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也有烦恼的时候”
常容抬头,毋丰正躺在他刚才走过的地方的树上,嘴里叼着个柳叶,眼睛望着天空“说说,你能有什么烦心事”
常容一股脑的把肚子里的话都倒给了毋丰,呼,心里舒服多了。
毋丰一笑,仍然望着天空“别听他的,他说的就是对的吗?练武功要看喜不喜欢,诗词歌赋又有什么用呢?懂诗词歌赋就快乐吗?做你自己就好,高兴就好,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你爹娘没怎么教你读书,可你以前过的都很快乐不是吗?如果你不来中原,那你一辈子都会很快乐”
“我不该来中原吗?”
“来也就来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他们的羽翼保护之下” 毋丰拿着柳叶对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懒洋洋的仔细看。
“谁要他们保护了?”常容气呼呼地说。
毋丰笑了“你气什么?我想要羽翼保护,可惜已经没有了”
“等我将来武功高了,我来保护你” 常容豪爽的拍着胸脯说。
“好啊,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毋丰居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白白地牙齿“你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别人都告诉我,我要自己变强,然后保护我自己”
三角和谐了的关系震撼了许多人,毋丰除了睡觉以外几乎整天都待在山南,以往一贯清净的山南反常的热闹了起来。
毋丰就在院子里教常容,站着不动单手进行攻击,莫文阳在树下的藤椅上微笑喝茶“常容,别光防守,最好的防守就是反击”
“可是他是站着不动的”
“他站着不动是他自己的事,你又没有要求他这么做,踢他的膝盖内侧,就象这样”
莫文阳忽然向毋丰的膝盖窝踢去,毋丰脚尖一点,一转身飘到了屋顶之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飞絮果然不同凡响”
“过奖” 毋丰飘了回来,分毫不差的落回原地。
“你干什么?”常容气急败坏对的莫文阳喊。
“教你啊” 莫文阳的回答轻飘飘。
“谁要你教”
“也是,教你这么笨的徒弟容易伤身,我主要是怕你太累,影响体力”
听壁角的人一哄而散,太火辣了,让人流鼻血啊。
夏天的夜晚,暗沉闷热令人窒息,刀剑声和急速运动所带动的风声从开着的窗子中传来的时候,莫文阳刷的睁开了双目,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起身披衣,扫了眼睡的香甜的常容,然后从窗子掠了出去。
发出声音的正是毋丰的院子,莫文阳站在屋角,黑沉沉的小院里五个黑衣蒙面人正把仅着中衣的毋丰围在中间,他轻飘飘的一剑过去,其中的两个黑衣人摔倒在地,再一转身又一个被踢翻,那几个人一看不好,转身逃走了,而毋丰的剑始终没有出鞘。
“你来的挺快”他径直回屋,并没有看谁“帮我转告,白天来比较好,晚上容易影响我休息,也很不礼貌”
莫文阳向西北方向奔去,一个山坡之上一座颇大的院落,即使是夜晚也能让人想象出它外露的气势。
莫文阳直接落在正厅门外,推门就迈进灯烛明亮的正厅,一个满脸阴郁的男子眼睛血红的瞪着他,他身边还有另外四个和他一样穿着黑衣的男子。
“你热闹看的可过瘾?”他的口气异常阴狠。
“他如果拔出了剑,今天你们哪个也回不来,爹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大哥不该插手”
四个男子互相看了看,顺序退了出去。
“可是都已经一个月了,你有什么进展?对了,在床上有进展吧”
“那你今天晚上得到了什么?” 莫文阳显然也是气极。
莫文山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把老子惹急了,老子我囚了他”
“哼,你要对我的方式看不惯,可以去找爹说,由你来正式接手,只是在爹同意之前,不要来插手我的事”
“不要用爹来压我”
他说这话时莫文阳已经走了。
回到山南,常容依然睡的香甜,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在梦中咧嘴傻笑,不耐热的年轻身体沁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内衣,散发中少年人身上特有的气味。
很少与人交往的莫文天和毋丰成了好友,也跟着毋丰的脚步进驻山南,结束了他离群索居的生活,山南更是变成了众人眼中的好奇之地,主人莫文阳却安之若素。
莫文天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也只有在和毋丰进行辩论的时候,才会从他的眼中看到耀眼的神采和被感染的熠熠生辉的脸庞,莫文阳看着他若有所思。
队形开始变的杂乱无章了,一会是莫文阳、莫文天和毋丰一起旁征博引,一会是莫文阳和毋丰一起在常容身边胡乱指点,指点来指点去变成他们俩过上几招,然后很快分开,毋丰嘴角挂着莫明的微笑,常容夹在中间好不难过。
七月初七乞巧节,莫文阳、莫文天和毋丰、常容这几个常住人口再加上被莫文阳带过来的莫文水和派莫成请过来的莫文影在月色下喝酒聊天。
常容从来不知道还有个乞巧节,也不知道有什么说道,不过,这么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他是很高兴的,高兴就直接挂在了脸上,看见了酒更是馋的很,大家看着他象个小狗一样围着酒坛子转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想不到你还是个小酒鬼,放心,今天一定让你喝饱,要多少有多少” 莫文阳摇着扇子望着他。
“好香啊”常容揭开了盖子
“果然是好酒”毋丰一跃而起“老婆,咱们的共同爱好越来越多,我还会酿酒呢?要不要我教你啊”
“你还会酿酒?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那当然”两个人这就抱了酒坛子各自倒了一大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好酒,哪天你们莫家败落了,卖酒也可以为生了”
莫家在场的人除了莫文天都黑了脸,莫成瞪了毋丰一眼,颠颠地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就连莫文水都在莫文阳的允许下倒了半杯。
莫文阳端起酒杯看了看“当庐卖酒又有何妨?我家本就是商家,只是就委屈毋少侠做跑堂了”
“好说,好说,我正愁找不到营生养家糊口呢,那就感谢莫二公子了”
“毋少侠不用客气”
两人遥遥举杯互敬,莫文水隐在树阴下看着他们,莫文天举头望天,莫文影还是时不时的瞥瞥毋丰。
“这么喝酒无趣,不如让小妹弹奏一曲如何?” 莫文影幽幽地说。
“好啊,有劳四妹了”
“小姐请”
莫文影命人取来琵琶,调了下音,十面埋伏曲激扬而起,四下一片静臆,只闻铮铮琵琶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琴弦就在心上被震动着,人人屏息凝神倾听,琵琶声已停,人还留连其中无法自拔。
“好”
“四妹的琴技又有大进”
“好曲,在下佩服”
最后这句让莫文影喜形于色也不禁红了脸。
“四妹这一手好琵琶,想是尽得二娘真传,二娘除了长的漂亮就是弹的一手的好琵琶最是吸引人,父亲当年也是先被二娘的琵琶吸引住的吧,四妹难道也要学二娘,就是不知道人家吃不吃这一套”
气氛瞬间凝固,莫文山从门口的阴影里走出来“怎么喝酒都不叫上大哥,你们连外人都叫上了,怎么说咱们还是一个父亲的吧”
天虽然暗,但仍然可以看出莫文阳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大哥说哪里话来,大哥一向辛苦忙碌,我等不敢打扰大哥,我娘早就故去,今天的话还请大哥不要再提”
“哼,我说什么了?我说二娘漂亮,二娘琵琶弹的好,难道有什么不对?”
从不开口的莫文天忽然开口“儿女不可妄论父母,大哥既然叫一声二娘,就请不要妄自评说”
“呵呵,三弟也长大了啊,我还真忘了,二娘可不象我娘一样就生了我一个就被爹丢在了一边,若不是因为娘家的势力只怕早就被赶走了也说不定呢?哪象二娘啊,有老头子宠着,一气就生了四个,我娘也是活该,那么多丫头,偏偏挑个最漂亮的当陪嫁丫头”他的声音越说越是阴狠,炎炎夏日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树阴下的莫文水瑟瑟发抖,如果不是被莫文天拉住,几乎就冲了过去,莫文阳和莫文影的手隐在袖子里,指甲扎在手心里,慢慢渗出了血。
“呀,常容哥哥,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莫成一声叫,常容已经不知何时醉倒在了地上,完全不省人事了。
紧张的气氛被打破,终于可以把堵在嗓子里的一口气呼了出来。
“哼” 莫文山拂袖而去。
角落里,毋丰不住摇头,只是不知道是为谁。
是夜,朦胧的月色中莫文阳喃喃自语“娘,儿终究没有照顾好弟妹,十几年了,儿都不知道三弟也可以那么开心的笑,四妹原本那么活泼爽朗的性子,现在也变的忧郁,水儿更是,性子越来越阴狠,别人家的孩子处境尚不及他,怎么就可以那么快乐呢?都是儿没有照顾好他们”
神色黯然凄凉,没有丝毫平时的自如浅笑,柳丝轻轻摇摆,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常容近来很没有精神,开始的新鲜劲过了,禁足在这方寸之地让在广阔田地里放养长大的常容非常难过,身上的每个关节都难过,象是要死了一样,他开始思念广阔的,似乎跑到死也跑不到头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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