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点头,说道:“那就劳你费心了!”
看望了王阿嬷,孟泽又去了张府。
前些日子剪下的山茶花枝,孟泽丢在空间里蕴养,已经发了根出来。他这回,就是给张茜送花的。
张茜同张老太爷在园子里下棋,见孟泽过来,身后几个仆从还抱着几个花盆,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么快就把根发出来了!“张茜笑着,一面招呼孟泽落座,一面让丫头去通知张老夫人。
张老太爷也很高兴,仔仔细细把两盆小山茶打量了一番,赞道:“长得很精神,这回可多亏你帮忙。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尽管来找我便是。”
“您客气了,这花能活,有很大一部分得归咎于花枝。花枝本身健壮,这成活的几率就大。”孟泽谦虚道。
“你也别太自谦了!“张老太爷赞许地看了孟泽一眼,“这功劳就该是你的,这一回,我们张家都欠你这份情。”
孟泽笑了笑,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指着另外几盆苗,冲张茜说道:“这是铁线莲幼苗,我自己剪了几根枝条扦插而成的。现在苗还小,等再长大一点,你直接移种到向阳的院墙下,等它长壮实了,再剪枝扦插,到时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张茜听懂了孟泽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非常感激。
孟泽这回,帮她养活了两株十八学士不说,还白送了她几盆铁线莲。
上回那四盆花,她到手还没一日,就被那位周大人搜刮走了。她正愁要找个什么理由,好从孟泽手里再买一些,这人就主动送过来了,而且还是白送,这举动实在是太贴心了。
张老夫人过来了,看到两盆生机盎然的十八学士,当即眼眶就红了。
众人又劝了一阵,张老夫人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冲张茜说道:“你去把箱子里那匹织锦拿出来,送给小郎君。
孟泽一听是织锦,连忙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老太爷笑道:“你安心收下便是,不然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一点儿东西也不收,我们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收下吧!”张老夫人劝道,“这织锦虽然贵重,但你救活的这两株十八学士对我来说也同样贵重。”
张家人话说得如此恳切,孟泽也就没有推辞。
张茜捧着织锦出来,放在孟泽跟前,打趣道:“这颜色,正衬你!”
众人听了,也都点头。
屋里人正说着话,这时,一个小厮急冲冲进来。
“不好了,小少爷和大少爷俩人打起架来了!”
张老太爷拉长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地,一个七八岁的锦衣小孩就哭着冲进来了。
“祖母,大哥抢我的东西,还把东西给摔坏了。”
张老太爷听见这话,气道:“越发不像话了,二十多岁的人还同一个孩子抢东西,书都白读了。快,将人叫过来,我要抽他两顿。”
小厮很为难,说道:“回老太爷,大少爷见东西坏了,人已经跑了,这会儿不在家!”
张老太爷气得拍了好几下桌子,张茜问道:“小弟,什么东西坏了?”
张筠身子顿了一下,把头埋进张老夫人的怀里。
张茜见张筠不回答,便看向来报信的小厮。
小厮顶着张茜严厉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是一面镜子,小少爷拿着玩,被大少爷看见了,就上去抢。抢来抢去,镜子便摔碎了!”
“不过是面镜子,也要去抢,真是……”张老太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茜却变了脸色,冲张筠问道:“小弟,你去我房里拿东西了?”
张筠见事情败露,只得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认错。
“对不起,阿姐。”
张茜想发脾气,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算了,碎了就碎了!”
张筠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哪知道阿姐竟然没骂他,这让他觉得很内疚。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动阿姐的东西!”张筠哭道。
“好了好了,知道错了就好!“张老夫人说着,将张筠拉过来,却看到他指尖有血,惊道,“怎么出血了,伤哪儿了?”
小厮忙回道:“小少爷应该是被镜子的碎片伤着了,那碎片看着锋利得很。”
张老太爷说道:“胡说八道什么,黄铜镜哪这么容易碎?”
孟泽插了句嘴,说道:“应该不是黄铜镜,是玻璃镜子!”
“玻璃镜?“张老太爷没听明白。
张茜惊讶道:“玻璃可以做镜子?”
孟泽瞧张茜似乎不知情,也有些奇怪,问道:“你买镜子的时候,难道店家没跟你说么?或者,那镜子是别的东西做的?”
“这东西是别人送的,只说是银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张茜说着,吩咐先前搭话的小厮,“快,将镜子的碎片送过来。”
小厮点头,很快便把碎镜片收拾好,放在托盆里端进来。
孟泽捡起一块碎片看了下,说道:“就是玻璃镜子,没想到已经有人做出来了。
张茜瞧孟泽对这东西似乎熟悉得很,便问道:“你是说,用玻璃片可以做出这样的镜子来?”
孟泽点头,张茜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一个金矿,一时之间连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你知道么?”张茜小心翼翼地问。
张老太爷也觉察到了什么,紧紧盯着孟泽看。
孟泽见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这时候再推说不知道就显得太虚伪,因而直言道:“具体怎么做的,我不太清楚。但玻璃片能变成镜子,主要是因为背后刷了一道水银。银镜的银,指的不是我们平日说的银两,而是指水银。”
张老太爷捡起一块碎片看了看,点头道:“这玻璃片背面确实粘着一层东西,但水银好像不是这个色?”
“应该是掺了别的东西或者是刷了水银之后再涂了东西!“孟泽回道。
张茜见孟泽并未藏私,便也开诚布公道:“这东西是我一个闺中好友送的,她夫家是南边有名的大商户,常跟番邦的人打交道,这东西就是从番人手里辗转得到的,极其罕见。因着我俩自幼关系好,所以她就把手里仅有的一个送我了。
孟泽很快就猜到张茜的意图,笑道:“我们这没有,那可是个好机会!”
张茜点头,“我正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以从佟家买玻璃片,然后自己加工成镜子。
张老太爷心知这是一个门新生意,便高兴地说道:“那我这就遣人去买。”
孟泽见张茜和张老太爷都是一副挽起袖子要大干特干的劲头,便提醒道:“佟家的玻璃片随时都可以买,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水银刷上去。还有,玻璃片如何切割成小块而不碎,这也是个问题。”
“你说得对,先不着急买,眼下最重要研究镜子制作的技术!“张茜说完,把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我觉得这事儿有利可图,咱们合伙怎么样!”张茜径直说道。
送上门来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当初装玻璃窗剩下的几块玻璃片,正好可以用来做实验。
“可以!”孟泽点头道。
第169章 闹事
因着要开创一个门新生意,张茜同孟泽的联系愈发频繁。
按当初分配的任务,孟泽只需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张茜负责找人手及观察实验结果。
但技术支持这事儿做起来简直困难重重,孟泽也非专业人士,只知道镜子之所以成为镜子,是因为背后刷了一层水银。
水银这东西不难找,难的是如何将它刷上去。
张茜花大价钱请了一些老首饰匠回来,让他们想办法将水银刷到玻璃片上去,但没有一个匠人成功。
水银倒在玻璃片上,化作大小不一的银珠子,在玻璃片上滚来滚去,压根无法像油漆一样,只轻轻一刷,就能粘附在玻璃片上。
孟泽也明白直接往玻璃片上倒水银的法子是不行的,而是要通过几种试剂的化学反应,在玻璃的表面自然析出一层薄银,但这几种试剂是什么,配比又是多少,他就不清楚。
孟泽这边还没想出一个妥当的法子来,张茜那边却出了事,她高价挖来的一个老首饰匠,晚上入睡之后就没醒来。
人突然死了,张茜这边就按照意外来处理这桩事情,还给了老首饰匠的家人一笔丧葬费用。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了,然而剩下的匠人却闹着要辞工,说老首饰匠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水银毒死的。
张茜自然是不同意的,她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把人请来,事情还没开始做,什么成果都没出来,这些人就闹着要走,想要毁约,这自然是不成的。
一方要走,一方不肯,这关系就闹僵了。
没过几天,老首饰匠的家人得了消息,说老首饰匠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毒死的。
老首饰匠的家人听了,当即坐不住了,就跑到张府去闹事,这一闹,就闹得全镇皆知了。
孟泽去找张茜的时候,看见张家门口停着一口棺材,棺材旁边,老首饰匠的儿子儿媳披麻戴孝坐在张家门口,一边哭,一边往火盆里烧纸钱,弄得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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