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丰倏忽一笑,茶碗撤了回去,拍拍常容的手臂“不喜欢他家的茶就直说,看来你还是咱们清屏山的茶,等明年我带你回去喝”
一场危机化解,只有常容还愣愣的傻乎乎的站着。
“哈哈,都来了?入席吧,毋少侠请”洪亮爽朗的声音,正是所有人口中那个正义豪爽的莫起语一贯示人的一面,任谁也想不到这和中午那个低沉的声音出自同一个人。
“老爷子,您请”
“哈哈,现在这么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莫起语似乎非常开心,拉着毋丰坐在他的身边,另一边自然是他的长子,莫文山下是莫文天,按照这个排列,毋丰这边就是莫文阳,然后是莫文影和莫文水,常容站在毋丰和莫文阳的身后,莫起语不管他们,继续感慨万千“我与你父亲是多年好友,想不到他先去了,如今你能记着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我就满足了,贤侄来了多日,老夫也没有顾上给贤侄洗尘,今天正好阳儿也回来了,正好我们全家就算是给贤侄洗尘了,贤侄莫怪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话中丝毫不提他们曾经定下的婚事,莫文影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开口提醒。
“老爷子言重了,毋丰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关照呢,怎么敢怪罪呢”
“贤侄说哪里话呢,莫问山庄以后就是你的家,贤侄只管安心住着便是”
“不安心也没办法啊”
“周盟主的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老爷子的鸳鸯血”
“一家人何必客气,吃菜”
为了避免肚子饿了抗议丢人,常容是吃饱了过来的,但等到这场眼花缭乱的晚餐结束的时候常容又饿了,他就不明白了,吃个饭怎么就要费这么大劲了,到头来一桌子菜也没动多少,常容撇嘴,正好被回头看他的毋丰看到,毋丰抿嘴微笑。
又是一番波动,只有莫起语和莫文天好象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般,对感情四角也似毫无察觉,放任着形势的发展。
回去的时候毋丰正好和他们一路,常容也才知道毋丰就住在上善和山南之间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小院子里,路上他就开始抱怨“你们莫问山庄的饭怎么回事啊?刚吃了就饿”
莫文水鄙夷地瞥他一眼,莫文阳却微笑“在下居处倒是会准备点消夜,但是只怕毋少侠更吃不惯我那里的饭菜”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嫌弃”当下决定跟着他们回山南,莫文水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回到山南,莫成乐呵呵地迎了过来“公子,你们回来了,都准备好了”看到跟在最后的毋丰,笑容登时僵住,毋丰却笑的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准备三副碗筷”
“呀,你吃小灶,你这饭菜比你家那个好多了,以后我就到你这入伙了” 毋丰边吃边咋呼。
本来两个人的饭菜,现在三个人吃,很快就没有了,莫文阳还没吃几口,小莫成气的嘴都嘟了起来。
“好了,虽然还是不太饱,将就着吧,明天记得多做点啊,回去睡觉了,老婆,明天见”大摇大摆的走了。
晚上休息时,莫成贼兮兮给他们带上了门,常容苦哈哈的睡在了莫文阳外间的榻上。
常容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被人一掌拍在了腰上,疼的他大喊一声,呲牙咧嘴的看到站在他身边穿着白色中衣的莫文阳,莫文阳看了看造成的后果,满意的回去睡觉了。
常容破口大骂,气的连祖宗八代都骂出来了,人家只是不理,在他的骂声中似乎睡的更香了,骂的累了常容也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罪魁祸首也不见了,常容试着动了动,还能动也有感觉,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但却疼的厉害,这么多天了他怎么不知道莫文阳还会武功呢?而且半夜里打他算怎么回事?梦游?他似乎听人说过有这种病症。
门吱呀一声响,莫成把头探了进来
“常容哥哥你醒了” 见常容看到了他,急忙打招呼。
常容恨乌及屋只是不理,愤愤的把头转到一边。
“常容哥哥觉得如何?少爷说了,哥哥要是不舒服就只管躺着,不用起来” 莫成笑眯眯地凑过来。
“他少来装好人,还不都是他干的” 常容愤然大声说。
莫成讪笑“哥哥真是豪爽,喊的这么大声”
“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公子让我留着呢”
“要,要”常容对吃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莫成出去了一会,领了个小厮搬了个小桌过来放在常容的榻边上,然后又出去提了个食盒进来,打开从里边端出一小碟酱黄瓜、半只鸡、一碟火腿和一盆鱼汤,另外还是一大盆米饭,另外拿了个小碗盛了一碗放在常容的面前。
常容的手刚碰到碗边,熟悉的紫色身影刷的一下就到了他的身边“老婆,你怎么不等我?”
“你还没吃?”
“你不是才醒吗?难道我要早醒?”
“你不练功吗?”
毋丰打了个哈欠“练功什么时候练不行啊,干吗非要早上?困的要死哪有精神练功?老婆你趴在榻上做什么?”他说着闪了过来,撩开常容的衣衫看了看,脸上的颜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我去给毋少侠拿碗筷” 莫成溜了出去。
“不是什么大事,一会我去给你拿瓶药,揉开就好了”
“哦,谢谢你”
“傻小子,谢什么,不如我教你学武啊”
“好啊”
莫成拿碗筷回来的时候又加了一个爆炒腰花,毋丰的嘴角抽了抽。
吃过了饭,毋丰回他那里拿了一个药瓶过来,把药倒在他自己的手心里搓热了,然后揉在常容的腰上,用内功把药压了进去。
整个敷药的过程中莫成一直很忠心的守在门外,生怕毋丰趁他们少爷不在时,借着给常容敷药的时候做出什么让他少爷吃亏的事情来,到药敷完了也没有听到任何可疑声音发出,莫成对自己的表现极为满意,得意之余不免炫耀了那么一下。
一段一方得手弄伤身下人,一方气恼变色又无能为力心疼的为被弄伤的那人敷药的桥段,又流传了出去。
毋丰的药很管用,下午常容已经可以下地了,又休养了一天,然后开始跟着毋丰学武,这期间莫文阳从没出现过,也没回过山南,似乎是消失了。
常容跟着毋丰其实根本就不是学武,而是毋丰不断的打,常容不断的躲和挡,毋丰再指点着他怎么躲怎么挡,整个过程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常容不会再轻易的被人打到。
他们也没有避讳人,在园子里找了片空地就开始了,毋丰打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章法几乎就是哪可以下的去手就打哪,没有任何的套路,连打的手法也时常变换,嘴角挂着戏弄人的笑容。
常容每天回去的时候都挂着一身的伤,青青紫紫的,不过都不重,第二天带着伤继续打,打着打着似乎都习惯了,也不觉得疼和累了,他本身就有那么一股子倔劲,这次被打的来了兴致,苦和累全都不在乎,毋丰看着他连眼睛里都是笑。
几天过去以后,毋丰还按照原来的速度和方法来打,常容能逃开四成,挡来两成了。
莫文影每天出现,极为幽怨又不甘心的远远望着他们,但却不过来打扰,几天下来常容都看不下去了“那姑娘挺可怜的”
“我看你还是被打的不够,自己天天挨打,还觉得别人可怜”
常容的眼睛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我挨打是自愿的,有什么可怜”
“她站在那也是她自愿的”
“可是,人家是个姑娘啊”
“唉,你这孩子的心怎么就那么实呢?不多为自己想想还去操心别人,现在怎么还有你这么傻的人呢,荒原应该是个好地方”毋丰斜站着托着下巴望着天说。
莫文阳回来的和离开的一样突然,回来后却象变了个人,对常容温言软语,甚是和善关心,常容最是个受不得人家的好的,人家一对他好,前面所有的不好他就全忘记了,也掏出自己一颗火热的心递到人家的手里。
莫文阳主动提出并且一力承担了常容的另一项教学任务—读书习字,可惜常容的热情远没有对挨打那么高,在胡萝卜加大棒下无奈就范。
莫成托着小脸看着开着的窗子里,他家少爷正把常容抱在怀里,握着常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他们的额头都闪烁着晶莹的汗珠,他家少爷太伟大了,才回来两天就把被毋丰少爷霸占多日的常容哥哥抢了回来,看看现在的一幕,太让人感动了。
“哎,我说,你不热吗?”美好的画面被那人不耐烦的一句话彻底破坏了“现在是中午,中午要午休的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有那么多觉睡?” 莫文阳松开了常容。
“有吗?”常容打哈欠“毋丰和我睡的一样多啊”
“你能和人家比吗?人家是清屏山周盟主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个,而且,诗词歌赋也样样来得,等你这样了,也可以那么懒”
常容蔫了。
黄昏幽静的树林里常容拿个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嘟着嘴慢吞吞的晃悠着,原来他这么笨,这么没用,可是爹娘都识字啊,读书也是好事啊,为什么爹娘都不怎么教他呢?是不是因为他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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