乱想或是会错了意,她只好拗着自己的本性,问道:“陛下是欣赏襄阳郡王的才华,还是欣赏……旁的?”
元幼祺仍没多想,闻她言,实言答道:“她若只是做臣子,说是欣赏她的才华也极通。但如果不止做臣子,就不止才华了……”
墨池的脸色黯淡下去,垂着眼眸,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元幼祺更觉情形不对劲,她噤了声,很认真地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话,究竟是哪里惹墨池不痛快了。
她忽的恍然大悟,扑哧失笑:“阿蘅你……你不会是以为朕……哈哈哈……”
墨池闷红了脸,愤愤然地瞪她一眼,赌气般地夹起一筷醋溜藕片入口,结果被那酸味怄得脸更红了。
元幼祺见她真动气了,慌忙收起大笑,轻抚着她的后背,软声道:“阿蘅你误会了!君舒是我的堂侄女,我怎么可能……”
说着,自顾笑了,也觉怪异。
墨池闻言,直言道:“那长公主呢?”
她后来想起前世种种,再回想元令懿对自己囚禁的那段经历,自然想到了元令懿可能对元幼祺的那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元令懿被提及,让元幼祺的表情一僵,抿了抿唇,蹙眉道:“我只当她是妹妹。”
墨池见她说得郑重,又像隐含不快似的,知她所言非虚,也不好再咬住不松口了。
元幼祺很快从消极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极认真地看着墨池:“阿蘅,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人。现在后宫之中的情状,总有一日,我会处理干净,决不把我分给旁人。”
“我明白,都明白!”墨池握住了元幼祺的手,殷殷道。
怎么会不明白呢?元幼祺的帝王心术,大多是她教导的,元幼祺的心思,她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借纳韦臻入宫的当儿,将原来宫中的贵人们都散尽了。那些女子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她们的背后都有各自的家族倚仗。她们的父兄,要么是朝中的要臣,要么是镇卫一方的大员,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元幼祺下了旨意,依着她们各自的想法散她们出宫,她们个人或是高兴的,从此免去了深宫苦熬的凄惨,可是她们的父兄会怎么想呢?
他们自是不敢怪怨皇帝的。他们的女儿、妹妹前脚出了宫,韦家的孙女韦臻就入了宫,这其中究竟缘由为何,还用多想吗?
是以,怕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将一腔怒火直指韦家。韦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或没人敢贸然招惹,但将来呢?保不准被哪一个逮着机会,落井下石什么的。
墨池在当初看了邸报,又听了顾书言的叙述之后,这一串念头便映在她的脑中。
而此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的面前,向自己叙说着“此生唯卿一人”的誓言,墨池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元幼祺这一番谋算坏得可爱,可爱得让她想搂过元幼祺抱抱捏捏,同时,更替元幼祺担心:韦家根基深厚,在宫外有韦勋坐镇,在宫内有韦太后把持,岂是那么容易压制住的?
“路还长着呢!不可轻敌!”墨池终是忍住了搂搂抱抱元幼祺的冲动,却也没克制住捏了捏元幼祺的手指。
元幼祺被她捏得眨了眨眼,马上心有灵犀地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笑眯眯地回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晃了晃。
“卿卿放心!朕不会轻敌的!”元幼祺道。
继而又正色道:“于公于私,朕都不允许大魏出现权臣!朕的江山绝不许落入外戚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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