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太方便,不能练习骑射,太傅便递剑给他让他练习剑法。
单手舞剑,虽然不太方便,白修泽却也是招招带风,十分利落。
休息的时候看着其他弟子们骑射,他们都还是老样子,除了七皇子出色些,其他人都平淡无奇。
倒是白修隐,在马上显得气宇轩昂,牵着缰绳神情自若,眼神中却有少年的意气风发,骑射竟也与白修临不分伯仲。
白修泽眼神黯了黯,倒是小瞧了他。
他不再看他们,专心研习剑法。
等到白修隐从马上下来休息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汉。
那人脸上红扑扑的,屁颠屁颠朝他跑过来,眼睛里亮亮的望着白修泽,
“哥哥舞剑真是十分好看。”
白修泽的剑一顿,抿嘴冷言到,“你的骑射也不差。”
“哥哥看我是不是也十分帅气。”白修隐的眨巴着眼睛,“你看,我就说我可以保护哥哥的。”
白修泽依旧嘴硬到,“谁要你保护。”
白修隐却不管,笑眯眯地看着他舞剑,不出一会儿又回到马场继续练习。
不出半个时辰,便听得一声惊呼,“四殿下!”接着便是手忙脚乱的声音。
他将剑一扔,只见马场中央被许多内监围成了一个圈。
未料想自己的步子这样急切,几步便冲了过去,果然那个粘人精竟从马上跌了下来。
白修隐见到他眼睛一亮,接着瘪着嘴说道,“哥哥,脚好疼。”
声音里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白修泽皱着眉骂道一声蠢货,又语气急切地让身边的内监去请太医。
“禀太子,已经派人去请了。”
白修泽眉头锁起,“那就派人去叫太医快些。”
内监着急忙慌去了,倒是白修隐闻言,望着白修泽笑靥如花,
“哥哥好关心我哦。”
白修泽闻言身子一顿,暗骂自己这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自己摔了腿。
他别过头去,不再讲话。却能感觉到白修隐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那种带着乖巧笑意的眼神。
太医背着药箱来的很快,略略捏了捏白修隐的骨头,他便疼得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四殿下是崴伤了脚。”
一旁的白修临闻言冷笑一声,“太子和四殿下还真是兄弟情深,一个摔手一个崴脚的。”
白修泽剜他一眼,不欲与他争辩。看向白修隐冷冷问道
“刚刚不是还那么得意,怎么突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白修隐只说,“马儿被惊着了。”眼神却若有若无地往十皇子那边飘。
白修泽看一眼十皇子,那人只回以桀骜挑衅的眼神。
余光瞄到一旁的白修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七弟,四弟所居长杨宫离你的流昭殿最近,不如你送你四哥回去吧。”
白修临哪里愿意,“你!”
“嗯?”白修泽睨他一眼,“你可要好好掺着你四哥,若是再出什么事,父皇该心疼了。”
白修临不屑转头,就知道用父皇来压他。
哪晓得白修隐委屈地看着他,“我想要哥哥送我回去。”
白修临就坡下驴,“太子和四殿下兄弟情深,咱们四殿下也想要太子送他回去呢。”
白修泽狠狠瞪白修隐一眼,接着蹲下身平视他,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
“修隐乖,你七弟离你近,照顾你方便些。”
说罢还揉了揉他的头,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白修隐却疼得咧了咧嘴,谁知道白修泽竟然悄悄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
他刚想开口,白修泽威胁的眼睛便恶狠狠瞪他一眼。
他只能委委屈屈闭了嘴,那模样,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白修临也不爽得很,黑着脸叫人搀着白修隐起来,好像送白修隐让他丢了天大的脸似的。
接连在白修泽面前吃瘪,他是很不爽的。
更不爽的是白修隐竟然站不起来,一站起来就直叫疼。
白修泽一看,煞有介事的说,“七弟,看你四哥伤得这么重,不如你背他回去好了。”
“放肆!”白修临顿时怒道,“他是什么人,也配让我背!”
“他是你四哥。”白修泽幽幽道,“七弟,说话不要失了分寸。”
白修临依旧不忿,指使一个小内监背白修隐,却被白修泽拦住,
“还是七弟来背吧,不然父皇要是知道了,怕是会觉得七弟不喜欢你四哥呢。”
白修临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有脾气别用父皇来压他啊。
他无可奈何,黑着脸背起白修隐,还要强忍住将身上这人扔下去的冲动。像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哪里背过什么人,如今竟要来背一个卑贱的质子。
白修临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哪里看得到,背上的白修隐趁人不备回过头去冲着不远处的白修泽眨了眨眼睛,十分俏皮。
第7章 变脸
皇帝闻言白修隐从马上跌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折子便匆匆赶去了长杨宫。
彼时太医正在为白修隐上药,见他躺在床上,脚踝高高肿起,皱着眉头忍着疼,皇帝也有些心疼。
“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
“马儿受了惊。”白修隐捏着被角小声说道,脸上仿佛还带着受惊后的苍白。
皇帝见他这般样子,不由得锁眉,“武场的马好端端的怎么会受惊。”
白修隐将头埋得低低的,“是十弟的剑不小心射在了马脚边。”
皇帝闻言心中已有了大概,脸上带着些许怒容,“不像话!”
一旁的白梨温柔地笑道,“大概不是有心的,皇上别生气。话说回来,还是七殿下送修隐回来的呢。”
“修临?”皇帝脸上仿佛有疑惑之色,“那孩子一向眼高于顶,怎么……。”
白修隐忙说道,“是太子哥哥让七弟送我回来的。太子哥哥的手不大方便,就让七弟……”
说罢小心翼翼觑了一眼皇帝,“七弟好像,好像不大开心呢……”
皇帝越听脸越发黑,还以为白修临懂得了和睦兄弟,不想还是这样目中无人。
他一拂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白修隐小声的问道,“父皇,七弟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见他问的这样谨小慎微,皇帝心中泛起淡淡的心疼,这孩子如此敏感谨慎,怕是当在外当质子的日子不好过,不由得更加心疼起来。
他放缓了声音,“没有,是朕把他们都宠坏了。”
“皇上。”白梨突然开口,“修隐从小便身体不好,对武艺骑射也不甚精通,今日从马上摔下更是有惊无险。不如就让修隐免去每日的武场功课吧。”
皇帝沉吟片刻,“也罢,如此,你便不必每日都去武场了。若是喜欢,隔三差五去与你的哥哥弟弟研习切磋便是。”
白修隐乖巧地回答,“是。”
直到皇帝离开,白修隐这才问起,“母妃为何不让我去武场习武。”
白梨轻轻地为他揉脚,“切记收敛锋芒。你如今身份尴尬,若是一味争强好胜,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知道,这话母妃说过。”白修隐点点头,“所以今日我是故意从马上摔下来的。那马儿跑得不算十分快,只受惊我是能牵制他的。只是……”
“你也太胡闹。若真摔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白梨言辞中带着微微厉色。
白修隐仰着头,“我这是成全了十皇子。他既想让我摔,我便摔给他看。反正也不是什么打伤。”
“罢了。”白梨放缓了声音,“想必你父皇也会好好管教十皇子他们的。”
“只是母妃,我不去武场习武,怕是会落后于人……”
白梨挽了挽耳边的发丝,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显得十分安静,“你只需要每日去看看便罢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修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儿臣知道了。”
只听得白梨继续温柔说道,
“你去上书房也一样,当一个废物有什么不好呢。”
“我明白了。”白修泽眼中带着冷静,唇边轻勾,“儿子的确是什么也不会。”
“那就好。其他的就让他们去争吧。”
“儿臣明白了。”
“对了。”白梨忽然抬起头,“你和太子走得太近了。咱们现在的身份,独善其身也就罢了。”
白修隐抿了抿嘴,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才几不可闻地回答道,“是。”
翌日白修泽早早便到了上书房,环顾一周,察觉没人,心说那烦人精倒是还没来。
又转念一想,那烦人精不是崴了脚吗,怪不得都这个时辰了还不来,怕是要挨手心儿了。
这么想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他偷偷的笑了笑,也不温习功课,眼睛倒是直直地望着上书房,他倒要看看这个烦人精什么时候才到。
不出一刻钟便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满满放大在白修泽眼中,仿佛是走路不怎么方便,手中杵着跟木棍,走路一跛一跛的。
一个手上裹的像个粽子,一个脚上裹得像个粽子,看起来到还真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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