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杀人灭口的事可都是蔡怀金指示的,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只是跑腿,这些都是蔡怀金干的,都是蔡怀金,我们都是冤枉的,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啊!”福贵跪倒在地,颤抖的说道。
☆、尘埃落定
49.尘埃落定
“大人开恩啊!开恩啊!”他这要是定罪了,可是谋杀未遂啊……这是要流放的,他不能走,他的家底都在这儿,他不能走,不能走,蔡怀金病急乱投医,慌不择路的喊道,“雷捕头,求你给我求求情!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蔡怀金,你我交情不深,哪来的替你求情!”雷捕头横眉怒眼吼道。
可惜这时蔡怀金没心思理会雷捕头的表情了,他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只一个劲儿的说道,“雷捕头,你我交情不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混账!”雷捕头大怒,正要上前,福贵突然也大叫起来,“大人,大人我要揭发!我要揭发,雷捕头和蔡怀金勾搭成奸,鱼肉百姓!蔡怀金敢公然在镇上强抢民男民女,都是这姓雷的在背后给他撑腰!”
“胡说!你胡说!”雷捕头吓出了一头汗,赶紧呵斥福贵,伸手就要去打。
“大人,我没有胡说,这些事,县里的人都知道。大人明察啊!”福贵躲过雷捕头的手,大声道。
“大胆,雷宏!”李长青见雷捕头的样子,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火冲冠,见人还不知悔改,立即大呵道,“欺上瞒下,鱼肉乡里,我这县衙岂能容你!来人啊,拖下去大打五十大板,押入大牢,稍后发落!”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雷捕头吓得惊慌失措,被强行拖了下去,蔡怀金彻底的面如金纸,浑浑噩噩的跪在堂下。
人证物证俱在,再由不得蔡怀金狡辩。
“现在本官宣判,罪人蔡怀金谋财害命,栽赃他人,当街强抢民男,罪大恶极,现判决其家产尽数抄没,本人流放宜州,终身不得归还故里!”李长青一声宣告,蔡怀金直接瘫倒在地,连呼饶命,但李长青压根儿没理他,直接宣判剩下的两人,作为从犯押入牢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十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签字画押,犯人收监,围观众人都喜笑颜开,恨不得立即放鞭炮以示庆祝。
事情尘埃落地,王开祥中毒差点不治,木清远被强抢,差点被霸占,却都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木渊和木清远一回家就被木任氏用艾叶从头熏到尾,除晦气。
而王开祥待事情一尘埃落定,便直接到自家主子的府上,长跪于地,负荆请罪。
“王掌柜,起来吧,下次可得留心了。”阿聿笑眯眯的道,“好在这次事情不算大,爷说了,这次就当长点记性,可万没有下次了。”
“是,是,是。”王开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本来还没有痊愈的身子,更是有些孱弱,本来白白胖胖的一人,几日下来,竟硬生生掉了好几十斤肉。
蔡怀金其实栽的不冤,因为这些事说起来,都在王开祥的计算之中。
说起来那天的事真是险,要不是恰好王子璇在,那碗加了料的毒狼汤还真就被司徒锦给吃下去了。
“吃吧,吃了后,保管你没病也得马上去见阎王。”王子璇当时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鼓励司徒锦继续。
“你说什么?”这不是咒我家公子么?阿砚生气了,脸色和他的衣服有的一拼。
阿聿赶紧拔了一根银针,针一插下去,顿时黑了。
王开祥吓得要死,顿时跪在地上道:“这,这……小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公子……”
阿砚咻的拔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剑尖直指王开祥。
“是我的错,让公子受惊了,公子要杀我,我没有一点怨言,”王开祥以头抢地,请求道,“但求公子让奴才找出这个下毒的凶手,要不奴才死不瞑目!”
早在查出汤里有毒时,就有黑影去探求真相了。
王开祥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过了一刻香,一个黑影,在司徒锦耳畔轻语几句,王开祥才被准许起来。
司徒锦喝了口茶,看着王开祥道:“你跟我有好几年了吧,人是最聪明,这种事,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主子放心,奴才誓死抓住凶手!”王开祥一想,便干脆当着众人的面,喝了那汤,来了这出引蛇出洞。
一身为饵,即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谁能保证没几个意外呢?出了这事,王开祥是随时准备好以死谢罪的,所以这中毒却是没有半点含糊,要不是这么真实,怎么能骗得过李刚,进而骗到蔡怀金呢。
但要说王开祥什么准备都没做,却是不真实的,至少贾大夫那么的巧合,就不得不说,这是王开祥自己给自己留的后路。
在外面将他的病情传的沸沸扬扬时,王开祥的人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蔡怀金大肆采买时,王开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然后再放出风声,说病情好转,果然将身边的毒瘤给抓了出来,就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李刚。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在后面的事没有多大出入,是虚惊一场,不过也是一次昂贵的教训,毕竟他是将自己的命随时都准备好交给阎王爷的了。
事情结束,但是司徒将军的寿宴,到这个时候,却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在李长青急的焦头烂额时,王开祥亲自登门,自愿揽下这个棘手的事。
“你可当真想好了?这事弄不好是会丢脑袋的!”李长青先礼后兵,也算提醒得当。
“草民早有应对之策!”王开祥胸有成竹的道。
不过他心里的确是胸有成竹,当确定要放弃狼肉后,王开祥就私下到处让人寻觅其他稀有的食材了,而这食材早在几天前就有了确切的消息,为了以防万一,王开祥还做了几手准备,附近的猎人都被告知了,锦德楼有意高价收购珍惜的动植物。
听到这个消息后,刚回家的木渊又再次去了趟锦德楼,直接让王开祥明早派一辆牛车到三木村村口等着。
王开祥惊疑不定,但他信任木渊,直接派人照说的做。
一夜之后,等在村口的两个伙计,在哈气连天里,简直不敢相信,一身血走来的人,身后拖着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头老虎!
一头刚死,胸口血气还没凉的大老虎!
王开祥收到这样的惊喜,简直不知该如何感谢,一夜之间进山打虎全身而退,简直是猛士无双啊!
要不是事情迫在眉睫,走不开,王开祥必得亲自登门道谢,再聊表谢意。
他虽没亲自去,王青却是将他的“些微”谢意,尽数带给了木渊。整整八百八十八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沓,恭恭敬敬送到木渊手上时,木渊正在家里逗弄一只全身是伤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是木渊进山时,路上救的。
上山多了,木渊也发现了山上老虎的踪迹,他曾跟到老虎的巢穴,是打算提防的,哪晓得自己昨晚直接上山抄了这家伙的老巢,可惜这家伙是个单身汉,连个崽子都没捞到,不过好在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在路上捡了这么个小家伙。
这小家伙,木渊碰见它时,走路都跌跌撞撞,皮毛凝结在一起,身上遍布血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看见木渊时,却冲着木渊低声嘶吼,即使弱小,也改变不了他血脉的凶狠。
这是头狼,一头满身是血,却仍然高昂着头颅的狼!
斩草除根,木渊该是要直接结果它的,但看着它那双黑乎乎,亮晶晶的眼,木渊没下的去手,还随手将手中吃剩的兔子扔给了它。
想要下山趁火打劫的是它的族人,要是它们不死,那死的就是三木村的村人。
在生存面前,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也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只有弱肉强食。
木渊转身朝前走,那小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下了山,那狼也不走,木渊看着这小家伙,再想到山林的残酷,终究是没能狠下心,还是抱起了它。
对于这个小家伙的到来,木清远很是高兴,他眼馋木承海他们家的鸭梨很久了,可惜鸭梨是个高冷的主,从不在外人面前撒泼打滚。这下好了,他家也有狗了。
木清远很是喜欢这只小狼,走哪儿都想抱着,最爱去的就是徐山木家,看小狼和鸭梨玩。
这小狼长得比他爹娘讨喜,听话不挑食,养了几天,就吃的圆滚滚的了。
黑白相间的小狗,围着白色的大狗,嗷嗷的直叫唤。白色的大狗,听得烦了“汪”的一声,便以屁股相对。即使如此小狗也毫不气馁,越叫越勇,木清远担心它受欺负,一直远远把它盯着。
鸭梨实在是受不了这聒噪的狗了,你以为你嗷嗷叫唤就可以“小狗嗷嗷装狼崽”了是吧,也不瞅瞅自己那小样。
鸭梨抬腿就跑,但是瞅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摇一晃跑的跌跌撞撞的小狗崽,它最终还是无奈的趴了下来,整只狗瘫成了一张白色毯子,任那聒噪的家伙在自己背上爬来爬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鸭梨玩多了,沾上了狗的习性,木渊越看这小狼是越来越像狗了,还是只黑白相间的狗,整天和鸭梨一样蹲在自家门口嗷嗷的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