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一旁的禄喜公公急忙将拟好的折子成了上来。
纪雍结果,瞧了几眼,又递给了禄喜公公。
李猛看着眼前的折子,身旁还跪着目光呆滞的丞相,半晌说不出来话。
靖国公主眼睛盯着李猛,轻轻点头。
李猛不甘,却别无他法。
看着禄喜公公叫人将公主的红手印按在折子上,又盖了靖国的国章,纪雍满意的点头。
“来人!将李猛将军与靖国公主,好生的送回去。”
“是!”
靖国的事解决了,纪雍又将目光放在丞相身上,半晌才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你妄废朕的信任,勾结他国,要治朕,治朕的百姓于死地,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关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丞相满头大汗,像似瞬间被人抽了魂魄,竟然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赶忙将人扶起,却摸着丞相没了呼吸。
再三确认一番,士兵不敢怠慢,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皇上!丞相他……他死了。”
“死了?”纪雍反问道。
单冀禾听着了,急忙走过去在丞相鼻子与手腕处试了几下,既而皱眉说道:“回皇上……丞相这……是被吓死了。”
纪雍看着众人,瞧不出表情,片刻后才慢慢笑出声。
声越来越大,叫人看着发慌。
禄喜公公看着纪雍挥手,尖声说了句退朝,便扶着还在笑的皇上下了去。
宫内近日来越发的平静了许多,与丞相同流合污的众大臣,重则诛九族,轻则免了官职,不得在踏入京城半步。
丞相的尸体叫人吊在城安门上暴晒三日,且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连个婢女都未曾放过。
再见到婉莹时,事情已是过了七八日,纪遥之正赖在旧宅内不走,不想纪遥云便带着婉莹来了。
“二哥……”纪遥之唤了一句。
婉莹对着纪遥之福了个身子:“参见太子。”
“……父皇还未……”纪遥之赶忙摇手。
“兜兜转转四年有余,为的便是让你安稳坐上太子的位子,昨日已听父皇说了,明日上朝便宣旨告知。”纪遥云坐下,伸手在纪遥之肩上轻拍几下,想说话的太多,到了嘴边,却只是淡淡的叹口气:“休要怪我,也休要怪父皇……”
“怎会。”纪遥之笑笑,比以往沉稳了不少:“若是我一早便有此决心,也不会叫父皇与二哥为我这般废心思。”
“过去的事,休要在说了……不过,本王叫冀禾与祈盼来此庆祝一番,怎的还未来?”
单冀臣松开拉着纪遥之的手,在腰上扶着,慢悠悠的说道:“方才将坐下,便被皇上请走了。”
养心殿内,纪雍放下奏折,看着一身素衣的单冀禾赞赏的点点头:“丞相之事,多亏了冀禾啊……”
“为皇上效力。”单冀禾说道。
“那日迫不得已,免了你官职,你可不要怪朕。”纪雍站起身,渡着步子走到单冀禾身前。
“皇上……”
“今日叫你来,便是将官职还于你。”
单冀禾一愣,脑海里猛得想到了他于祈盼的承诺。
正巧他还不知怎的与皇上开口提说此事,若是今日能来个顺水推舟,将身上的官职真正的卸去,也不枉他发愁了这么些时日。
想到这里,单冀禾暗下决心,片刻后才坚定摇头说道:“皇上,恕臣之言……臣,接不了这官职……”
“你……”纪雍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这着单冀禾,半晌才明白单冀禾话里的意思:“你可是……不愿在朝为官?”
单冀禾脸色比方才放松些:“臣,只想陪着祈盼,不想祈盼随着臣,每日提心吊胆。”
“那冀禾的意思,便是朕的过错?”纪雍脸一冷,语气低了下去:“你可是想说,朕治理朝国不足,时常将朝国陷入乱战,你……怕死了?”
“皇上……”单冀禾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了住,未在多说其他。
“好啊……你若不接这官衔,那朕还留你何用?哈熬之事朕还未与你计较,这会儿说来,你放走了哈熬,可是与那丞相一般……心有不轨?”
纪雍盯着单冀禾,像似想从单冀禾眼里瞧出些什么。
单冀禾低下眼帘,清晰说道:“哈熬之事,全凭皇上定夺。”
“那好,朕便将你关入大牢,连同你将军府上下,即日斩首!”纪雍猛甩衣袖,背过了身子。
单冀禾瞪大着眸子,片刻才反应过来纪雍说的话。
“若是你接了朕赐予你的官职,这事……还有待商议。”
单冀禾摇摇头,无声笑了笑,倏地单膝跪下了身子,双手抱拳缓声说道:“臣……愿意一死来谢罪,只是……”
“你宁可死也不愿入朝为官?”纪雍险些破口大骂,脸色瞧着有些生气。
“皇上可还记得,臣归来时,皇上赏了一枚免死金牌?”单冀禾低头。
“你什么意思?”
“臣愿将免死金牌用在祈盼身上,只求皇上开金口,饶祈盼不死……哈熬之事是臣办事不周所致,还望皇上开恩!”
单冀禾心揪了起来,却别无他法。
他留下了祸害,便需得负责,只是可惜了他的盼儿,本想做一是夫妻,却不日便会阴阳相隔。
他只求祈盼能活着。
纪雍手扶在案几上,片刻后缓声笑了起来,身子一颤一颤叫单冀禾看的有些愣住了。
“你啊……”纪雍摇手,笑了好一阵才缓过口气:“如同你那大哥一般倔,朕不过是稍加试探,便叫你说了实话。”
“皇上……”
“起来吧。”纪雍扶起单冀禾,在单冀禾肩上轻拍两下:“你若不担此职,还有你的大哥来担,……倒也好,能入朝为官,与遥之一同……”
“恕臣愚笨。”
“你哪里愚笨?拿性命威胁朕……知的朕爱惜你,便又拿免死金牌来说话……去吧,心不早朝政之内,便不是好官。”纪雍慢慢的走回龙椅前,缓缓坐下:“待祈衣坊开了张,朕便赐金匾一块。”
“谢皇上开恩!”单冀禾心怀感激,却不知要在说什么。
“还不去将此好消息,说与你的盼儿听?”纪雍闷笑几声。
单冀禾脸一红,正想退下,却又想到什么:“皇上……如今丞相之事已定,可哈熬……”
“哈熬能活着,与丞相脱不了干系,现下丞相已去,捉住哈熬不过是几日的事……”纪雍说着停顿一下,看向单冀禾:“你辞官前,现将哈熬给朕抓回来!”
“是!”单冀禾抱拳,恭敬的退了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稍晚一点双更,等会儿要去练车~
谢谢等文,么么么~
你们想看谁的番外?
☆、碎布
单冀禾得了命令, 不得已在辞官前需将哈熬找出, 从哈邑国出逃,这会儿哈熬又没了靠山,被捉拿便是轻而易举。
哈熬原想着接着丞相之力,东山再起, 不想打错了算盘,没几日便被荆南等人找出。
自知是没了活路,在单冀禾等人将他送去皇宫的路上,哈熬竟然咬舌自尽。
“果真是不及他父亲的一分一毫。”看着荆南和绍北将哈熬的尸体抬出,单冀禾独自低语。
“将军!这......”荆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怕皇上怪罪下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单冀禾将手背在身后, 轻叹一口气, 像是将心中的担子放了下:“皇上要的不过是个心安,如今祸害已除,死活不重要。”
“是。”荆南和绍北对了个眼色, 不敢怠慢。
“荆南......”单冀禾倏地想到什么,叫住了正要走的荆南二人:“日后我便是无官无职之人。”
“将......”绍北一愣,半晌才回过身单冀禾话里的意思:“主子, 我与荆南去去便回。”
单冀禾笑而不语。
荆南和绍北在他身边跟了太久, 有些话根本不需解释, 单冀禾翻身上了马车,对着等候在一旁的福叔说道:“去祁府。”
马车悠悠的走着不同往日,偶尔的颠簸却叫单冀禾安心不已, 他与祈盼的承诺已实现,日后只会与祈盼携手,不会在饱受担惊。
知的单冀禾今日回来,祈盼早早的跟着杨氏埋头进了厨房。
心里抹了蜜,干活儿都美滋滋的。
八两把弄好的豆沙馅放到一旁,和半斤二人低笑两声,才装模作样咳嗽一下,凑到了祈盼身边:“少爷......少爷可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
祈盼噘嘴,抬着下巴说道:“快些做活儿,等会儿冀禾要来。”
“原来是少爷想将军了。”八两捂住嘴笑,脸上还沾了面粉。
“......日后可不是将军了。”祈盼一听,方才的喜悦消散不少。
半斤和八两一愣,未曾反应过来祈盼话里的意思。
瞧着半斤儿人一栏迷茫,祈盼将手里的面团儿放到一旁,捏着手指说道:“冀禾辞了官......”
一直在身旁安静听着的柳氏也颇为诧异,愣了一下才转头瞧过来:“可是真的?”
说着此处,祈盼心里略有些难过,咬着下唇轻轻点头:“冀禾说与我听过,等丞相之事解决,便辞官陪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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