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佟家了解得真详细!“孟泽恭维道。
张茜掩嘴笑了笑,“财发得太快,自然惹人注目,佟家就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了。有心的,把人家祖宗八代都给扒了个遍。”
“扒人家祖宗八代做什么?“孟泽随口问了一句。
张茜看了孟泽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这人啊,叫我说什么好!有时候不用人指点就能看透想通;有时候啊,又有些楞乎气。”
孟泽还是有些不明就理,张茜叹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不贪人东西。别的人可不一样了,佟家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财,哪个不红眼,都想着能打听到秘方,自己也去制玻璃,好分一杯羹!”
孟泽确实没往这方面想,当知道这世,上有人会做玻璃的时候,他第一想法就是觉得高兴。这种不用事事都靠自己捣鼓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压根没想到要去同人争利。
“洛溪离我们这儿隔着两个郡,不知他们有没有在其他郡设点?我总不能为了这么点玻璃,千里迢迢跑个来回,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有,他们在隔壁郡的曲拱县有个铺子,我本家就在那儿,我派人传个信过去就行了,他们会派船把玻璃运来。不过,这阵子可能要等一会儿,江,上最近查得严。”说到这里,张茜放低了声音,“想必查什么你也知道,我只叮嘱你一句,若是你店里有客人谈论此事,你宁可得罪人,也不要留他在那儿。现在这案子,像滚雪球一样,牵连的人越来越多了。”
孟泽认真听了,道了谢。
这时,一个丫环急冲冲跑过来,嚷道:“小姐,大少爷带着几个友人进花房去了,小的们拦不住,你快过去看看吧!”
张茜一听,急忙丢下孟泽,往花房跑去。
孟泽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有回来,正在犹豫是不是私自告辞的时候。就听见外院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张茜捧着一株蝴蝶,兰快步奔过来。
“麻烦帮忙看看,这株兰花还有救么?”
孟泽扫了张茜一眼,见她眼角泛红,估计刚才哭过。为什么哭,孟泽很快就明白了。
张茜手上的蝴蝶兰叶子被扯坏了一片,长了花苞的花茎被折成了好几段。养得好好的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孟泽就是不问,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折损比较严重,要不,我先拿回去养一阵子,如果能长好,我再给你送来。
张茜见孟泽并没有说什么救不活之类的话,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那就麻烦了!”张茜说着,将手中的兰花小心翼翼地递给孟泽,又叫人去备马车,送孟泽回去。
等人一走,张茜转身去了张老太爷的屋子。
张敬明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张敬明明里暗里刺他,她也权当没听见,可千不该万不该,张敬明不该伤了她的花,这可是要送进宫的东西,容不得他破坏。
这边,张茜是下了决心要给自家大哥一个教训。
那头,孟泽并没有回村里,而是去了粉面铺。
如今地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他的重心就挪到粉面铺子上来了。
说来也惭愧,之前信誓旦旦说要去县城开个铺子,结果,不但县城的铺子连个影儿都没有,连镇上的铺子他都很少过问。
要不是王哥是个认真负责的人,这铺子的收益不会一直这么好。
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孟泽就开始琢磨弄些新吃食出来。
夏天已经过去,凉皮和凉面也少有人吃,凉菜也撤了。如今这店里,除了吃粉,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值得称道的东西了。
冬天气温低,若要出门吃东西,总想吃一口热的,这是每个人的愿望。
孟泽想来想去,决定在店铺外摆个小摊,专门卖热卤,客人上门,既可以选择在店内现吃,也可以买了带走。
至于热卤的卤水怎么调配,孟泽早就已经在家里做过试验。
之前吃了好几次不同味道的卤猪蹄,那个时候,孟泽就怀着这样的打算。
普通的香料可以配置出味道不错的卤水,但加了八角、豆蔻、孜然之后,卤水比普通香料配出来的香味更浓,味道也更丰富。
这几样东西,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多宝阁的掌柜那里买来的,这边根本没有,根本就不用担心配方会被吃过的人重新配置出来。
而且,又因为这些香料是直接采摘下来的,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果实没有被破坏。所以哪怕孟泽每样只买了一斤,但把这些当种子种下去之后,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种出许多斤来。
这几样香料,他早就在空间里试种了一批,已经采摘交工完毕,随时可以用。
“孟掌柜,到地儿了!“见人许久没下车,车夫提醒道。
孟泽回过神来,谢过车夫,赶紧下了车。
粉面铺门口,围着一圈人,孟泽觉得有些奇怪,忙挤进去。
铺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吃粉,跑堂小二看见孟泽来了,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跑了过来。
“掌柜的,你来得正好,王管事被衙差抓走了!”
“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说!”
跑堂小二指着粉面铺门口的柱子,答道:“今早上还好好的呢,突然有衙差过来,对着柱子看了一番,然后就问谁是管事。王管事出来应付,没说几句话,就被带走了!“张庆春从后厨出来,低声对孟泽说道:“跟平遥县的事情有关系,衙差说咱们店在传谣,所以把王管事给抓’了。
“传什么谣?不会是有人诬告吧?“吃过李家兄妹的教训,孟泽的第一想法是有人在算计他们。他相信王哥,这人也绝不会在店里谈论平遥县的传言。
“咱们店里柱子上被人刻了字,我听人念,刻的就是石碑上的头一句,什么鸡什么晨的。衙差用刀把那一块木头给削下带走了,说是要作为呈堂证供!”
孟泽一听,急道:“谁刻的?”
“不是我们刻的!”张庆春摆手,“王管事私下警告过我们,不能随意谈论此事,我们几个都很小心。就是听到客人谈,也会出声阻止。那几个字,我估计是昨晚上刻上去的刻的字比较小,大家都没注意,不知怎么就被衙差发现了!”
孟泽自然知道这字不是自己人刻的,但现在王哥被抓,让他不得不考虑这是刻意的报复,还是暗地里有势力在拖更多人下水。
“你们也别慌,这事交给我去处理!”
孟泽安抚住铺子里的人,也来不及通知魏霆均,急忙去找车去县城。
第135章 被抓
孟泽在县城的大牢里见到了被抓的王哥。此时的县衙大牢,与孟泽十几天来见孟大有的时候截然是两副模样。
十几天前,牢里还冷清得很,每间房里只关着一个犯人,有的牢房还是空的。这回来,每一间都塞得满满的。
孟泽一间间挨着寻过去,一直走到第七间,看到正在同人说话的王哥。
“王哥!”孟泽叫了一句。
王哥抬起头来,有些惊讶,“我才进来没一会儿呢,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衙差前脚刚走,后脚我就从张家回来了!”孟泽打量了牢房里的人,问道,“他们都是跟你一道被抓进来的么?”
王哥点头,回道:“不止我们这几个,现在整个牢里抓的都是跟平遥县传言有关的人。我刚才问了下,这儿每日都有人来牢里问话,问了话后也不放人。
孟泽看看王哥旁边的几个人,问道:“他们都是什么原因进来的?”
王哥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一个汉子就回嘴道:“我才倒霉呢,我只不过是听几个书生讲话,就被跟着抓进来了,你能不能跟牢头说说,放我出去啊,家里人还在等着呢!”他这一提,屋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是啊,我们都是些平头百姓,石碑的事儿传了快一个多月了,哪个不知道,偏抓了我们进来,要抓干脆将全县人都抓了嘛!”
“我就是问别人那句话是啥意思,就进来了,冤死了!”
七嘴八舌说了一通,这些人进来大都是因为说了些闲话,被当街巡逻的衙差见到了,就顺手抓了回来。
而像他这种,在店门口公然刻字传谣的,起码这间牢房里是没有的。
孟泽悄悄给王哥塞了点钱,叮嘱道:“你在里面打听下,看有没有跟我们店情况相似的。我去衙门给你疏通,争取让你早点儿出来。”
王哥接了钱,悄声回道:“行。我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顺利,若是不能很快出去,麻烦你跟我媳妇和阿嬷说一声,叫她俩别担心。”
孟泽点头,跟牢头打了招呼,径直去了后衙。
开门的是一个面生的老仆,孟泽报了姓名,略略等了一会儿,严夫人就带着丫头匆匆过来了。
进来屋后,孟泽交代了来意,严夫人一听,摈退了闲杂人,随后才问道:“具体是个什么事儿,你给我详细说说!”
孟泽将今日店里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特别提了柱子被刻字的事儿,严夫人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事儿我大概知道一些,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查案查得严,要求每个县的县令把散播传言的人都抓起来,打算集中审问,顺藤摸瓜,抓出幕后主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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